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红烛泪血染茜香纱7
白灵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郭雪剑。
郭雪剑松开手,说:“灵儿,怕什么呀,是我。”
白灵拍拍胸口说:“啊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说着,她向四周张望,生怕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出现。
“你到底怎么了,看你被吓得脸都白了。”郭雪剑问。
白灵低声说:“哥,我刚看见一个白影从眼前嗖地飞了过去,我以为是小桃红的鬼魂。”
郭雪剑笑道:“别胡思乱想了,世间哪有鬼魂呢。等会父亲要去雪姨那里,你就进去找借口,陪三姨娘沐浴,设法看见她后背的刺青。千万记住我给你说的话,不要慌乱,我就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什么事。”
白灵无所谓地说:“我知道了,这几天此时此地,你给我说了多少遍,在我脑海里我都想象地表演的轻车熟路了,尽管放心。再说,三姨娘那么美丽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郭雪剑说:“前几天,你说你还怕呢,现在怎么不怕了。”
“可这几天,我又想想了,感觉三姨娘不是坏人,哥,你说呢?”
郭雪剑迟疑地说:“我也希望她不是,但我更希望她能说实话,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可以帮她。”
白灵翻着白眼说:“她即使有什么为难的事,也有爹爹挡着,你去帮她,那算什么。”
郭雪剑冷笑道:“爹爹只宠着她,她再有什么过错,爹爹也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白灵听出郭雪剑的口气里有无可奈何的叹息,可她怎会知道郭雪剑这几天也难以抉择,是否对三姨娘的身份一探到底?那一次,被父亲撞见以后,桃源居似乎没有掀起桃色风潮,平静的像一潭死水,越是如此静谧,郭雪剑的心越是不安,可见父亲对三姨娘的信任无以复加,他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深渊,那深渊是罪恶的通道还是海市蜃楼的幻觉,都足以令郭雪剑步履薄冰,爱恨难料。
自从小桃红不明不白的死了,夫人蝶玉又住到了照月庵,诵经念佛为桃源居祈福平安。这也是郭雪剑感到奇怪的地方,平时桃源居出了什么大事,都是二姨出面雷厉风行地解决了,而这次二姨却在照月庵躲清闲。难道二姨也觉察出来什么苗头,故意给自己机会,把三姨娘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眼见月色昏暗,小桃花匆匆跑进了牡丹亭,不一会儿,小桃花和白宝山匆匆向凤竹园走去。郭雪剑给白灵使个眼色,白灵深呼吸一下,故作轻松活泼地跑进了牡丹亭。
白灵也没敲门,直入房间。在卧室的三姨娘正整理挂在屏风上的衣衫,听见房门的响动,她只是轻轻回过头来向外张望,还没出声询问,白灵就闯了进来。
“不得了了,雪姨心痛病又犯了,只有爹爹的过去,才能给她治好。本来我是陪雪姨的,爹爹过去了,不放心你,所以又让我来陪你。”白灵像是背书一样,流利不流畅地生涩。
三姨娘微微一笑:“雪姨不是一向有头痛病吗,怎么胸又疼了?”
“啊……”白灵瞪着大眼,脑海飞快的转速着,怎样修补不经意间的漏洞。
“啊,雪姨的头痛病转移到胸上了,要不我陪你过去看看。”
三姨娘只是笑着说:“有老爷在那里,不劳我们烦心。”
白灵也笑道:“三姨娘说的是。我好长时间都没沐浴了,想去牡丹池泡泡,三姨娘你不介意吧。”
“牡丹池是桃源居的牡丹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灵儿你尽管用就是了。”
“可是天色都这么黑了,我害怕。三姨娘,你能陪我一起沐浴,互相照看一下,我才有安全感呢。”
看着白灵无辜央求的眼神,三姨娘一口答应了:“好啊,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白灵装出甚是高兴的样子,转身向牡丹池而去,三姨娘迟疑了一会,拿上浴衣也紧跟了过去。
郭雪剑等白灵进去牡丹亭后,也起身窜了进去,上了房间的屋顶,牡丹池那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好及时出手相助。
他刚在屋顶上俯身下去,就看见一团白影从窗户跃身飞了进去,那是谁?郭雪剑心里登时起疑,不假思索就飞身而下,也从窗户穿了进去。
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在桌案前正用一块白绸裹住那块叫月神灵牌的宝石。那月神灵牌作为白宝山的大婚贺礼,是王爷送的大礼,白宝山自然摆放在三姨娘的房间,供三姨娘天天欣赏玩弄。
郭雪剑进来的响动并没有惊得那白衣人,她以更快的动作包裹好月神灵牌,塞在怀里。
郭雪剑断喝道:“嗨,你是谁,来这里干嘛,快把圣物放下。”
那白衣人并不回头,一挥手一串白色暗器如流星般地向郭雪剑飞驰而来。郭雪剑暗中早有戒备,见白衣人一出手,他暗使内劲出手一抄,把飞来的暗器尽数抓在手里,手中感觉到那暗器圆滑光溜,原来是围棋的棋子。
白衣人也不管一招有没有得逞,斜身冲向门口,想一走了之。但郭雪剑岂能轻易放她而去,他挥手把手里的棋子散向门口,封住了白衣人的去路。
白衣人稍有迟滞,郭雪剑已挥掌拍中她的肩头,白衣人啊的一声,翻身跌落在通向牡丹池的通道口,她起身就冲进了通道口。
郭雪剑心中叫苦,糟糕,她要去牡丹池。
郭雪剑也没多想,就紧跟了进去。还未到池边,就听见几声惊叫,随后白灵喝道:“你是谁?跑进来干嘛?”
