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两个字一出口，凌菲差点让车撞到街边的马路牙子，吓得符正好悬没从车上直接跳下去。
    “小心点啊，你真是吓死我了……”
    可凌菲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紧紧抓着符正的肩膀，略带颤抖道：“你刚才说什么。”
    符正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只是心里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件事情现在认真思想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只是凌菲肯定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符正很了解她，所以再思想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将事情讲述出来。
    “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冷静点，你这个样子别说查案了，我都拍你接下来会猝死……”
    凌菲叹了口气：“抱歉，是我不好……你能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符正点点头：“你还记得庄严讲述的故事吗。”
    凌菲点点头。
    “那假如把那个主人公换成唐素，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凌菲也不傻，符正已经提醒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已经明白了过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符正。
    “你是说……你是说唐素师兄和庄严是……是……”
    后面的话凌菲怎么也讲不下去。
    符正尴尬一笑：“虽然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两个人是认识的，因为那个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素！”
    凌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也别多想，其实这件事在我看来，或许是庄严一厢情愿多一些……”
    凌菲点点头，心头忽然一动。
    “符正，你说庄严会不会对咱们说谎了啊。先是那么抗拒，后面又极其矛盾的协助起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一个如此详细升动的画像，我怎么有一种被他误导的感觉呢。”
    符正想了想，心里虽然不完全同意凌菲的观点，但是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他决定先将庄严列为嫌疑人之一，免得自己感情用事，影响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能完全将他放在对立面。谎言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在这之前我们其实有个很好的方法去验证。”
    “有方法？什么方法。”
    “我们可以去找找他以前的同事，只要是在那段时间上过班的，尤其是他以前的领导，必然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假如他们并不知道有关这个老头的事情，那么谎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我们调查起来反而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庄严牢牢控制在我们的视线中，还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假如事情是真的呢……”
    “那就继续查下去，这个老人就是另一个突破口了。”
    然而事情的复杂程度却远远超出了他们所想。
    随着第二天的再度走访，符正和凌菲从一个退休老干部的嘴里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仅如此，他们还从一份退休和离职的名单中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是无颜惨案的受害者。
    这些人有的曾是殡仪馆的员工，有的曾经在这里做过志愿者，当符正和凌菲从老退休干部的手里得到这样一份名单的时候，符正和凌菲已经没办法讲述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联系了起来，可是当这些案子完全串联在一起之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更加巨大的迷雾。
    符正以前的猜想似乎错了，以长生为目的的揭面似乎在这里被狠狠的否定了。
    但是买酒女郎还活着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她又和殡仪馆有什么联系呢？
    为了解除自己的疑惑，符正和凌菲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再次拜访了卖酒女。
    卖酒女对于符正和凌菲的二次到访有些不解，也同时有些不悦，表情和态度和第一次竟然完全不一样，极其的恶劣，除了符正他们已经掌握的信息外，卖酒女竟然摆出了一问三不知的架势，任凭两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她都缄口不言。
    对话让人很郁闷的结束了。
    对于卖酒女态度的忽然转变，符正和凌菲有些摸清头脑。第一次来的时候卖酒女恨不得让他们一下子就抓住凶手，可这一次的会面不但没有了那种怨恨，反而更像是坏蛋的同盟，他和凌菲就像是在逼供的人一样。
    “她前后的态度怎么差这么多。”
    凌菲摇摇头：“我也奇怪，这一次她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的怨念，我甚至还从中看到了……满足。”
