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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240章 chapter 240 弱水琴音

      忘川河边,鬼魂幽幽飘过,向那望向台下的女子,要一碗孟婆汤,满饮一盅后,再踏上那座奈何桥,方能再入轮回。
    婉转凄凉的歌谣一遍又一遍地在忘川河边回响着。
    黄泉路漫漫,悠悠过忘川。
    烁烁如星,烁烁如君。
    踟踟一路,靡靡乡音。
    早登彼岸,莫问归期。
    待送走今日最后一个鬼魂,烟汀才得以稍作歇息。
    子时已过,阳气渐盛,世间幽魂,不入鬼门。
    没有了那些鬼魂的哭声与哀诉,这条黄泉路终于静了下来,收拾了一番,她便到忘川河边走一走。
    忘川河中不可行船,若要渡河,只能涉水而行。这数万年来,她不知看了多少鬼魂从忘川中淌过,那都是些生前作恶,死后不能从奈何桥上过的恶鬼,若想入轮回,便要经受住忘川河水锥心刺骨的痛楚,直至登上彼岸。这种痛,会烙印在魂魄上,再世为人,也必定要凄苦一生,以偿前世罪业。
    她在这里看过太多人世冷暖,生死无常,几万年了,还真有些累了……
    或许该听听舜三殿下的劝告,放下执念,早入轮回。
    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琴音。
    时断时续,却因四下一片寂静,还能听出些音调。
    这琴音,似乎是从忘川上游传来的。
    地府中,有人在弹琴?
    她心中疑惑,思虑片刻,决定去看一眼,便沿着忘川河岸,循着琴音而来。
    忘川河乃是弱水支流,自上古时便被一分为二,溯游而上,可直通地府与魔界交汇处的弱水崖。
    数万年来,她从未探究过忘川上游究竟是什么,只记得初任孟婆一职那会儿,判官曾嘱咐过,无事不要到此,免生事端。
    其他的,并未细说。
    然而今日,她发现,越是靠近弱水崖,那琴音便越是清晰。
    时而婉转,时而激昂,抑扬顿挫,仿佛能撩拨人心。
    她攀上石壁,再靠前些。
    听闻弱水崖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时,曾困住过昆仑琼华上仙与魔界帝姬红莲,此崖之下,法力尽失,若不是魔界连陌帝君劈开了此崖,将二人救出,要想脱身,谈何容易。
    如今这石壁更陡峭了,她探头朝下看,果真瞧见一处洞口,被藤蔓缠绕着,很是隐蔽。
    那琴音,便是从这洞穴中传出来的。
    她曾听闻,弱水崖下,似乎封印着不得了的东西,这个时辰,怎会有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抚琴?
    她心生疑虑,迟疑片刻,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弱水崖下,法力会被封住,她只得揉了一条藤蔓,捆住腰身,慢慢靠近那洞口。
    这山洞果真隐秘,她拨开洞口陈年的长藤,得以进入其中,才至甬道,便感到一阵寒凉刺骨,从洞穴深处涌来。
    琴音逐渐低沉,似有虫蚁噬心般,漫过心口,她一阵头晕,只得扶着冰冷的石墙继续朝前走。
    穿过甬道后,其中别有洞天。
    她在地府数万年,从未见过这样一处地方。
    耳边琴音渐强,震得她险些站不稳,待缓过神来,却发现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一股森冷的邪气从身后涌来,她暗道不好,转身欲逃,眼前突然闪过一片血色……
    ……
    自风华虔提起炼魂术后,舜汮便好几日心神不宁。
    阿虔便是再不像话,也绝不会那这种事骗她。他说师父当年在场,也不像是信口胡说,可师父一直在山中闭门不出,就连她去了也不见,怎么可能同夺魂案扯上关系呢?
    她脑子有些乱,身后突然响起温恪的声音。
    “怎么了?”
