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治疗肾炎蛋白尿，黄芪粥方有疗效
    治疗肾炎蛋白尿，黄芪粥方有疗效
    （录自《临症指南》梁剑波 著）
    肾脏（金风玉露按：此处“脏”字去掉更好）炎经治疗水肿消退后，蛋白尿长期不能消失，甚至多年未愈。每当劳累或感冒后而病势加重，容易导致尿毒症，虽然用激素长期服食，或血液透析，莫奈“伊”何！在现代医学中感到非常棘手。
    中医学认为蛋白尿的发生，纯由于脾肾虚损所引起。《藏象》谓“脾主肌肉，主运化；肾主藏精，与膀胱相表里”。肾精虚，脾运失职，就会使津液失调，胸闷浮肿。肾精虚而蛋白失于收摄。笔者50多年来治疗肾炎蛋白尿，常用的中药为芪米汤与芪附汤。证明中医药治疗蛋白尿，疗效颇佳，二方原出《冷庐医话》。
    《冷庐医话》的黄芪粥，方为：
    黄芪100克，薏米、赤小豆、芡实、糯米各50克，鸡内金洗净15克，陈皮3克，清水600毫升，熬粥，一天分两次服。连用1～2个月，蛋白尿明显消失，在血液透析患者中，亦可服用，无副作用。
    《本草纲目》认为黄芪主久败之疡，排脓止痛，理气补虚，能疗肾脏亏损。《药学大全》则证明黄芪含蔗糖、葡萄糖醛酸、多种氨基酸、苦味素、胆碱、叶酸，具有强壮、利尿、抗肾炎作用。它对于实验性肾炎有一定的对抗作用，对排除蛋白尿有一定帮助。还能延缓蛋白尿与高胆固醇的发生。大量黄芪能补中益气，固表，能改善水肿和全身营养状态。《本草求源》谓：苡仁能消水肿。芡实、赤小豆能健脾行水利湿，陈皮能利膈消胀；鸡内金开膈消食健运脾阳。全方结构合理，用药精细，配伍得当。诸药加以和中健脾的糯米同煎，有固本调元，扶正祛邪，标本同治的良好效果。笔者临床实践证明，肾炎蛋白尿患者久治不消，长服此粥，或洗肾而尿量不增，蛋白尿不消、肾功久不恢复，确有显著疗效。患者不妨一试。
    评注：
    梁氏原书标题为“治疗肾炎蛋白尿，中药施方有良效”，我将标题略微改了一下。《冷庐医话》里有一篇讲“肿”，专门介绍了重用黄芪治疗水肿，该文也曾被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详加转引并发挥。此处引用《冷庐医话》黄芪粥甚合我心，《冷庐医话》是中医医话著作里面较为出名的一本，当今一些中医仍喜读它，我在前面“白鹅血（或白鸭血）治疗食道癌、胃癌”中也略有提及。
    民国著名医家陆仲安喜重用黄芪，有“陆黄芪”的美誉。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之一胡适先生，因久患糖尿病，兼有慢性肾炎合并心脏性水肿，经西医久治乏效，后约请陆仲安以重用黄芪为主的方剂治愈。此事被当时名画家林琴南以“秋室研经图”一画记叙下来，可贵的是，后来胡适先生在该画上也留有亲笔跋文并印章。胡适先生对中医固有一些批评，此番愈病的经历仍难让其放弃其批判主张，其并未有专门文章、语言在公开出版物、公开场合承认中医确能愈病的事实，这恐怕是思想者、政治家“信念坚定”的又一佐证吧。（见《近代医林轶事》“陆黄芪治愈胡适”一文。另，“陆仲安治愈胡适消渴案札记”一文所载处方是重用黄芪，量至四两。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94年第8期），重用黄芪较为出名的方子如补阳还五汤，四神煎等。
    这里再介绍一下“芪汁赤豆汤治疗慢性肾炎蛋白尿”（安徽陈可望先生经验）：
    慢性肾炎迁延日久，蛋白尿不易消退。此时病人一般都经过较长时间治疗，病情虽暂有缓解，但水肿、蛋白尿却起伏不消，治疗甚为棘手。如蛋白尿长期不能消失，水谷之精微物质汩汩外泄，精气大伤，肾气衰微，则凶险之候随时可至，医家常苦无良策，视为危症。家父积数十年治疗肾病之经验，常用芪汁赤豆汤治疗慢性肾炎蛋白尿，治愈者甚众。此方合药疗、食疗于一体，其味适合，又简便易行，故用者无不相宜。
    方用黄芪100克，煎汁去渣，加入饭赤豆30克，文火熬煮烂熟，每天两次服尽。如此连服半月到1月，待水肿尽退，蛋白尿检查阴性，再继服半月至1月（视病情轻重而定），以巩固疗效，可保不发。
    家父认为，脾肾之气大伤，气化失司，封藏不固乃慢性肾炎水肿、蛋白尿的基本病机。因而精微物质不能运化固藏而漏出，水湿不能气化而内停。此方中重点在于以黄芪重剂大补脾肾之精气，以扭转脾肾衰败之气机，恢复其封藏气化功能，则水谷精微得以运化而固摄，水湿亦得以开合而通利。《本草备要》言：黄芪“补中、益元气、温三焦、壮脾胃。”《汤液本草》云：“黄芪，柔脾胃，是为中州药也，又补脾肾脏元气，为里药，是上中下内外三焦之药。”家父认为，用黄芪如不用重剂，则难以奏效。饭赤豆，王好古曰：“消水通气而健脾胃。”《本草经疏》云：“主下水肿胀满，止泄，利小便也。”用饭赤豆助黄芪通利水道以消肿，且饭赤豆利水而不伤阴，又富含钾，虽利水却不会引起电解质紊乱，为其他利水药所不及。典型病例：雍某，男，45岁。10年前患慢性肾炎，治疗已逾半年，尿蛋白+++，不减，下肢水肿，双肾功能受损，服芪汁赤豆汤3月告愈，后考取研究生，现在某大学任教，每年复查一次，至今未发。（饭赤豆即赤小豆，以上出自《中华名医特技集成》，王凤岐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