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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两位日本作家的感想

      两位日本作家的感想
    出家与自杀
    细田源吉
    今年的五月中旬,宫岛资夫君出家了。在新闻纸上见到了这消息的一部的时候,觉得他终究是走到了不得不到的地方了。
    在这数年间,与宫岛君细谈的机会也不曾有过,但对于他的似乎在细读佛经这一件事情,却曾抱有着若干的兴味。从我这里把《大藏经》拿去的这一回事,总大约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吧?
    《送夫君去到佛门》,这是宫岛君的夫人丽子在《妇人公论》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依这一篇文章看来,则宫岛君的出家,似乎是他的多年的宿愿。出家后他送给夫人的信的一节里,有“我想更奋发勇气,早一日透过那放身舍命,大死一番的境地”之语。并且对他儿女的信中,更有“我的此次的事情,决不是只为了无聊的厌世悲观的结果。只因为想实行决定人生的一件大事的多年宿愿之故,所以奋发志气而到了此地”等语写在那里。
    由洛西?峨送给家庭的信里,似乎是充满着“若能几回的透过大死一番的大难关而大悟彻底则幸甚,为此之故,虽有无论怎样的苦行,亦有所不辞”等文字在那里。这一篇足以传达他的出家前后的消息的夫人的手记,是近来使我想到种种事情上去的文件之一。但是对于宫岛君的出家的具体理由,却仍旧是捉摸不到。
    宫岛君的怀疑心,本来就是如同两面锋利的宝剑那么的锋锐的。和他在接近的中间,我有许多次因为他的辛辣的批判的难堪,曾有过想远离开他的想头。而他自己,也仿佛是到了一个除非是把自己杀了就另无出路的一个境地。可是在他的身上,更还有那一种对友人炽烈的情谊,使人对于和他的亲近决不至于发生后悔的那一种厚谊在那儿。
    在夫人的手记之中,有:“他是在他的幼时,就曾从他的母亲处,被注入了许多的佛教思想的。一见仿佛是粗野的样子,但却是纤细的神经的保有者,是很强硬的样子却又来得非常之气弱胆小,喜欢孤独而又很怕孤独。富于矛盾,非常复杂的,就是他的性格”等语写在那里。
    宫岛君虽多年在辛酸之中,而也还是有同拳头似的强固的自我之人。这拳头似的自我终于到了不得不到的地方去的,就是今日的宫岛君。
    安那其主义者的他的前半生,与成了佛徒的他的后半生——而且更是,更是。……
    同拳头一样的他的自我,当透过了他的所谓心身脱落,脱落心身,丧命失身的难境之后,究竟将对我们说些什么?现在的我们却只见到了他的在深雾之中而去的一个背影,只在目送他去。而我的足迹,却一步也不想向他的那一个方向而前进。
    今年的同一月里,生田春月君在濑户内海里投身死了。宫岛君与生田君是好友,思想的系统也是一样的。宫岛君的出家对生田君究竟给与了些什么,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是像生田君那么使人感到自己的水死水葬的爽快的人怕也是很少的了。
    在石川三四郎氏的个人杂志《地那密克》(dynamic)——上,载有生田君生前的一首诗:
    九十九与一
    对九十九之一,
    一切就悬在这一之上,
    我们的努力,
    我们的苦斗,
    一切万事之失望,
    这在已经是觉悟之前的今日,
    既晓得是世上原一切皆空也,
    但还要奋发,
    还要恶战,
    这才是人生的大愚的,
    极顶的可尊的地方。
    人生的事业的成果,
    不过是偶然,
    偶尔的一中,
    悟到了这般,
    就连这一点也不算什么。
    啊啊,对九十九之一呀。
    ……
    仿佛是见到了清澄的生田君的本来的投影的样子,生田君因为想永远把这对九十九之一连系过去而选择了死,在生田君的情形之下,这对九十九之一却是死。
    但是——?
    在我辈的情形之下,这对九十九之一却是无论如何总须坚持到底的生。从生田君所见到的“不过是偶然”,悟到的“偶尔的一中”之中,我们却非要来看出必然,判别过程不行。
    自己短评
    叶山嘉树
    我在今年所感到的事情,就是连在无产阶级的文学里头,也不曾将无产劳动者与农民的苦痛懊恼说出的这一件事情。
    即使是“未来是我们的”,但现在总还在非常的苦恼之中。不把这苦恼如实地来描写,那如何地我们的未来,会带起“不管它怎样,总会得到”的必然来呢?
    只硬好汉似地写小说的人,大约结果只落得同今东光氏一样地去做和尚罢了。
    但是但是,光在说说不平之话也是不行的。
    我们应当将呈现到我们心中来的由阶级的压迫而起的种种感情,就是极微细之点也不放松一着,牢牢地把持着了,各将它们的本来面目调查清楚,放藏入底下的抽斗中去才行。然后当创作的时候,就有把这些综合起来,捉住弄清它们的来源根底的必要。
    同志爱!阶级的咒诅!
    从这些分派出来的数不尽的感情。
    这些感情究竟是不是太少,或者是感度太钝,或者是绝望,自己向自己一忖度时是马上就可以晓得的事情。
    感度太钝或者是绝望的干杯等辈,断不能映出“物事的姿形来”的。
    有的还有光说几句开口白的人,这事情简单地说起来,就系没有自信。肚里没有练足,则每易流于人云亦云地学他人的口吻的。这事情却非要警戒不可。
    在开会的时候,以妙语与诡辩或语气来封他人的辩论,也是应该谨慎的一件事情。
    有的人是以个人主义为心而加上一层阶级的皮,就拿出来出风头的。像这样的东西,只教把皮剥掉中间就露出个人主义来了。本来皮这一件东西在长久的时间里是一定会剥了的。
    对从事于阶级运动的人,最须警戒者,是那些具有嘴上虽在说最有阶级意义的话,而实际的手,却在破坏团体的这种性格的人。
    像具有这种性格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东西。他们对他们自己却是最宽大也没有的,而对于同志则简直比检察官还要峻严。我觉得在我们同志之间所必要者,是与此正相反的处心积虑。
    还有一种在无论何时在自己的阶级内总要制造出个把敌人来才肯甘休的人,这一种人简单地说起来,总每是老只在阻挠阶级运动的人。
    我老在反省着自己,问我自己“你究竟是不是这一种人!”我之所以要反省者,就在希望着我自己的不要变得如此。
    细田源吉,叶山嘉树,都是日本无产阶级作家中的中坚分子。叶山氏的小说译成中文者已经不少,想读者总已见到过的,不必由我再来多说。上面的两篇感想,系登载在一九三○年十二月号的《文艺战线》志上的。读后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译了出来寄给《新学生》的编者以塞责。因为近来伤风咳嗽,创作实在有点做不出来,还须请编者和读者两方原谅我才好。
    一九三○年十二月达夫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