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实力装逼
    门后是一个寻常的小院，不过白羽还是紧皱眉头，小心走过。
    一路蜿蜒前行，白羽沿着一个诡异的路径走到房间门前，这才缓缓松口气。
    “这老头太不讲究。自己住的地方还刻画这么多符箓。”白羽后怕的看了一眼寻常无比的小院。
    但在白羽眼中，这个寻常小院却画满符箓，以文气感知之下，处处皆是光华流转。
    若是一步踏错，层层符箓堆叠触发，哪怕有一品修为也只能饮恨。
    白羽收敛心神，确定屋门没有刻画符箓之后，缓缓推门。
    屋内异常简谱，木桌木椅，外加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床。
    一个老头儿头发散乱，废弃纸张扔得到处都是，却依旧精神奕奕的站在桌前临摹符纹，整个人似乎入魔一般，对外界一切都浑然不觉，就连白羽推门都没有察觉。
    看到这一幕，白羽心中一动，暗叹这老头儿的符箓天赋之高，此时竟是以二品符箓的水平迈入悟境。
    悟境，是每个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境界，也是每个符箓师、炼丹师、以及儒生求之不得的境界。
    一入此境，平日里的感悟便会厚积薄发，让人收获匪浅。或许便会悟出一套全新的功法斗技，或许便会自创出一种全新的符纹或者丹药。
    哪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去自创什么，也能极大的提升心境，对下一次突破境界有极大帮助。
    白羽没去打扰墨老，转身安静把门关好，坐在角落安静看着墨老独自在那儿如疯子一般写写画画。
    许久之后，老头儿长叹口气，声音中尽是遗憾。
    “可惜，可惜，二品符箓已是极限。传说中三品符箓的门槛，我始终只差一步！”
    老头儿苍老的双拳砸在桌上，大声叹道：“想我墨思存钻研符箓，这些年已然将千种符箓牢记于心，为何始终抓不住那一丝，始终差了那一丝！”
    然而就在此时，屋中忽然传来一道笑声。
    “谁！”墨老心中一惊，猛然转身，双袖激荡。
    鼓荡的袖口此时有无数黄色符纸飞掠而出，磅礴如黄龙，围绕着老者飞舞盘旋。
    然而面对如此杀机，面前的黑袍人却依旧气定神闲，声音苍老的说道：“你让老夫推门而入，老夫便进来一看。”
    墨老闻言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盯着黑袍人缓缓道：“方才门外的是你？”
    黑袍人微微点头，语气淡薄的说道：“老夫云游至此，见门上符箓有些意思，便来一看。”
    墨老一愣，眼中忽然掠过一丝激动。
    却听黑袍人接着说道：“如今一看，不过如此，区区二品符箓师，罢了罢了。”
    黑袍人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墨老看着黑袍人的背影，忽然狠狠咬牙，鼓气迈出一步，苍老的身躯一鞠到底，恭敬拜道：“前辈留步！”
    墨老声音中满是恭敬。
    他如何能不恭敬？院门刻画下的符箓，已是自己的极限。十八层符箓层层堆叠，哪怕是寻常的二品符箓师都不能破开。
    别人只以为他是自保，然而墨思存身为国师，秦都之中谁敢动他？谁又能动他？
    他是存了万一有符箓前辈来到秦都见到院门，心生好奇之下便会入院，而他墨思存也能讨教一番的心思。
    如今面前这个黑袍老者，破开了自己苦心布置的符箓，符箓境界还能比自己低了？
    恐怕先前感知到的虚境下品的神魂强度，也不过是这个黑袍前辈刻意伪装的。否则以前辈的本事，哪里会被自己探查到。
    想到这里，等这一刻等了几十年的墨思存，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前辈离开。
    然而任凭墨老恭敬挽留，黑袍老者却并未留步，依旧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墨思存心中焦急，身为国师的面子早被丢开，当下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前辈，恕晚辈之前无礼！还望前辈不要追究！”
    “晚辈愚钝，沉迷符箓却不知大道所在，始终摸不到三品符箓门槛，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任何条件，晚辈都可以答应！”
    身份尊贵无比的墨老此时竟是跪在地上乞求起来。
    就在墨老几乎绝望的时候，那黑袍老者却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声音苍老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儿，有点意思。”
    听到这一句话，墨思存两眼中满是激动，苍老身躯在这一刻都颤抖起来，却听黑袍老者若有深意的叹道：“可惜，我法不传外人。”
    墨老心中一动，一瞬间心思百转，心里通达。
    墨老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弟子墨思存，拜见师父！”
    老头儿声音激动地大声喊道。
    这下，轮到白羽愣在原地了。
    墨老见黑袍老者不应声，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白羽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老头儿，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尼玛可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啊，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儿跪下来喊自己师父，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这打蛇上棍的功夫也太炉火纯青了吧。
    白羽连忙让他起来，这老头儿却怎么都不起身，嚷嚷着：“师父你不收我当徒弟，我就不起身。”
    白羽脸色一阵古怪，谁能想到这性子呆板顽固的老头儿竟然有如此一面。
    不过能做到这个地步，也足以说明这个呆板得有些可爱的老头儿对符箓之道已经到了痴迷忘我的地步。
    “你先起来……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就别乱磕头了……”白羽无奈道。
    谁知老头儿一听，立马伸着脖子打断道：“不不不，达者为先，达者为先，师父，你看这个……”
    老头仿佛生怕黑袍老者推脱，就是跪在地上不起，一副大佬收下我的膝盖的样子。
    白羽满脸无奈，只得冷声说道：“你再不起来，为师就把你逐出师门！”
    墨老一听，已是明白过来，两眼中满是难抑的激动，一股脑爬起身来。
    “师父有何吩咐？”墨老恭敬站好，低声道。
    白羽一愣，心说看老头儿这样子，估计现在让他去直闯莫家，这老头儿都不带含糊的。
    白羽咳嗽一声，平静说道：“我的确有事要吩咐，不过一会儿再说。方才我看你不过二品符箓，想必困在二品符箓多年了吧？”
    墨思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恭敬道：“师尊说的是。”
    “你可知你差在哪里？”白羽声音苍老的沉声说道。
    墨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师父要教导自己，脸上的皱纹顿时缩成一团，如雏菊灿烂。
    苍老的身躯在此时变得无比矫健，墨老瞬间整理好笔墨纸砚，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上持笔等待，两眼紧紧盯着黑袍师尊。
    此时，这个身份尊贵的国师一脸认真，就如同一个准备上课的小学生一般老老实实。
    白羽无奈笑笑，开口道：“符箓一道，以契合天地规则的符箓引动灵力，达到不同作用，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些了。”
    “恩恩。”老头儿一边回着，一边奋笔疾书。
    “但是，”白羽脸色一正，沉声道：“符箓不只是图案。你说你记住了千种符箓。但刻画符箓，不过是靠死记硬背。你虽说隐隐也感知到天地规则，但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