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揪着他手，声音很轻很轻：“副队······他跟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
    陆司南愣怔，一刹反应过来，低头，颤着手从兜里找烟抽。
    手摸到干瘪的裤兜，才想起自己最近又开始戒烟了。
    沈南风不喜欢他抽烟的。
    他抿抿唇，心里干涩，“·······他都说了？”
    “说了你找过我的事情。”
    陆司南眉头皱了下，反而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他揉了揉沈南风脑袋，“本来没想告诉你，说白了，你男朋友很好面子的。”
    正巧，这件事情很没面子的。
    沈南风无奈苦笑，把他手揪得更紧：“大前年，我正在建安硕士实习。其实，那一年，我也有回过南江。”
    “你回过南江？”
    陆司南反握住她手，冰冷冰冷的，他一惊，忙脱下外套给沈南风披上，“冷吗？”他问到。
    沈南风轻轻摇头，“不冷。”
    “伸胳膊。”陆司南温声道。
    沈南风配合着穿上宽大厚实的正装外套，陆司南帮她把扣子扣上，领子竖起来，挡住寒风。
    “我们聊聊？”陆司南牵着她的手，沿着训练场的跑道走。
    “嗯。”
    夜色中，两人挨得很近。
    沈南风先开口：“大前年，我硕士生实习安排在南江市人民医院，我没想回去，一直再躲避，最后还是咬着牙回来了，有些东西越躲避越要去面对——”
    陆司南无声抱住她。
    “脑袋里想不要碰见你，不要碰见你，心底却抱着一丝希望。”沈南风苦笑，“去了很多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也去过翡翠园，甚至回了蓝海新城。”
    陆司南睫毛颤了颤：“你回过蓝海新城？”
    沈南风点头。
    或许早在三四年前，在南江，他们就已经无数次擦肩而过，没有停下脚步，因为重逢的缘分未到。
    原来，两人早就找过彼此，十年岁月，从未忘记过对方。
    陆司南不再问了。
    他大手捧着沈南风的脸，唇贴上去亲了亲，心里做了决定。
    “想跟你说的话都写在遗书上了，你也看过了······对不起说在多遍也没用······当初就是我不对，和你分手，不听你解释，把你推开，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就是错了。”陆司南低哑着声音说。
    陆司南从小活得恣意潇洒，要风得风，无论走到哪都是一片坦途，可那段时间，天降亲妈，心爱的女孩隐瞒他，陆斯扬意外离世，顷刻间，全世界都对他关上了门，切肤之痛莫过于此，
    “我心里难受，凭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这么残忍，恨不得所有人都和我一样难受，所以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很多人。”
    部队的锤炼，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他身上有了“责任”和“国家”就更明白自己当初犯的错误有多彻底。
    无数次午夜梦回，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再也没有回来。
    “我多怕你一觉醒来，会忽然后悔和我和好······”陆司南深深叹息。
    沈南风看着他，“陆司南，我们以后要好好的。”
    “嗯。”陆司南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