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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209章 chapter 209 苏醒

      曦光乍暖,万物回春,煦风吹开一树繁花,莺飞草长,清溪复流,冰封了一整个严冬的北荒,悄然中变了模样。
    行过焉渊宫冗长的廊亭,攀上寂静的谯明山,谯水汩汩而流,依稀可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下,成群游过的何罗鱼,草木稀疏的河岸上,偶尔有一两头孟槐兽前来饮水。
    南山的石室中,七七四十九盏长明灯照亮了整间屋子,烛光安然,映照着石榻上沉睡的白衣女子,枕边的香炱中飘出缕缕轻烟,在她眉宇间萦绕片刻,转眼散去。
    素白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嘶……”她揉了揉自己发沉的头,睁开了眼,昏黑了许久的眼前,突然亮堂起来,总归不太适应,费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一片混乱的脑海中理出思绪。
    这是,北荒谯明山啊……
    起身时掀动的风,令四下的灯火忽地一摇,哔啵声如细针穿耳,很是难受。
    能感觉到施加在石室附近的护持突然消散,想必是因为她醒过来了,在榻边静坐了许久,还是觉得头脑昏沉,直至有人推开了石室的门。
    屋外的阳光,比这些灯火更为明亮,称得上分外绚烂的天光,令她有一瞬的恍惚,待定神看清来人,她总算缓了过来。
    “……陆离啊。”
    “三殿下,您终于醒了。”陆离还未卸下一身的甲胄,显然是感觉到护持之阵的异动,急匆匆地从焉渊宫赶过来的。
    “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叹了一声,“我睡了多久?”
    陆离道:“自您服下长生草,而今已有整整一年。”
    她动了动自个儿的胳膊,静心调息了一番长生草不愧是东山灵药,这一年已尽数被她的身体吸收,融入损毁的经脉骨血中,从昏睡中醒来后,她明显感觉到之前严重到需要依靠菩提果的药力勉强压制的伤势,好转不少,身子也轻快许多。
    “陆离……”她正欲开口说什么,忽见一道金光闪过,从门外山坡上冲了过来。
    阳光正灿,恰好这山坡上没长多少草木,这明晃晃地一片金色刺得她眼珠子疼,倒不是说这身不好看,只是……一如既往地晃眼。
    “阿汮!”风华虔这一路跑得忒急了,光瞧着她坐在石榻边,进门却忘了撩袍子,好家伙,舜汮这会儿还懵得慌呢,他直接绊在门槛上,就见一团金灿灿滚到了她面前,把住了一旁陆离的手腕,才勉强稳住了。
    舜汮叫他吓得往后一退,瞧了瞧他俩这姿势,风华虔这会儿可还拉着她家副将的手,半趴半跪地杵在那,陆离一脸惊诧,都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这阵尴尬的沉默令眼下的气氛多了一丝微妙,她清了清嗓子:“不过一年没见,你就是想问我讨陆离,也不必行如此大礼的,心意到了就好,心意到了就好……”
    她语重心长地对他们点了点头,仿佛一位通情达理的老丈人。
    风华虔这一跤跌得有点蒙圈,还没反应过来呢,陆离倒是先嗖地把手抽了回来,一脸正直地对舜汮道:“三殿下,属下真的没有这等兴趣。”
    您上回忽悠得我在上神面前丢了一会脸面,这回我可再不会上当了!
    风华虔听得云里雾里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什么意思,起身掸了掸衣衫:“你个白眼狼,忒没良心,我是感应到我给你施的护持散了,急忙赶回来瞧瞧你是不是被哪个仇家剁成馅儿了。”
    她挑了挑眉:“拉倒吧你,自个儿摆的阵法,里头什么情况,你还能不晓得?”
