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善的心好痛。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
    本来戴丽死了，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戴丽是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的，让他的脸上无光。
    他恨极了她。
    可自从女儿要跳楼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意识到了。
    戴丽是女儿杨妮的一切。
    她走了，女儿也跟着要走。
    这个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散掉了。
    女人，他不缺。
    可家，可女儿，却只有这一个。
    以前他跟戴丽闹，都是因为戴丽嫌他没文化，嫌他不懂得浪漫。
    他才厌倦了她，去外面瞎搞。
    每次还以她生女儿为借口。
    现在他才明白，那话伤的不止是戴丽，还有自己的女儿。
    “妮儿！爸爸错了。”杨大善双手捂住脸，像个孩子一样啜泣，“爸爸说要再生一个弟弟，那都是气话，是屁话，根本没有的事。”
    “没关系！你现在也可以和你的女人去生一个，我不介意。”杨妮的语气相当的平静，比她妈妈戴丽还要平静。
    那份镇定，真的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才能表现的出来的。
    她的脸上有着历经沧桑的淡定。
    “妮儿！爸爸不想看到你这样，爸爸只想看到你开心快乐的笑容，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杨大善抹了把脸上的泪，“我知道你妈妈的死我有责任，我也不该当着你的面和她吵，甚至说那些屁话。可爸爸真没有歧视你的意思，真的，真的没有。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歧视你？”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会开心快乐的，我已经答应妈妈了，我会说到做到。”想起妈妈现在一切安好，她不由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
    “你见到你妈妈了？你真的见到她了？”杨大善想起那天女儿一直喊妈妈的场景。
    “是，我见到妈妈了，她受了伤，需要休养。”杨妮嘴角弯弯，微笑着，“我昨天晚上给她送了许多的东西去，没有被别的鬼魂抢走，妈妈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妮儿！你·····你·····你真的······见到了你妈妈？”杨大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转头看了看一旁带着耳机听音乐的花落凡，“你同学真的有那本事？把你妈妈叫来？”
    “嗯！落凡可厉害了。”杨妮脸上一片崇拜的神色，“是她救了妈妈，安排她去了一个地方疗伤。落凡是我和妈妈的救命恩人，我要永远跟在她身边。”
    “她真的可以······叫来你妈妈？”杨大善皱着眉头看花落凡。
    “信不信由你。”杨妮恢复了小女孩子的傲娇，“落凡可不是平常人。”
    “女儿！我也想见见你妈妈，可以吗？”杨大善哀求，“毕竟我和她夫妻一场，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我告诉你为什么。”杨妮陡然间又变得冷硬了起来，“因为你嫌弃她给你生了个女儿，因为你要找女人给你生儿子，她担心你有了儿子，不要我们母女。所以她焦虑，烦躁不安。王伟老师是妈妈的初恋，他一直未婚，等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哪怕是死，他也陪着。你把妈妈伤害的体无完肤，她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