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这下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
    墨宸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竟然会拒绝她的血。
    他伏在浴缸的边缘，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双手扒着浴缸，因为太用力，骨节都泛着青白色。
    寒气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热气腾腾的水面上竟然凝了一层冰，然后消融，又结冰，如此反复，白瑾年可以清楚地听到哒哒的声音，那是墨宸夜的上牙关与下牙关打仗。
    她闭了闭眼睛，咬牙揪起墨宸夜，扑上去将他抱住，刺骨的寒气从他身上漫过来，她打了个哆嗦，越发地将他抱得紧了。
    麻蛋，圣母就圣母吧，人生在世，谁还没犯过几次贱？谁叫她就是心软，就是不忍心看他如此受苦呢？
    感觉到怀里的温热，墨宸夜下意识地抱紧她，眼前恍恍惚惚，仿若烟花炸开，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忘记了抵抗，仿佛那疼痛，在此时都显得微不足道。
    白瑾年含着他的唇，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毕竟，每次她都是被动地接吻......
    “呃......”白瑾年松开他，头一偏，靠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用忍着了，我看得难受，你咬的时候轻点就好。”
    墨宸夜舔了舔唇，回味的不仅仅是她刚刚扑上来的吻，还有她嘴里的血，那样的热，经久不散。
    “年年。”他喃喃，凉薄的唇贴上她脖侧，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处伤，然后龇牙，咬破了皮肤。
    熟悉的热血涌出来，他舔了舔，眼中的渴望更甚，唇上沾着血，更衬得他的脸惨白，妖冶又虚弱，极为复杂的美感呈现得淋漓尽致。
    “唔，你快点。”白瑾年闭上眼睛，抓着他的肩膀，动也不敢动。
    身体里的热血涌出来，却伴随着一种很古怪的感觉，酥酥麻麻，又有点疼，她抓着他肩膀，指甲无意识地掐紧，又不敢叫出来，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的气力迅速流失，贴着浴缸，慢慢滑到地上。
    墨宸夜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游移着抓到了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手掰开，而后十指紧握。
    白瑾年的血对克制禁制发作有着奇效，墨宸夜已然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还惨白如纸，倒也看不出异样。
    他松开她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舔去溢出来的血，眼神越发地亮了，衬着染血的唇瓣，妖冶如斯。
    白瑾年也松了口气，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腿却软得很，根本站不稳。
    墨宸夜抱住浑身发软的她，眼里洇开些担忧和自责，可又高兴，手指插入她发间，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温柔又茫然。
    他靠着她耳边，喃喃：“年年，我不想咬你的。”
    白瑾年拍拍他的背，声音轻软，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嗯，我知道，我让你咬的，不用自责。”
    “可是很疼吧？”指尖摸索到她脖子上的齿痕，已经肿了，当时该有多疼？
    “呃，其实还好。”疼到没有疼到难以忍受的地步，而是深藏于心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