第八章 再见莫寒
    盘膝修炼文气和神魂，白羽折腾了一宿，直到三更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白羽还未醒来，便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一个仆役站在门外轻声喊了一句。
    “少爷，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哦？”白羽心中猛地一惊，再也没有一丝睡意，匆忙坐起让他进来，随手接过信件。
    信封上只有一个字，“莫”。
    白羽点了点头，笑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还有谁见过？”
    一边说着，白羽一边打开信件。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一个地址一个时间。
    “是一个路人，说是让小的亲手交给少爷。所以小的就直接送来了，没有外人见过。”仆役恭敬回答道。
    白羽点点头，随后忽然从怀中掏出匕首，猛地捅在了仆役的胸口上。
    在仆役痛苦和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白羽随手拔出匕首，看着一脸愕然的仆役，低声道：“对不起，不过现在我不能冒险。不管你是白家的人还是莫家的人，你看到了这个莫字，便只能死。”
    仆役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瞳孔缓缓扩散，跌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渐渐冰冷下去的仆役，白羽缓缓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白羽咬牙，压下心头不忍，冷声道：“莫家势大，如今我不能出一丝纰漏……”
    说到这里，白羽缓缓叹了口气。
    身为白家少主，他自然知道白家和莫家的情况。若是白家有能力应付莫家，那莫寒早就已经死了。
    白羽如今更不用如此费心思，直接把孟长的尸首扔到白悍面前，说明前因后果，让白悍踏平莫家便可。
    可是，莫家势大，哪怕是对于白家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庞然大物。
    不说兵权，毕竟在秦都里，最上头有皇室压着，两家在兵权上平分秋色。莫战天与白悍修为也相当，并列国师。
    但莫家有一支私军。
    三千符兵，每人都在炼骨境，外加十几个修为达到了一品辟气海的客卿。人人手握符兵，身穿符甲。一旦真撕破脸皮，这远远不是白家那十几个一品客卿能够媲美的。
    若不是顾忌白悍修为和皇室里那几个老怪物，怕是莫家早就用这三千符兵踏平了白家。
    至于为什么莫家要对白家出手……白羽不知道，但想必是跟莫寒口中的那个东西有关。
    白羽思索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叹了口气，无奈道：“目前来说，我最好还是以孟长的身份留在莫寒身边，寻找机会。”
    “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哪怕是白悍。一旦被莫寒知道我还在白家，那么我和白家都得死。”
    说到这里，白羽狠狠握拳。
    “实力啊，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莫家算什么，三千符兵算什么？”
    白羽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白羽忽然笑了起来。
    “符兵？以符箓加持兵器和甲胄的手段罢了。”白羽眼中光芒凌厉，“而符箓之道，我也会。”
    “只要我文曲九宫完全开辟，我便能画出一品符箓，就算加持在普通刀刃上，也能勉强成为玄阶下品的宝刀。”
    “到那时，谁说我白家就没有三千符兵？”
    想到这一点，白羽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白羽脸色迅速恢复如常，穿好衣服，关紧房门，一脸平淡的大步走出。
    午时三刻，秦都中最大酒楼——醉月楼，白羽径直走到天字一号房，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走入。
    因为那封信指明要白羽在这一刻到这里。
    屋内只有一人。
    莫寒。
    面前是一桌精美饭菜。
    见来人是白羽，莫寒嘴角挂上几丝笑意，起身道：“孟长，来，坐。”
    “死士孟长，拜见公子。”白羽恭敬站在原地对着莫寒抱拳一拜，死死压抑眼中恨意。
    莫寒笑道：“孟长，说了你多少次了，如今你是白羽，你我平辈论交。”
    “孟长不敢。”白羽谨慎出声。
    莫寒缓缓叹道：“昨夜一事不怪你。坐吧，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白羽犹豫片刻，还是坐了下去。
    “公子，”还没坐稳，白羽便抢先道：“昨夜大长老他明明已经得手，可……”
    “我知道。”莫寒缓缓点头，脸上笑意依旧：“原本我对你还有些怀疑。所以今天对你试探了一番。”
    白羽心中不解。
    莫寒接着说道：“今日给你送信那个人，是我莫家安插在白家的棋子。你自然不知道，但你怕那个人走漏消息给白家而把他杀死。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白羽脸色一愣，却听莫寒接着说道：“你对我莫家的忠心，可见一斑。”
    莫寒呵呵笑道：“放心，日后就算白家覆灭，单凭你的功劳，我莫家也会让你后顾无忧，便享荣华。”
    白羽猛地站起身，躬身一拜：“莫家对我孟长恩重如山，孟长必不敢忘。”
    “恩。”莫寒欣慰的点点头，挥手示意白羽坐下，才接着说道：“不过，昨晚一事……那包断骨散，想必是被人掉了包。”
    “也就是说，”莫寒声音一顿，两眼微闭，声音森然的说道：“我莫家中也有白家的人。”
    白羽一愣，心说自己还真没想到莫寒会这么想。
    “昨晚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都是我莫家的客卿。此事我回去后会再查一查。”莫寒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昨晚失利之后，白家想来也有了防备。”
    “对了，”白羽咬牙出声道，“公子能否告知属下，为何要把白家灭门……公子先前曾提及，想要白家的一个东西。为何不直接让属下拿过来？”
    莫寒脸色一肃，冷声道：“孟长，你是在命令我？”
    白羽脸上一阵惧怕，顿时老实下来，恭敬坐下。
    莫寒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不用替本公子操心。这个东西……从白羽被你顶替的那一刻，便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半年之后自有分晓。而白家灭门，跟那个东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我莫家多收的利息罢了。”
    莫寒或许是觉得说的有点多了，挥挥手说道：“孟长，你走吧。最近你也不必再做什么，好好装作白羽，别出岔子就行。半年后，等时机一到，我会找你。”
    “到那时，也是白家覆灭之时。”莫寒声音冰冷。
    白羽恭敬点头，最后一拜，转身走出门外。
    白羽一路走回白家，入府之后迎面走来了那个始终冷冰冰、腰带宝剑的表姐。
    女子身形矫健，大腿修长，走动之间显示出吹弹可破的弹性。唯独脸上的冰冷和腰间寒剑让人望而却步。
    “哎，冰姐，大白天就拉着脸，可不好看啊。来来来，弟弟帮你揉揉腿。”白羽好不知耻的腆着脸说道。
    看着白羽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秀手握住腰间宝剑，微微皱眉。
    白羽只觉杀气铺面，仿佛空气都冰冷下来，脸上的笑容不禁僵硬几分。
    犹豫片刻，白冰水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喜，冷声道：“白羽，你可曾见过大长老？”
    白羽强笑道：“没见过啊，冰姐你有事？”
    “昨晚晚宴发生了什么？为何众人昏睡，你和白二叔又去了哪儿？”白冰水冷声道。
    白羽脸色微变，连忙打个哈哈，丢下一句“老子不知道，去问白悍”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