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脑子里滑过支离破碎的画面，看到的是和她同样痛苦的脸。
    那是墨宸夜。
    白瑾年咬了咬牙从床上爬下去，手按着心口，扶着墙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她都疼得这么厉害，如果是直接承受的墨宸夜，得有多疼？
    “墨宸夜，你在哪？”白瑾年深吸了一口气，没在客厅里找到人，这会子适应了那针扎般的疼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就是汗出得凶，才一小会，衣服全被汗沁湿了。
    她靠着墙大喘气，不多时，已经不觉得疼了，可心里头总是慌的，找不到墨宸夜，她心里慎得慌，总觉得他会在某个她看不到的角落就这样痛死了。
    墨宸夜跪倒在浴缸里，热水漫过身体，他沉在水底，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只有那针砭刺骨的寒气，往他身体里钻，疼到最后，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墨宸夜！”
    恍惚间，听到白瑾年焦急的声音，从水下看过去，水面撒上了一层岁金色的灯光，像是星星，璀璨间，白瑾年温柔焦灼的脸映入眸中，他怔住，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不想伤她。
    他不想再利用她了。
    墨宸夜闭上眼睛，手抓着心口，抓出了深刻的血痕，在水里漫开，几乎要把那颗心都剜出来。
    白瑾年咬咬牙，将墨宸夜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她不同于墨宸夜，对冷热有很敏感的知觉，手都烫红了，她倒吸了几口凉气，疼得直哆嗦。
    “墨宸夜，你给我醒醒。”白瑾年拍开他的手，看到胸口上斑驳的血痕，心里一抽一抽的，这得有多疼？
    “你走开。”墨宸夜抓着她的手推开她，靠得近了，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那是让他上瘾的温暖，是罂粟，几乎要忍不住凑上去咬一口，尝尝他渴求的热血。
    白瑾年微怔，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会疼的。”白瑾年反扣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一是防着他继续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承受这种疼，二也是防着他又摔进热水里，那种滋味，她可不敢再受。
    墨宸夜勉强撑起眼皮，冲她笑了下，支离破碎的音节从齿缝里挤出来，“忍忍就过去了，你离我远些。”
    “你真的忍得住？”
    “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白瑾年觉得自己问得挺蠢的，墨宸夜在遇到她以前也要忍受这种痛苦，那时候发作得倒是没这么厉害，可也疼，还不是咬咬牙硬撑撑过去了？
    只是，她听到墨宸夜坚持让她离得远些，心里生出些古怪的感觉。
    大约是感动以及......心疼吧？
    哎，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白瑾年扯起嘴角笑了笑，将头发拢到一边，粗暴地将他的头掰过来，喃喃道：“还是喝吧，总归我也好受些，我若是不知道那也罢了，偏生我看到了。”
    修长的脖子白皙，散发着她渴求的甜美。
    墨宸夜蓦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嘶——”白瑾年皱眉，可身体没动，赴死一般决绝，墨宸夜却忽然头一偏，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