    符正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她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因祸得福。”
    凌菲一愣。
    “你的意思是……”
    “或许真正的凶手已经买通了卖酒女。”
    凌菲若有所思道：“这不等于在给我们机会吗，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的监控室，卖酒女作为当时的重点保护对象，病房的位置监控设备众多，蚂蚁都爬不进去！”
    两人打定主意，赶紧来到了监控室。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自从卖酒女住进那个病房以后，这些录制下来的监控影响就跟抽风一样，画面扭曲到连个人影都看不清了。
    但是看看大屏幕，画面清晰的很。只是一倒带回到以前的时间，那些画面就会变的扭曲不堪。
    被人动过手脚了……
    符正和凌菲对视一眼。
    犯人很精明，提前就把监控给搞定了。
    没有别的办法，符正和凌菲只好向看管监控设备的人询问起来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些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符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毕竟医院人流量大，每天光是从监视器中走过的人就多不胜数，他们不是超人，自然没办法计算这一切。
    事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期间符正也和凌菲一起看过五年前的监控视频，符正连续看了好多边也没能从中看出什么诡异的地方。
    这毕竟是录像，望气术还没有先进到能透过录像看到其中隐藏的东西或者气息。
    所有的路似乎都堵住了，唯一能够让人期待的就是庄严给符正的画像。
    不负众望，在经过了电脑不辞昼夜运转了整整三天之后，一个老人的信息浮现了出来。
    就像是符正所想的那样，这个老人是个少数民族，是西疆人，名叫木托。
    疆处于华夏大陆的西南部，那里群山环绕，自古以来都被一种神秘的色彩围绕其中。疆被分为四大部分，其中东南北三部随着改革开放不断发展，渐渐脱离了以前古旧的生活方式外，西疆由于交通不便，依然保留着许多富有历史气息的行为和习俗。
    其中有一个秘术被成为赶尸，可以称得上是疆特有的文化之一。
    对于赶尸这个行当，符正了解的并不多，仅限于小时候爷爷讲述的一些离奇故事。在那些故事里面，这些赶尸人就像是地狱的使者一样，昼伏夜出，行踪诡秘。在他们的身后总是有着数不清早已失去生命的尸体，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为了能够知道的更详细一些，符正前去摆放了侯老爷子。
    侯老爷子也没有让他失望，为符正讲述了不少他并不知情的冷门知识。
    相传赶尸术起源于疆，至今为止已经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这还是根据文献推算出来的最短日期，在记载之前就究竟存在了多久，侯老爷子也不知道。
    赶尸术是疆的三大秘术之一。在古时候交通不便利，有些行走的商人或者外出打仗的士兵死在他乡，尸体的运送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先不说运送尸体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光是身体的保质期就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尤其是在炎炎夏日，尸体一天之内就能腐烂发臭，进而引发疾病和瘟疫。
    还做现在或许早就一把火烧了。但是在那个年代，人下葬讲究一个全尸，尤其是那些家大业大的大家族，更是对此极为看重。于是就在那时，赶尸人这个行业就成了一个既诡异，又吃香的行业。
    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些很奇怪的人，不但能够保证尸体不会短期内腐烂，还能操控尸体，随着他们名声的不断增大，慢慢的几乎在每个城市都会有赶尸人的存在。
    有些军队甚至会在出征前专门带上几个赶尸人，好让那些客死他乡的战士，死后能够回归故里。
    不过赶尸人不是一般人请的起的，唯有公家和那些大商贾们才有这个财力能够请得动，甚至在当时有一种说法，赶一次师就能当一世的土皇帝。足可见其地位的尊崇，佣金的贵重。
    侯老爷子虽然对于赶尸的传说和典故能够娓娓道来，但是对于赶尸的本质却没有办法棒符正讲解。
    “赶尸是疆部的秘术，知之者甚少，尤其现在又是这么个交通发达的年代，就连丧葬也早就实行了火化，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来，我老头子都差点忘了这个世界还有赶尸这么个古老的行当。算起来的话，这个行当当初可是和摸金校尉平起平坐，吃皇粮的呢，只可惜啊，这两个行当都没落咯……”
    时代在进步，人类也在发展，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侯老爷子沉吟了一小会儿，忽然开口道：“符正，假如你真想知道有关赶尸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西疆吧，在那里有一个人或许能够给你解答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符正苦笑一下：“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赶尸罢了，还没有到那种非去不可的程度。”
    侯老爷子点点头，也就没再强求，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之后，心事颇重的符正就跟侯老爷子告了别，和凌菲一起回到了祖宅。
    他一边整理着手头掌握的资料，一边看着手中的画像，心里一直在嘀咕：“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去一趟西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