郭雪剑加快脚步来到池边,只见白灵裸露的肩膀泡在温泉里,却不见三姨娘,而那白衣人目光到处搜寻着出路。
郭雪剑岂能给她喘气的机会,出手双掌就劈向白衣人,白衣人飞身跃起,落在身边的一座小小的假山上,而郭雪剑的掌风却劈开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屏风。
屏风刺啦裂开,屏风后一个裸身的女子大惊失色,抱起一团衣物捂在胸前,转过身去,但她的赤露的后背暴露在郭雪剑的眼中,她的后背赫然刺青着一轮殷红的新月。
郭雪剑看呆了,果然是她!此时,他亲眼所见,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朝思暮想的女人登时成了寻仇的对象,他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身边不速之客的入侵。
那殷红的新月,也被白衣人看在眼里,她失声颤抖地叫道:“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印记?”
有殷红新月刺青的人正是三姨娘雁儿,她正在屏风后更换浴衣,她刚脱光,就闯进两个人来,她惊慌失措之际,那两个人动起手来,打烂了屏风,只在一眨眼间,使她的身体一览无余。她羞愤之际也顾不得来者是谁?惊慌地转过身去,绽开浴衣裹在身上,蹲了下去。喝道:“你们是谁?如此无礼。”
可是她背后的刺青还是被郭雪剑和白衣人看的清清楚楚,白衣人还问了她的话,她心神不定,惊慌失措,怎能听的清楚。
此时,牡丹池又闯进一个人来,他大叫一声:“雁儿……”
他挥掌击向假山上的白衣人,那白衣人似乎无动于衷,硬生生地受了来袭者一掌,她身子被震地飞了起来,跌落在牡丹池里。牡丹池里来的白灵惊呼地叫喊着:“哎呀,我的妈妈……爹爹她是谁呀?”
来着之人是白宝山,他见郭雪剑还死盯着裹着浴衣三姨娘的身体不放,怒火中烧,挥手狠狠地扇了郭雪剑一耳光:“畜生,赶快给我出去。”
郭雪剑惊醒之余,并没有转身而去,而是瞪着白宝山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白宝山用身体挡住了郭雪剑的目光:“我不管她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给我出去。”
郭雪剑知道此刻说不清楚什么,等都冷静下来,再做打算。他转身离开之际,看见那白衣人正好从池中水面露出头来,只见她蒙在脸上的面纱已掉落,脸面如月盘惨白无色,嘴角有鲜血渗透出来,眼眸却像蓝宝石一样,看情形是在桃花谷附近的遇见那个西域女子,她来桃源居干嘛?
白宝山问:“你到底是谁?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白衣人挣扎地想上岸来,怎能是有气无力,显然她受了白宝山的掌力不轻。她并不理睬白宝山的质问,目光却射向三姨娘雁儿:“你知道你是谁吗?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口喷鲜血,染红了一片池水。吓得白灵瑟瑟发抖,想离她远一点。
白宝山出口道:“灵儿,你先上来。”
他又转头对郭雪剑说:“你还呆在这里干嘛,给我滚出去……”
他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如鬼魅一样,从他父子俩身边窜过,在池水水面上如黑鹰俯冲,同时捞起了白衣人和白灵,一转身落在牡丹池的对面。
郭雪剑和白宝山都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白衣人还有帮手。
只见那黑衣人一手夹着受伤的白衣人,一手拿捏着白灵光滑的肩头。白灵身上裹着湿漉漉的浴巾,又是羞愤又是惊怒,浑身颤抖地却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朗声说道:“劳驾,给条出路,大家都相安无事。”
郭雪剑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桃源居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
郭雪剑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他脸上又挨了白宝山一记响亮的耳光。
“混账东西,你不顾你妹妹的清白了”
白宝山又对黑衣人说:“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别伤我女儿。”
黑衣人冷笑道:“嘿嘿,当爹的总比当儿子头脑清楚。不准跟来。”
说着,他夹着白衣人,提着白灵起身飞过牡丹池,窜入通道扬长而去。郭雪剑不甘心就要追去,被白宝山拉住了:“别去,此人武功厉害,不是泛泛之辈。”
郭雪剑甩开白宝山的手:“你的女人在这里,我要出去。”
就这瞬间,郭雪剑追了出去,牡丹亭院落无踪迹可寻,白灵也不知去向。他叫道:“灵儿……”
他又叫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一白一黑,两个神秘人物显然冲着月神灵牌来的,就在上个月十六之时,他们就大闹王府,没有夺取月神灵牌,这次寻到桃源居来,却没有徒劳而返。
郭雪剑在各个角落巡视了一遍,也不见黑衣人和白衣人。
郭雪剑心中疑惑,就算黑衣人武功厉害,也不可能提着两个人奔跑如飞,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还隐藏在牡丹亭,等我冲了出去,在找机会溜走?
郭雪剑又返回牡丹亭,刚到牡丹亭门口,只见白灵衣衫整齐地从屋里跑了出去。
郭雪剑感到惊讶,冲上去问:“你怎么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