    她着实吃了一惊,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手中端着一碗羹汤,轻轻搁在桌上:“你这几日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有。”她笑了笑,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她这两日总是担心那天在他屋里说的话被听见,不过看他这几日面色如常,倒不像是已经觉察出不对劲的样子。
    她看了看眼前的汤:“你做的?”
    “北荒夜里凉得很,你总这么熬着,我不放心,这汤可以暖身。”他笑道。
    闻言,她便端起了汤,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没想到你成了鬼魂,还有这等手艺。”
    温恪捻着袖子擦去她唇角的一滴汤水,柔声道;“横竖我在焉渊宫也闲来无事,你若是喜欢,我日后时常给你做。”
    她笑意不改:“好。”
    闲坐了半个时辰,温恪终于离开。
    风华虔转眼间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拉过她的胳膊为她诊脉。
    方才他一直在这殿中,只是将气息藏了起来,眼看着她面不改色地喝下那假温恪送来的羹汤,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就没放下来过。
    “如何?”
    “他有没有察觉到你发现了他是假的尚不好说,但这碗汤中,确实加了别的东西。”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记,“明知道他来者不善,那碗汤你就不能意思意思,喝两口得了,一碗都喝下去,万一真下了什么毒药,你不要命了!”
    “这不还有你么。”她笑了笑,“正因为我知道他是假的,才得忍着,若是让他瞧出端倪来,这条线索恐怕又得断了。他开始对我下手,总比一直顶着阿恪的脸对我嘘寒问暖来得好,否则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再探一回,道:“若我没有猜错,他给你吃了梦兰花的根,不是什么毒药,但若是照着这个量,再给你喝上十天半个月,你的神智便会受其影响,陷入幻觉中。”
    她冷笑:“看来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啊。”
    风华虔拿出一枚丹药给她:“你先把药吃了,免得幕后之人没抓到,你先被他毒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她接过那枚不晓得放了多少奇珍的丹药,看着他绷着一张臭脸,不禁想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她服下了丹药,将其融于经脉中。
    “阿虔,这几日不必盯着他了,让潆泓辰巳走远些,给他个机会,看看他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费心,她怎能让他白费功夫呢?
    当晚,陆离借操练为由,调走了焉渊宫中一半守卫,整座焉渊宫,就连灯火,都暗了不少。
    舜汮如往常一样,笑着喝了温恪递来的茶水,浑浑噩噩地趴在大殿中,再无声息。
    温恪放下了茶盏,目光渐渐沉下,起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潆泓急匆匆地回来禀报,此时舜汮与风华虔正等在大殿中。
    “三殿下,属下失职,跟得有些远了,转眼间便不见踪影,林中鬼气太淡,属下没能继续跟下去。”
    闻言,舜汮眉头一皱。
    连潆泓都跟丢了,看来是早有准备。
    “无妨,今日知道他出去了便可,你先回去,明日继续盯着,务必知道他夜里去了何处。”
    “是。”
    潆泓退下后,风华虔问了她一句:“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鬼魂留在焉渊宫,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那也得看看是什么狗了。”她嘴角一勾,“一个傀儡不足为惧,我想揪出的,是他背后的人。”
    过去查到的那么多线索,都断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一回,她可不能再把这条线索放跑了。
    此后数日,潆泓辰巳轮番盯梢,五日间,这个假温恪竟然离开了三次。
    入夜后,山中阴气杂糅,潆泓与辰巳多次追出去,都被他逃了,这让舜汮颇为懊恼。
    “阿汮。”温恪走过廊下时,舜汮站在树下出神,眉头紧皱,他一直走到她身后,她也没有回头。
    她听见声音,回过了神,对他笑了笑:“这么晚了,不去歇着吗?”
    背在身后的手无声地收紧。
    温恪从她眼中,只看到一如既往的笑意,将手中的一包东西递给她,只需一闻她便知这里头装的什么。
    “枣花蜜糖?”
