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轩没有想过，红拂这两个字，居然会让苏凰阙的反应没有大。
    此时的苏晓轩，是从臆想里走出来了的，看着苏凰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情绪也没有那么激动了。
    “红拂是死了，你不知道么？”
    苏晓轩这两年多一直都是在经商，对于苏筱然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苏凰阙发生的事情也不太清楚，所以自然不知道，当初红拂一直还跟在苏凰阙的身边。
    “她怎么死的？”这话，苏凰阙出口的时候，意外的平静。
    然而无人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苦。
    说来，当初从边关回来，第一次看见红拂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那不对劲，一直都被她压下来了。
    当然，与其说是被压下来了，换成，是逃避，应该更准确。
    她就是在逃避。
    那个时候，如果红拂不出现，其实她就撑不下去了吧。
    在后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索性就装成不知道的样子，因为事实太残酷了啊。
    事实的残酷，才会让她想去逃避。
    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了目标就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同样没有想要护着的人，也会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
    红拂当初给了她活下来的很大的勇气吧。
    她那个时候，一心想的是，苏府不要出事，红拂不要有事。
    当苏府什么也没有了，而红拂还在的时候，她觉得其实还可以弥补啊。
    只是所谓的可以弥补，也不过就是她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以后，什么也不剩。
    红拂早在那个时候也死了，也是苏筱然做的。
    苏筱然，真的就不该活着啊。
    而现在看来，事实也在向她证明，当初她的自作聪明，其实是有蝴蝶效应的，而这个蝴蝶效应，让她什么也没有剩下来。
    直接失去了她该在意的。
    真的很可笑。
    一个早就存在的猜测被证实，苏凰阙的心情低到了极致。
    “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只看到红拂来找小然，随后，小然就让我走，所以我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我只知道，后来我在乱葬岗看见了她的尸体，很狼狈不堪，似乎受到过侵害。”看着苏凰阙的心情明显处在不稳定的情况下，原本苏晓轩是不想将红拂遇害的详情说出来。
    可是又觉得，苏凰阙这么在意，而他还撒谎，似乎这更是对苏凰阙不公平。
    实际上，这两年多以来，他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苏筱然其实还是过击了吧。
    即使是报复，但是那么对一个女子，是说不过去的吧。
    然而不论怎么样，苏筱然都是他的亲妹妹啊。
    “你看到了她的尸体，然后呢？”苏凰阙听到被侵害三个字，整个人都要炸了，可是不行，她要冷静。
    这一切都是苏筱然做的，她现在只有冷静，才可以去给人报仇。
    现在她也回来东阳的，他们的事情，源头是东阳，那么也该在东阳彻底做个了断。
    此时的苏凰阙，对苏筱然的仇恨值，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知道你跟红拂的关系比一般主仆关系要好很多，所以，我偷偷的将红拂的尸体收拾了一番，埋在了城郊的墓地那。”这也是他想要弥补的一种行为。
    当年苏府出事的时候，他也想收尸，可是苏筱然不让，她说，他是不是想死。
    呵，当时他的心也是真大。
    苏府都那样了，而且跟他有直接关系，他甚至都不想死。
    造就了像现在这样，偷鸡摸狗的活着。
    其实他就是个懦夫吧，做错了事情，都不想死，不敢死。
    在心里，苏晓轩是唾弃自己的。
    “带我去。”苏凰阙说话的时候，抬头看着房梁，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心底是很难过的。
    红拂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心想改变，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
    “好。”苏晓轩察觉出了苏凰阙的不对劲，却不曾点破。
    许多事情说出来徒增尴尬。
    接下来的，两人好似都比较平静。
    在坐着马车到了目的地，苏凰阙放眼过去，这全是坟墓。
    跟着苏晓轩，苏凰阙看到了葬红拂的地方。
    红拂的墓很简陋，不过跟周围的对比来说，胜在没有杂草。
    墓碑前还有一些贡品跟纸钱的残骸。
    “你来看过她？”苏凰阙看着这明显是近日有人来过的痕迹。
    “没有。”苏晓轩回答苏凰阙的话，有点疑惑。
    他本来是想今日去苏府以后，再来这的。
    这不是他放的。
    “没有？我知道了。”苏凰阙听了回答，没有深究。
    其实有些事，就摆在面前，只是看她去相不相信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苏凰阙蹲下来，手抚上了墓碑。
    “你不杀我？”苏晓轩是记得，苏凰阙不是说想杀他么？
    苏凰阙闻言扭头看着苏晓轩。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放过你，你回去可以告诉苏筱然，我不会放过她，她做了什么，我就会让她付出什么。至于你，活着，更让你痛苦吧。”
    苏凰阙的话无情极了，可是也不可否认，这句句都在理。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无力的话，可是苏晓轩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该对苏凰阙表达什么样的情感，才是正确的。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苏凰阙不杀他。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苏凰阙不去看苏晓轩，这显然是在赶人。
    苏晓轩也不再停留，选择了离开。
    苏晓轩可以感觉得出来，现在的苏凰阙跟当年的苏凰阙是不一样的。
    当年的苏凰阙美名盛传，完全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将杀人挂在嘴边的人。
    那时候，她应该是杀只鸡都怕的人吧。
    他也明白，这一切，跟他都脱不了关系。
    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以后，苏凰阙看着这孤零零的墓碑，有些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回想跟红拂的相处，红拂现在为什么这般孤零零的躺在墓碑里，跟她是有直接的联系的啊。
    “红拂，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血债血偿，至于顶替你待在我身边的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有些事情，苏凰阙看的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