    话虽如此,她一醒来就感觉到,为了保她真身无虞,这间屋子四面的护持,少说也有个七层,就差做个蝉蛹,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了。
    嘴上免不了互相呛几句,可阿虔,从未对她的安危疏忽过。
    风华虔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嗯,恢复得不错,内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只需靠调息便能痊愈。只是……”
    他看向她的左臂,她昏睡期间,他也曾数次以金针相助,自然也发现她左臂的情况。
    “长生草对内伤有奇效,可你的胳膊乃是被利刃折断数次,又拖了万年之久,我只能将你的骨头接起来,可若想再拿起武罗枪……”
    “我晓得。”她抬起左手,握住了枕边的兮梧剑,片刻后,又松开,“我已经习惯了,平日里不碍事就好。”
    “你从前多喜欢那把武罗枪啊,我的医术若能再精进些……”他心有不甘,可眼下却毫无办法。
    “有得有失,我这条胳膊又不是给人剁了,说得这么伤感作甚?”她倒是没放在心上,当年左臂被妖兽连穿数次,一点知觉都没了的那会儿,她的确有些暴躁,可日子长了,她渐渐地就看开了。在天荒都能熬过来,如今回来了,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不过眼下确有件事儿须得你搭把手。”
    “什么,你尽管说。”
    她为难地笑了笑:“长生草的确好用,就是睡得有些久了,这胳膊腿儿的,麻得慌,你拿几根金针给我扎扎,我脖子转不过来了……”
    风华虔:“……”
    片刻之后,她的肩背,胳膊腿儿上便被扎了一圈金针,盘膝往那一坐,只觉得自己活像只刺猬。
    “疼疼疼!我这重病初愈呢,你下手敢不敢轻着点!”她不懂医术,也不晓得这会儿风华虔扎的是什么穴道,可照这疼法,这混小子分明是公报私仇啊!
    风华虔抬手一捋,把她的脑袋推到另一边,往她肩膀上又插了一根针:“疼就少动弹。陆离你过来把她这撮头发提着,省得在这抽来抽去的碍事。”
    陆离从他手里接过舜汮的长发,就听他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头发,别人睡着了就是睡着了,你什么睡相才能把自个儿的头发睡得像被雷劈岔了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狐疑道:“难道你们刚睡醒不是这样?”
    风华虔斜了她一眼:“本少君不管醒着还是睡着,都玉树临风。”
    她顿了顿:“阿虔,这么多年了,自卖自夸这一点上,放眼九重天,我就服你……嗷,疼!”
    又过了一会儿,她脑袋上也多了两根金针,不晓得他抹了什么药,针孔中丝丝地冒出了烟,风华虔收了手,端了杯茶坐在一旁。
    渐渐地,她感到周身游走着一股热意,如流水川行,融汇在四肢百骸中,热得她冒了一层薄汗。
    “……叶珩上神呢?”她迟疑许久,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记得自己服下长生草睡去之前,他曾经说过,会在这等她醒来。可眼下陆离和阿虔都赶过来了,却迟迟不见他。
    风华虔呵了一声:“哟,我可记着你说过,已经跟他桥归桥路归路,怎么这一睁眼就惦记起来了?”
    “咳……”她别开脸,正色道,“怎么能说是惦记呢,这是一个晚辈对前辈的敬意。”
    “敬意没瞧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瞄了瞄她纠缠的手指,“床榻之谊倒是有个几回,莫不是你睡了上神不认账这事儿终于让你心虚了吧?”
    “胡扯!我怎么可能心虚!”她浑身一震,连带着金针轮番地颤。
    一旁的陆离捂了捂脸:“三殿下,属下私以为,这等事上,您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吧……”
    “她这哪是‘理直气壮’。”风华虔无奈地搁下了茶盏,“她分明是‘理不直,气也得壮’,你就可劲儿作吧。叶珩上神已经离开北荒了,你睡了一年,发生了一些事——九幽台下的涂琈琴不晓得被哪个不嫌事大的偷了,叶珩上神正忙着追查此事,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来,恐怕也不知道你已经醒了。”
    “?琈琴?”她怔了怔,“这琴不是和伏羲真神一起,陨落了吗?”
    “好歹是件上古神器,说是毁了,也不至于全毁尽了,平日里就让你多读点书,连涂琈琴就保存在九幽台下的石室中都不晓得。”
    “我没事去关心一把消失了千儿八百万年的破琴作甚。”舜汮白了他一眼,“可有进展?”
    “眼下除了涂琈琴不翼而飞,暂且没有其他动静。”他叹道,“毕竟是真神的遗物,若是丢得如此不明不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沉默了片刻,她抬眼望着从自个儿天灵盖上往外冒的烟气,犹豫再三,问道:“阿虔,这……没问题吧,我怎么闻到香味儿了?”
    “那就对了。”风华虔小啜了一口茶水,幽幽地看过来,“你知道沧澜城的鲜肉包吧,就是这个味儿。”
    舜汮觉得自个儿现在就像锅上的包子,并且给总感觉越来越热了。
    “阿,阿虔,这好像不太对啊,怎么真有肉香呢!”
    她可没听说过针灸给扎出香味来的,她可不想被他治成一盘菜!
