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你怎么哭了?
“·······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漆黑一片,陆哥从前门绕到后门,失魂落魄的跟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儿。”傅文童的声音低下来,有些哑。
沈南风攥紧了手心,沙漠地区昼夜温差大,冷得她打哆嗦,心都揪在一起。
刚刚饭前,陆司南跟她说过——大前年,他们队里年龄最小的队员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
那时,他想找她。
他心里得该有多难受?
沈南风抿唇,不敢往下想。
“后来当然没找到。”傅文童沉默许久,接着说:“陆哥围着房子绕了几圈,最后死心了,蹲在别墅门口,抽了一晚的烟,烟灰掉了一地,那个时候天挺冷的,我怕他熬不过去,走过去要拉他回家,他硬是不走,说要在那等你回来,他一抬头,我愣了——陆哥居然哭了。”
沈南风愕然看向傅文童,讷讷重复:“他,他哭了?”
“他左臂中过一次弹,取弹时他坚持不打麻药,刀子剌肉切肤之痛他都没掉一滴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次,他哭得还真挺惨的。”
“我今天突然和你聊这些,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从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陆哥这些年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孤独,后悔,失眠·······当然,我真不想说他,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大部分原因只能怪他活该。
傅文童看向沈南风,“我不想替他辩驳什么,当年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陆哥做得的确过分,世界上最说不清最难原谅的便是无心之过——更何况最后警方也证明斯扬哥死于刑事案件。”
“你们现在又在一起了,我想斯扬哥在天之灵也会倍感欣慰。从头到尾能改变陆哥只有你一个人。”
第一次,她用温柔静气让他走出浑浑噩噩的人生状态。
第二次,她让他找回十年前那个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陆司南。
“我想我要是今天不说,以陆哥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沈南风默认,“他的确不会。”
·······
两人接着又聊了会儿,傅文童把陆司南当兵这几年发生的一些大事稀稀拉拉全都告诉沈南风。
沈南风静静听着,心里各种情绪翻涌。
不多时,训练场另一端有明晃晃车灯打过来。
“陆队回来了。”傅文童笑着告诉她,“我大功告成,先撤了,嫂子。”
沈南风:“······”
她朝车灯打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小步跑过去。
凉风阵阵,裹着寒意。
冷得她想掉眼泪。
陆司南把车停靠在路边,开了车门也朝他跑过来。
昏黄路灯下,他看见沈南风飞快对地抹了下眼睛。
他心里莫名一揪,三两步跑到跟前,捉住她胳膊,浓稠的视线沉沉睇她,声音低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南风抬眸看他。
陆司南对上一双清澈的流泪的双眸——
陆司南慌了,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焦急问到:“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傅文童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四周很静,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沈南风揪着他手,声音很轻很轻:“副队······他跟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