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东风破天煞西风烈8
王爷问道:“你跟着本王去剿匪?那何苦要如此?”
万孤月斩钉截铁地说道:“王爷难道忘了我的家族如何被灭门的?我知道是谁干的。”
肃靖王心里咯噔一声轻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当然知道,除了祁连山那些匪贼,谁还能干出这样杀人越货的事情;在三月份,他们就抢了飞鹰山庄一次,幸亏那时他们没有得逞。而这次他们更狠毒,在妾妃大哥前往京城的路上,又偷盗了一次,害的妾妃大哥惨死在京城;而他们还不肯罢休,又杀光妾妃的全家。妾妃伤心过度时根本没想到谁干的,等妾妃冷静下来,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联想到一起,就是祁连山那些匪贼的干的,妾妃跟他们不共戴天,万家的血海深仇,妾妃就指望王爷了。”
肃靖王听万孤月娓娓道来,叹道:“这本来就是那些匪贼所作所为,惊动了朝廷,朝廷才会派军队来剿灭他们。本王也借此机会灭了祸害一方的匪贼。”
万孤月忧虑地说道:“可是这些匪贼依靠祁连山为藏身之地,眼看冬天到了大血封山的时候,王爷跟随魏宗尧千万剿匪,会不会身陷险境?”
肃靖王说道:“这个时候正是匪贼他们放松警惕地时候,本王自有办法应对,爱妃就不必为此担心。”
万孤月一听肃靖王叫她为爱妃,惊诧地凝望着王爷。
肃靖王看见她诧异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本王。”
万孤月似笑非笑地扑倒肃靖王的怀里,说道:“自从和王爷成婚以来,王爷从来没有如此唤过爱妃,妾妃感到受宠若惊。妾妃明白,嫁给王爷是妾妃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希望得到王爷庇护,不敢奢望王爷的怜爱。”
肃靖王轻轻抚摸着万孤月的发髻,说道:“爱妃是本王明媒正娶,又有婚约在先,你什么都别怕。”
此时我万孤月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她在京城的时候听张三麻子张本良说过,劫持她大哥的镖银是肃靖王手下风云二老干的,他不过是黄雀在后,顺手拦截。但飞鹰山庄和祁连山匪贼以往的恩怨过节,让万孤月更相信谁?此时此地她已别无选择,只好跟谁就相信谁。
肃靖王和魏宗尧大将军商量如何把军队移师甘州,甘州离祁连山匪贼的老巢比较近,容易调兵遣将。可是魏宗尧不可置否,认为现凉州在西凉地区繁华富庶,把将士在凉州练兵一冬,来年开春在去前往甘州剿灭祁连山的匪贼,看来魏宗尧吃定了肃靖王。
肃靖王不慌不忙,陪着魏宗尧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魏宗尧也是坦然受之,来者不拒。就这样在凉州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后,西凉的冬天渐渐寒气逼人,在城外军营的官兵们抵抗不住刺骨的寒冷,魏宗尧要求肃靖王把官兵移师道城内的军营里;但肃靖王说城内的军营已被凉州常驻的官兵驻扎,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在容纳更多的士兵,并且还陪同魏宗尧视察了城内的军营,魏宗尧大将军亲眼所见城内的军营要让城外的官兵都驻扎下来,的确不够宽敞。
肃靖王趁机建议,把城外的官兵移师到甘州,甘州城军营宽敞,在哪里练兵也是一样的;并且表示自己愿意陪同大将军一起去甘州,免去大将军在甘州的后顾之忧。
魏宗尧见肃靖王说的如此诚恳,说道:“我怕是王爷去甘州,心还念念不忘凉州的温柔之乡。”
肃靖王笑道:“大将军的心意,本王竟会满足;大将军能享受到的东西,在甘州自然也能享受到。”
魏宗尧哈哈大笑道:“有劳王爷了,不然这漫长的冬天,我这个粗人如何度过。”
先头军队出发了一天偶,肃靖王和魏宗尧一起想甘州出发。魏宗尧见肃靖王不但连王妃都带在身边,而且朱雀院的歌舞伎也前往甘州,给大将军助兴。看来肃靖王陪他在前往甘州是诚意十足。但他在私下里,受到不瞎季占雄和王国忠的提醒,肃靖王表面和你一样越是花天酒地,就越是逢场作戏,城府极深,且不可大意。而他不以为然,虽说他是被朝廷派来剿匪的,实际是监视和察看肃靖王在西凉的势力,既然肃靖王愿意和自己奢靡腐烂的生活,那就一起堕落,最后受损的事肃靖王,自己不过是推波助澜,顺便还能享乐一番。
季占雄不无担忧的说:“大将军想法是标新立异,不怕大将军和肃靖王一起快活人生,就怕大将军乐不思蜀。”