    “再等等,一会儿就该熟了。”他托着脑袋,坐在那不紧不慢地对她道,“你可别乱动,一会儿夹生了,可不好。”
    这越说,她心里越是没底。
    “我这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商量,这事儿吧,说急也急不来,说不急也耽搁不起。”风华虔抬起了胳膊,想了想又放下去,“怎么同你说呢……”
    舜汮这脑门冒烟,心里正恼着呢,看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儿就心烦:“有事说事,天塌了是怎么的!”
    “我说了你可别激动。”他好好斟酌了一下,道,“我父君上葶洙宫提亲了。”
    她愣了愣:“……给谁提的亲?”
    “太华宫就我一个少君,还能谁的婚事能劳动我父君?”
    “……提了谁?”
    他一脸正经地反问:“麒华山三殿下。”
    “哦……”她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道是哪一位呢,默了默才忆起自个儿的位份来,僵着脸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不就是麒华山的三殿下么?”
    他点点头:“看来没睡糊涂,还记得自己是谁。”
    话音未落,就见她从榻上蹦了下来:“这瞎掺和什么呢!哎哟陆离你撒开我头发……释元上尊怎么把我俩凑一块儿去了?”
    她可记得释元上尊斩钉截铁地说过,太华宫的帝后,要温厚淑德,方能担得起神宫的门面,横竖绝不可能是她这性子吧。
    “都说让你别激动了,看看这针抖得……”风华虔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回榻上。
    “拔了拔了!”这可真是措手不及,她怎么都没料到,释元上尊会有这等打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跟我说!”
    风华虔一面给她拔针,一面对她道:“我父君瞒着我,拿着彩礼就跑去葶洙宫寻桓君上神了,估摸着是觉得你既然和叶珩上神退了婚,我俩又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就有了这么一出。”
    “那我父君呢?”
    他收好金针,从她身后拿出一屉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她这才发现这小王八羔子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后搁了一只小火炉,炉子上的两笼包子正冒着热烟呢,她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没跟你说吗?就前两日发生的事,桓君上神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了,这会儿可能正盘算着什么时候把你嫁进太华宫吧。”
    “你几时跟我说过?”她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印象。
    他拿起一只肉包子,若有所思道:“……前天。”
    她直接抓起一只包子糊在他脑门上!
    “陆离,你去给我拿件衣裳,我要回麒华山。”
    “是。”
    “你还吃!”她狠狠瞪了风华虔一眼,“再耽误下去,我就真要嫁给你了!”
    “急有什么用?”他摊了摊手,“你以为我没劝过我父君吗?”
    舜汮着急忙慌地套上鞋袜,狐疑地望着他:“释元上尊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盯上我了?”
    她这好不容易才退了储瑶宫的姻亲,太华宫又是瞧上她那一点了。
    “兴许是……突然看你特别顺眼呢?”他猜测道。
    “他老人家觉得我哪顺眼,我改还不成么!”她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把自个儿的头发扒拉顺畅,随手绾成一束,案头上还放着那支枫木簪,她怔了一瞬,拿起来插在发上束住,“父君怎么还真就答应了呢!不会也突然瞧上你了吧?”
    风华虔叹了口气:“原本想着给你张罗张罗姻缘,哪成想倒是张罗到自个儿头上了,咱俩这婚事要是真成了,不晓得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你想得倒美!”她接过陆离递来的衣袍,收拾妥帖,将他手中的包子拍了出去,“就你这小胳膊腿,还扛不住我一顿揍,赶紧想法子把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退了!”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父君是个什么脾气,我前几日才劝了他几句,差点又挨一顿揍。”他清了清嗓子,学着释元上尊的口吻,端起架子来,“‘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一个不肯嫁,一个不愿娶,凑在一处刚刚好,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日后你再胡来,也好有个儿媳妇帮着为父教训你!’你听听,他这是给我娶个媳妇还是娶个打手呢!”
    这几日下来,他算是已经黔驴技穷,半点法子都想不出。
    再看看舜汮的拳头,他不由得回想起这十几万年以来屡战屡败的日子,顿时连个盼头都没了。
    “这不胡闹嘛!”她一把将他拉出门,随手从天边唤了一朵云,将他推上去,对陆离交代了几句后,二人便朝着麒华山的方向去了。
    陆离在石室外琢磨了一会,觉得舜汮醒来这件事,毕竟蒙上神恩惠,还是得告知储瑶宫那边一声,遂写了一张字条,让灵鸟带去北胤仙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