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东风破天煞西风烈5
万孤月还是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心跳,但是身子还是倾斜了一下,被肃靖王觉察到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万孤月冷静一下,说道:“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心里有点不舒服。王爷,我先回去了。”
为了不让肃靖王看自己失态,万孤月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明月苑的寝室。侍女帮她卸完妆,她支走了侍女,宽衣解带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肃靖王回来。她想在肃靖王回来之前要进入梦乡,可是总是有一个影子在他的脑海里转悠,让她胡思乱想。直到肃靖王躺在她身边,她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安稳入睡。她知道这样的情绪是无法逃避肃靖王的感受。
她侧脸看着肃靖王闭目养神,轻声问道:“王爷,睡了吗?”
“嗯,你有什么心事?”
万孤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王爷,陪在大将军身边那个女子是不是和我打过擂台的于冰华?”
肃靖王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万孤月的疑问。
万孤月不甘心地又问道:“王爷,她怎么会在王府里?”
肃靖王睁开眼睛,盯着她说道:“你是怎么了?紧张她干嘛?”
她看到肃靖王眼里的疑惑和不满,把头靠在肃靖王的胸膛上,说道:“王爷,我怕……我怕失去王爷。”
王爷一反常态地没有搂住她,说句安慰话,他只是轻轻推开万孤月,说道:“今夜本王很累,你先睡吧。”
肃靖王起身穿好衣服,披上棉袍出去了。
万孤月眼睁睁看着肃靖王的离去,脑海想到于冰华在夜宴上狐媚魏宗尧的样子,心想:原来她一直在王爷的身边。我不应该那么天真,王爷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我何必要说出那样自艾自怜的话,惹着王爷疏离我。王爷会不会去找那个于冰华?还是去御月宫自己休息?
万孤月一声叹息,化解不了她心头上千万个疑问。在她新婚这一个月,肃靖王还是第一次冷落了她,她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可没有肃靖王睡在她身边,她心里多少还有些失落,她扪心自问,王爷是不是已经厌倦了她?还是今夜这酒喝得太多了,需要独自安睡?
她一想到那个叫西风烈的酒,就感到心有余悸。她虽然陪在肃靖王身边喝酒,但她喝得是另一壶香甜的葡萄酒,只是魏宗尧敬酒时,她喝了一杯西风烈的酒,酒气就瞬时上了头,若不是肃靖王替她消除了酒气,恐怕她当场就醉了。
这到底是什么酒,如此厉害?王爷和魏宗尧喝的事同一坛酒,魏宗尧喝的烂醉如泥,而王爷却若无其事?
她知道王爷在王府有个独自休息的住处,那地方是御月宫,她没有去过,但今夜她转转反侧,想冒险去尝试一下去看看,虽然她进王府以后一直待在明月苑足不出户,但她的身份毕竟是王府里的王妃,王府又出现一个于冰华,就算以争宠的理由不要束缚自己在王府里的行动。
既然睡意全无,万孤月起身穿好衣服,披了一件貂绒披风,出了明月苑向御月宫方向而去。
万孤月早已在平日里向明月苑的丫鬟婆子打听清楚王府的廊亭楼阁的布局,所以她夜行在王府中,并不感觉慌张。
即使遇到巡夜的侍卫,侍卫喝道:“是谁?”
“我是王妃。”
她也能理直气壮地表明自己的身份,侍卫只有躬身给她让路。眼看快到御月宫时,有人拦住了她,这个人是王府大管家严高。
“王妃,这夜深风寒还不休息,怎么会赶到这里来了?”
万孤月说道:“王爷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我是来看王爷,王爷是不是在御月宫?”
严高看了一眼御月宫,说道:“王妃难道不知道御月宫时王府的禁地,没有王爷同意,谁也不得入内。”
严高话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万孤月也不想就此退让。
“我只是担心王爷,他今天酒喝得多了,我怕王爷没人照顾。”
“王妃担心王爷,做奴仆的自然明白王妃的苦心。王爷在御月宫自然有人照顾,王妃还是回去休息吧。”
万孤月想问谁在御月宫照顾王爷?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即使问了,严高也不会如实回答,何必惹着这个老管家厌烦她。
“那就劳烦你给王爷说一声,我来过。”
严高说道:“那只自然,我一定把王妃的心意带给王爷。”
万孤月转身往回走,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王爷有人陪伴,是不是那个于冰华?一想到于冰华,万孤月心里就堵得慌,是不是王爷特意来安排于冰华来试探我的妒忌之心?
