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寂静无声。
    除叶洪刚和汪千雅外，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什么？”
    袁珊颖惊叫起来，不相信地问：
    “你们是集团总部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庄千雅知道叶洪刚要是发飚起来，会伤人，就告诉他们说：“我们是总裁陆芳菲派下来，考察了解情况的。他叫叶洪刚，我叫汪千雅。”
    “啊？”
    袁珊颖吓得红颜失色。
    她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相信，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不认识总裁陆芳菲，打给实业管理部部长刘育兴：
    “刘部长你好，我问一下，雪霖集团总部有个叫叶洪刚的年轻人吗？”
    刘育兴说：
    “他怎么啦？据说他是总裁助理，坐在总裁室隔壁那间办公室里。不过，没有正式宣布和任命，我也搞不清。”
    “好，我知道了。刘部长，有空下来指导工作，我陪你喝酒。”
    袁珊颖冲手机媚笑。
    挂了手机，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俏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不怕难为情地说：
    “哎呀，叶助理，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害得我们出了洋相，丢了脸。快，胡秘书，去拿点水果来。对了，叶助理，你抽烟吗？”
    叶洪刚退回来，看着她判若两人的态度，提着嘴角说：
    “袁总，你这种态度，让人很失望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客户呢？不说顾客是上帝，总不能赶客户走吧？”
    “叶助理，是我不对，我接受批评。”
    袁珊颖尴尬地对两个保安和三个女部下说：
    “你们都走吧，我要向叶助理赔礼道歉，作深刻检讨。”
    他们都惊讶看了叶洪刚一眼，神情怪异地走出去。
    “现在，袁总，你能说一下你们去年的利润情况吗？”
    叶洪刚在会客区里坐下来问。
    袁珊颖羞愧地说：
    “真是汗颜啊，去年我们交完税后，利润不足一百万。”
    叶洪刚“嘿”地笑了一下，说：
    “我猜想，肯定没有多少利润。而且我估计，员工的工资福利也不高，他们才没有工作积极性。”
    “对对，叶助理，你说得对。希望你能给我多提整改意见，也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袁珊颖感觉到自已总经理位置有危险，额头上冒起一层亮汗。
    她边说边翻着眼睛，想着保住总经理职务的办法。她看着汪千雅，试探性地问：
    “你们是一对恋人吧？”
    叶洪刚愣住，汪千雅脸红。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却知道袁珊颖的话意。
    袁珊颖知道叶洪刚是总裁助理，盯他的目光变得发直起来。
    叶洪刚心想，她为了保住总经理位置，眼睛里竟然有了那种意思。
    刚才，她给刘育兴打电话时笑得多媚惑，她跟刘育兴有没有男女关系？她是不是靠身体坐上总经理位置的
    这样的总经理不称职，她就是把身子给我，我也不能帮她说话。
    叶洪刚想着，不再接纳袁珊颖暧昧的目光，嘴上说：
    “袁总，我跟汪千雅，对服装这块并不内行，所以只会发现问题，却提不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意见。”
    “你坐一会。”
    袁珊颖站起来走出去，忙着安排晚上招待他们的事情。
    她让胡秘书在高档饭店订包房，在他们定点的四星级宾馆里开房间，每人挑两件高档衣服，一人给一个红包。
    她吩咐说：
    “叶助理红包要大一点，呃，他两万，汪千雅一万。”
    “好的，袁总。”
    胡秘书领命而去。她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对袁珊颖说：
    “我怕叶助理不会要，看他样子，是个清廉之人。”
    “你去办吧，我自有办法。”
    袁珊颖吩咐完，走过来笑着说对叶洪刚说：
    “叶助理，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你们在这里吃饭，然后住在这里。我希望你们，特别是叶助理，再给我们提提意见和建议。”
    叶洪刚看了汪千雅一眼说：
    “饭就不吃了，也不住在这里，我们还要开车去下一站。”
    “不不，叶助理，汪千雅，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袁珊颖拼命挽留。
    叶洪刚还是不肯，汪千雅见袁珊颖那么热情，真心悔改，动了女人的恻隐之心，觉得盛情难却，便对叶洪刚说：
    “既然袁总这样真诚，我们就住下来，明天一早走，不影响行程的。”
    叶洪刚见汪千雅不肯走，只得同意。
    晚上，他们走进一个大饭店的豪华包房，看着一大桌丰盛酒菜，叶洪刚的眉头皱起来。他对袁珊颖说：
    “袁总，简单点，不要浪费。”
    袁珊颖笑着说：
    “都是家常便饭，平时我们招待人，包括集团公司来人，都是这种规格，没有特殊之处，叶助理，你不要客气。”
    叶洪刚心想，这是在慷集体之慨。这样的招待费，他们一年要化掉多少！
    来作陪的除了下午三个女人外，袁珊颖又叫来两个副总，一个车间主任，总共九个人，坐了一桌。
    桌上连叶洪刚在内，只有三个男人。叶洪刚最年轻，却成了一桌人围绕的中心。其它两个男人和美女，轮番向叶洪刚敬酒，弄得叶洪刚很不适应，也羞于应付。
    最热情的当然是袁珊颖，她举起红酒杯站起来，两眼紧紧盯着他说：
    “我们雪霖服装厂的人都站起来，以最大的热情，对集团公司下来微服私访的两位年轻领导，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
    “同时，我们代表全厂干部职工，向两位集团高管表示诚恳检讨，深刻反省。希望两位领导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们要下大力进行整改，来，我们一起敬两位领导一杯。”
    口口声声两位领导，集团高管，弄得叶洪刚心里很难过。他还被袁珊颖多情的目光盯得脸红心跳，有些不知所措。
    连汪千雅也被他们弄得脸红如血，尴尬地笑着，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风气怎么行？
    可出手不打笑脸人。叶洪刚只好不说话，把这种话闷在肚子里。
    桌子上除了袁珊颖，还有两个漂亮女孩，一个厂办秘书胡燕燕，一个车间主任高玲玲。袁珊颖不停地让她们敬叶洪刚的酒，又让英俊男人副总经理陆路新敬汪千雅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