魏宗尧不悦道:“什么乐不思蜀?我紧紧地把肃靖王拴在我身边,看他又什么有能耐翻出什么花样来。”
季占雄和王国忠互看了一眼,心中叹息道,这连日来大将军被肃靖王奢靡的生活腐烂到听不进去忠言逆耳;但朝廷刚刚新帝登基,朝中有才无级别,有级别无能的人太多;再说西凉是荒凉之地,尤其到了冬季更是西风烈烈,谁也不愿意来到这苦寒之地。魏宗尧能来都使新帝感激不尽,哪能轮到其他人的挑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从凉州到甘州,按平时的路程要走上两天就到了,可是肃靖王从凉州带的家眷太多,行军自然慢了一些;期间路程只要一个驿站,其余的时间只能一天一程,扎营安寨休息。先头部队到了甘州三天后,肃靖王和魏宗尧才到达甘州。
魏宗尧进了甘州城到处视察了一遍,感叹道:“真是难为王爷陪本将军顺利到达甘州,不然的话一路上本将军寂寞难耐,说不定本将军要半途而返呢。”
肃靖王说道:“只要大将军不嫌弃甘州是个小地方,本王这一趟就算没白来。”
魏宗尧笑道:“甘州比起凉州小是小了点,不过有王爷作陪,那肯定什么都不缺。”
军队修整期间了几天,士气恢复了不少。魏宗尧就把练兵的事交给了王国忠操练,依然把自己埋葬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季占雄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面对这样贪图享乐的主子,他也无可奈何。
有一天夜里,季占雄向魏宗尧禀报日常军训情况,正赶上魏宗尧和一位女子相拥在热炕上饮酒作乐,那个女子是于冰华,是肃靖王特意派来伺候大将军的,对面还多了一位琴童弹琴助兴。
季占雄看了一眼琴童,心里纳闷怎么平白无故地多处一个琴童来?但他没有多想,就向魏宗尧说起今天的练兵之事,刚说了两句,魏宗尧就不耐烦地说道:“以后这日常的军训的事早点过来回报,不要这当口出现。”
季占雄神色尴尬,说道:“大将军,今日来迟,是我去调查甘州各处的粮草,才发现甘州储备的粮草只够士兵一个月用,再不从别处调来粮草,恐怕士兵这个冬天就要饿着肚子训练了。”
魏宗尧一把推开怀里的于冰华,说道:“什么?甘州的粮草不够?事先王爷不是说甘州粮草储备充足,本将军才移师甘州,为什么到你这里就没粮草了。”
季占雄看了一眼于冰华,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要大将军去问王爷,看王爷如何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魏宗尧斜睨了一眼身边的于冰华,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辛苦了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至于粮草的事我自然会向问个明白。”
季占雄会意道:“属下告退,望王爷保住身体,在甘州的军心才会稳定。”
魏宗尧脸色一变,摆手道:“行了,用不着你在这里啰嗦,下去吧。”
季占雄抬头狠狠地挖了一眼魏宗尧身边幸灾乐祸的于冰华,转身退出了大将军的寝室;他走出几步,听见那琴童的琴声铮铮之音让他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几乎让她窒息;他赶紧深呼吸一下,才抚平心中起伏的情绪。
他不由地暗想,这个琴声怎么如此厉害,刚才那一声是不是对我警告?
季占雄退到魏宗尧寝室的窗户旁边,侧耳再听那琴声却是缠绵如春水荡漾,入耳之际如醉如梦。他苦笑地想到,是自己疑神疑鬼,一个小小琴童怎么会有能力以琴声杀人呢。
她刚要抬脚走人,就听到里面的于冰华说道:“大将军,刚才那个人真是讨厌,老是来打扰大将军的休息,弄得我现在都没什么兴致了。”
只听魏宗尧笑嘻嘻道:“有本将军这个大活人在这里,必定会让你兴致勃,兴奋不已。”
“嗯,啊呀……大将军别这样动手动脚的,在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酒都已经喝够了,打发了琴童我们好好安睡一觉,最好能做个好梦。”
“漫漫长夜,大将军何必这样心急。有的时间让大将军好梦连连。只是我实在讨厌那个叫什么参军副将季占雄,见到他我就来气。他这么多事,不如王爷打发他回朝廷替将军述职;只留下另一个副将即可使用,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