万孤月思绪万千,却走岔了路,走近一个院落门口,看见有侍卫把守。院落里的暖阁房间灯火闪烁。她感到好奇,上前问侍卫。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侍卫答道“回网飞机,这里住的是朝廷来的大将军,为了大将军的人身安全,王爷特意派我们守护。”
万孤月想了一想,径自走了进去,侍卫也没有阻拦她。她在院落里停驻了一会,听见暖阁房间有喧哗的声音,不时传出一个女子娇媚地笑声。听那声音是于冰华的,她在这里干什么?
万孤月不由地一步步向暖阁房间走去,打开房门,只见魏宗尧的副将季占雄四肢朝天地躺在外面的房间床上,呼呼大睡,看样子醉的不省人事;而里面的暖阁不时传来男女混杂的笑声。
“嗯,别这样,我来给你送解酒汤喝,怕你难受睡不好,你怎么见我就动手动脚?”
“有你在,我浑身都舒服,还喝什么汤。良宵苦短,还是及时行乐。”
“不行,喝了这西风烈酒,不易行鱼水之欢,这样你会三天三夜醒不过来。”
“有你这美人陪着我,本将军一天都不想醒过来。”
“哎呦,你弄疼我了……大将军你好野蛮……啊。”
万孤月一听,不觉脸面发烫,感觉退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寝室,独守空房直到天亮。
万孤月梳妆碗后,侍女端来早膳,说道:“王爷吩咐下来,不来陪王妃吃早膳了。”
万孤月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你下去把。”
她根本没心思吃早膳,用食盒装了几块奶糕和点心,提着食盒就出了王府,直接去朱雀院。王府的人也知道她去朱雀院卫娘学习刺绣,所以没有人过多询问,只有侍女彩月跟着。
到了朱雀院,朱雀院的侍女香秀把她们迎接到客厅。她说道:“卫娘昨夜在王府演出完,就让舞女回来了,她还留在王府。”
万孤月心想,原来是卫娘在御月宫陪着王爷,看来她真是王爷的红颜知己。
但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我知道,卫娘在王府里有事,所以我先到来。昨夜卫娘带着一个琴童,他弹奏着琴乐特别好听,王爷很是高兴,特意让我来看看他,顺便给他带些点心,以犒劳他的琴乐助兴的功劳。”
香秀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琴童吗……还得等卫娘回来再说。没有卫娘的允许,奴婢不敢带琴童出来见人的。”
万孤月抿着嘴冷笑道:“我和卫娘相处这么久,彼此如姐妹,我是一般人吗?你不想是让我见上琴童一面,是怕我把这个琴童拐走吗?”
香秀惊慌地赔礼道:“王妃赎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琴童特别害怕见生人,他见到生人就哆嗦,女婢怕惊吓到王妃。”
万孤月哼道:“我倒是奇怪了?昨夜在王府夜宴上大庭广众之下,他弹琴挥洒自如,也没见他惊慌失措。你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是不是很牵强附会?”
香秀接待王妃数次,感觉这王妃平易近人,从不拿身份来苛责下人;今天不知为啥,竟然为了一个琴童,却如此强势,看她脸色沉着,必定是心中发怒。她慌忙跪倒。
“王妃娘娘,你要执意见那琴童,奴婢可以带王妃看他一眼;若是卫娘怪罪下来,还望王妃娘娘替奴婢说句好话,不要让卫娘把奴婢赶出朱雀院。”
香秀越百般阻挠,万孤月越想见这个琴童,因为那个琴童无意间一个露面,让她一夜未眠,如果不确定这个琴童的真实面目,她会寝食难安。
“你起来吧,我就见那琴童一面,又不把他带走,你怕什么;再说卫娘若是不想让我见那琴童,她何必昨夜带那琴童在王府里出现,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卫娘要是真的怪罪你,就说是我逼你带去见那个琴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香秀起身说道:“有王妃娘娘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
说着,她带着万孤月穿廊过亭,来到一个叫作琴韵的小院落。这院落只栽种了一棵桃树,此时桃树已是落木萧萧,呈现出院落的荒凉。
香秀打开房间门,她们刚跨进门,房间走廊尽头有个嘶哑的声音说道:“是香秀姑姑吗?怎么会有两个陌生人来。”
万孤月和彩月更是惊奇,她还没有见到这个琴童身影,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个琴童就知道来几个人,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