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陶老
“姐姐,别把我关进去了,我每天呆在槐木牌里都快闷死了。”赵香一听会被关回槐木牌里,抖了个机灵躲到了修睿后面。
只从修睿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有些畏惧的偷看言清和赵贞。
赵贞其实也没那么想成天把自己的妹妹关着,对言清说道:“其实我挺纳闷的,我妹妹又不是病毒。你怎么一见到她就头疼啊?”
“可能上辈子是仇人吧,把槐木牌给我。”言清的确有些心烦意乱,抑郁的说着。
不过我心里却很奇怪,他生死簿上篡改的是姻缘。
本应该要慢慢的喜欢上赵香才对,眼下一看到赵香就难受,难道是在心里一直要克制喜欢上这小妮子的感觉吗?
可是他明明已经失忆了,怎么还会克制这样的情愫呢?
感觉他一直都是在靠自小养成的毅力,在一直抗拒宿命把他和赵香缠绕在一起,而且还抵制的相当成功。
让外人丝毫也看不出来,他是为了控制对赵香的念头,才这么讨厌她。
赵贞退后半步,有些不愿交出槐木牌,“你……你要赵香的槐木牌做什么?你不会是讨厌她讨厌的想毁了吧!”
“你想多了,你不肯把她弄回去,我就只能亲自动手。”言清上前一步,兀自就从赵贞手里拔出了槐木牌。
一手持牌,一手竖起食指施法。
周围顿时起了一阵微弱的旋风,将言清额前的碎发吹得乱舞。
地上形成了一个太极图,若隐若现的闪烁着。
慢慢的有一股吸力,朝我和修睿这边迎面扑来,看来言清是想施法把赵香吸进槐木牌里。
赵香缩着肩膀,害怕道:“姐夫,救我。”
“楼少,你堂堂天师府的宗主,强迫一个小姑娘不太好吧?”修睿衣袂一甩,那旋风便停止了。
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眼下却出手帮了赵香一把。
大概是赵香的存在对言清的影响比较大,他此时才注意到修睿,嘴角一撇冷笑道:“你没死啊?命挺硬的,背上中了一计破魔箭还能活着。”
“承蒙楼少挂心,我好得很。”修睿冷淡倨傲的说道。
言清眸中阴冷一片,嘴角却是溢出一丝邪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宫少是有求于我,才会大驾光临寒舍吧。”
“求你?可笑。”修睿冷漠打脸,不可一世的态度让人气的要跳脚。
言清眼下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了,豁然一笑,“那就奇怪了,有什么事值得宫少亲自来我这小庙一趟。我这地方庙小,怕招待不周啊。”
“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你欠我的人情今天得还。”修睿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低头淡淡的品了起来。
言清脸上邪异的笑才微微有些收敛,“我欠你人情?”
“就算你不记得,裘管家应该告诉过你,你身上的顽疾是我根治的。”修睿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说道
言清突然诡异的笑了开来,一脸幸灾乐祸,“裘叔是说过,你为了我还消耗了九成灵力,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听着废人两个字,我心头狠狠的一抽。
好像被人拿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都不能呼吸了。
就连赵贞,都脸色煞白的看向我。
眼神好像是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姓裘的跟你说过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修睿却完全不在意言清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淡定的饮茶。
一只手还伸下来,偷偷把玩着我的手。
言清心情舒畅起来,倒也不拒绝,邪笑道:“这个人情该还,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做陶俑人身的陶老,可是贵府的门客?”修睿冷淡的问道。
言清目色一凝,点了点头,“天师府人才济济,像陶老这样善于烧纸陶俑人身的奇人异事,自然是要收入囊中的。”
“你把陶老借给我三天,你欠我的人情就当做还了。”修睿放下茶盏,冷凝的目光睨向了言清。
深邃的乌眸,好像一眼就把他看穿了。
言清定在原地许久,似是陷入了思考,半晌嘴角才缓缓的扯出笑意,“你……该不会是想让陶老用泥土替你做一个身体吧?”
“你失忆了,当然不记得,我的身体就是被你的铜钱剑毁的。”修睿提起身体被毁的旧账,却依旧是态度冷淡,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好似当时言清破坏的,是别人家的身体一般。
“还有这事?想来宫少以前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脆皮啊,让我曾经病体残躯给毁了。既然如此,我让裘管家领你们去见陶老。”他也不拖泥带水,满口就答应了,直接拿起一旁放在柜子上的对讲机。
摁了上面的按键,说道:“裘叔,你来一趟,把宫少和宫夫人领去陶老那边。”
“宫少如此矜贵的存在,也肯用低贱的陶土捏的人身么,听起来还真是个稀罕事。你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再套上陶身,估计连抓鸡的力气都没有了吧?”言清放下了对讲机,才抿唇怪笑的问了一句。
言下之意,大有讥讽修睿愚钝画蛇添足之意。
“这件事就不劳楼少多虑了,我做陶身自有用处。”修睿不给他半分情面,冷绝的说道。
言清面色发冷,皱眉若有所思。
似乎也有点察觉到,修睿并非无谓的画蛇添足。
过了十分钟,裘管家就从楼下走上来。
他朝言清鞠了一躬,“少爷。”
“你领着他们去吧,我乏了,回去睡午觉了。”言清有些心烦的扫了一眼躲在修睿身后的赵香,好似故意避开她一般快步的走下楼去。
随即,裘管家就领了我们去了陶老的住处。
陶老住的地方像是个烧陶的小作坊,到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陶器。
炉子里面也烧着火,却是青色的火焰。
一股子淡淡的腐烂的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院子里非但没有烧陶带来的热意,反倒是一片冰冷。
房门是开着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门口捏制一个套碗的雏形。
他面色比刷了石灰粉的墙壁还白,手上全都是黑色的泥浆,头也不抬就察觉到有人来了,“裘管家,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个黑作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