    “鼻子倒灵光。”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一如当年的温恪常做的那样,那一瞬间,她险些没忍住想狠狠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我看墙角的枣花开一些,想起你最是喜欢枣花糖,便试着做了一些,不如当年明月楼的,权且当个零嘴儿吧。”
    她展开了纸包,看着还温热的枣花糖,莞尔道:“难得你还记着我喜欢吃什么。”
    “怎么会忘?”他道。
    她拿起一块枣花蜜糖,看了看。
    真是不死心啊,这块糖里,又下了什么药呢?
    她微微一笑,还未将这块糖放入口中,一股力道忽然而至,将她手里整包糖都挥了出去,软糯的糕点骨碌碌地滚了一地,没等她回过神来,手里这块也被人夺了去。
    身后传来叶珩的声音。
    “不许吃。”
    她这回是真呆住了,一转头正迎上那双异瞳,倒映着廊下昏黄的灯火,竟比星辰还要明亮。
    他此刻一手捏着那块枣花蜜糖,一手扣着她的手腕,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温恪。
    在他拔出沧溱剑斩妖除魔之前,舜汮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那假温恪面前:“上神,您要做什么!”
    她此刻的心情何止措手不及,简直恨不得赶紧把这祖宗请出去!
    “这枣花蜜糖中下了药。”沧溱剑已经握在了手里。
    舜汮眉心一跳,回头看了温恪一眼,断然反驳:“不可能,阿恪不会对我不利,上神,请您收回沧溱。”
    叶珩拧眉,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僵:“你还护着他?”
    “他是晚辈的心上人,晚辈自然会护着他。”她紧紧扣住了温恪的手腕,正色道,“您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无事,还请不要为难晚辈,晚辈不是颜玦神女,没那么温吞的好脾气,恐会惹得您心中不快。”
    “我若是执意要杀了他呢?”叶珩的脸色沉了下去,沧溱剑亦微微出鞘。
    舜汮将温恪往身后拉了拉,心中有怒却不能言。
    风华虔经过此处时,便是这样一幅光景,他一时间也愣在了那。
    这,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叶珩上神在这干嘛,怎么连沧溱剑都拿出来了!
    再看看被舜汮护在身后的假温恪,他总算看懂了七八分,急忙上前拦住叶珩:“上神,您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这可是舜汮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您可别说砍就给砍了啊!
    “让开。”叶珩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冷冷地盯着温恪,“他是假的。”
    风华虔哪里敢让,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愣是把沧溱剑摁回了剑鞘中,死活不让他对温恪下手。
    凭他哪里拦得住叶珩,只得一边按住,一边从舜汮使眼色。
    祖宗诶你倒是说点什么,我真的拦不住了啊!
    舜汮一阵头疼,咬咬牙,毅然决然地站在了他面前:“叶珩上神,这是焉渊宫内务,阿恪是晚辈的人,要不要留下他,晚辈自有主张,他已经死了,只剩下这魂魄,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他,晚辈感激不尽!”
    说罢,她低头一揖。
    叶珩浑身一僵:“你为了他,求我高抬贵手?”
    “是,晚辈求您放过他。”她一字一句道。
    闻言,风华虔感到握着沧溱剑的那只手,缓缓垂下,再无动作。
    叶珩拂袖而去,此处的气氛可算能让人缓口气。
    那可是沧溱剑啊,若是真拔出来,别说一个假温恪,便是上千个,也会受不住那一剑啊。
    “阿汮?”温恪看了她一眼。
    舜汮叹了口气,对他笑了笑:“没事,你先回屋罢,他不会再对你不利了。”
    “抱歉,让你为难了。”
    “回去罢。”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累,看着他离开后,仍觉得有些不好受。
    “叶珩上神怎么突然来了?”风华虔惊诧道。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叹息道,“我这焉渊宫,他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许是来遛弯儿时,随手管了个闲事吧。”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阿虔,你替我去看看上神走了没,若是没走,便替我送送罢。”
    言语间,多了几分无奈。
    风华虔眼看着她离开这座院子,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俩人啊,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偏偏一个嘴硬,一个憋着,不晓得几时是个头。
    与此同时,趴在墙头看了好一会热闹的九婴,打了个弯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