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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221章 chapter 211 深藏此心

      舜汮从未吃过这么糟心的一顿饭,最后是怎么从那两个活祖宗手底下逃出来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她已经在这扶了好一会儿的柱子了。
    焉渊宫的馒头做得忒实在了,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一口气五个馒头吃下去,真的会直不起腰来。
    九婴不知何时站走到她身侧,忽而一笑:“看你如今这幅样子,本座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你就幸灾乐祸吧……嗝。”舜汮这会儿撑得没力气跟他吵,更不用说抄家伙揍他了,“方才你就在那干看着,也不晓得过来给我解个围?”
    “本座为什么要帮你解围啊?”他摊了摊手,“本座瞧热闹瞧得挺开心的,你没见叶珩那脸都黑了么?”
    舜汮揉着独自给自己消消食,不知是不是吃得多了,脑子也跟着转不过来:“阿虔胡闹也就罢了,上神今日是怎么了,这生得哪门子气?”
    “因为你的小竹马啊。”
    她费劲儿地撑起腰:“阿虔怎么了?”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阿虔今日就跟鬼上身了似的,说的那些话,害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九婴摇了摇头:“本座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酸味儿,你的小竹马这招使得漂亮。”
    舜汮这越听越纳闷了:“你们这一个个的,能不能不拐着弯儿说话?”
    他斜了她一眼:“你自个儿慢慢领悟,那天悟出来了,你就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晏晏呢?”
    “那小丫头席间就犯困,本座已经将她抱回屋里歇着了。”
    她莞尔:“你对小孩子,倒是耐心得很。”
    他摇摇头:“本座才不是喜欢小孩子,本座从前还吓哭过成千上万的小孩子!”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她嗤地一笑。
    “但是归晏晏这丫头,无论本座怎么吓唬她,她都不曾害怕过本座。”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鳞片,“你还记得一年前在帝都城,她被绑走那回么?她差点没能从无量莲华镜中活着出来,可她却对本座说,她会保护本座——呵,本座何时需要一只小凤凰来保护,神兽就该就神兽的样子,成天黏着本座作甚?”
    “后来呢?”她倚在柱子上,难得有此等闲情听他说下去。
    “本座不想再见她了,她就给本座写信,你昏睡的这一年,我并非一直在麒华山上,你那小竹马诓了本座一回。”他想起这事还老大不高兴。
    犹记得那日风华虔收到居缨灵鸟传书,急急忙忙赶到麒华山去,回来时脸色发沉,取走了搁在柜子最顶层的续命丹药,他原本不想多问,可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他犹豫再三,才开了口。
    风华虔神色凝重地看向他,只说了一句话:“凤凰一族的晏晏殿下病危了,不晓得还能熬几日。”
    他当时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待回过神来,已经跟着风华虔,站在葶洙宫山门前了。
    哪成想,那丫头生龙活虎地在树下玩雪呢!满心的担忧瞬间成了糟心的怒火,奈何晏晏眼疾手快,一把就给他捞怀里了,笑眯眯地对风华虔道了声谢。
    那会儿,九婴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若不是腹中撑得慌,舜汮这会儿非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若是晏晏病危,哪里还能在麒华山,早就惊动玉山宫那边来接人了!”
    “本座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一个小丫头骗子的道儿!”
    舜汮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所谓一物降一物,一旦遇上了,管你是诸天神佛还是妖魔魍魉,还不是狠狠跌进去,往日的精明都不晓得丢到了何处?
    “今日你同我说的赌约,是一时兴起吗?”她突然问。
    九婴斜了她一眼:“怎么,突然不敢赌了?”
    她顿觉好笑:“我有何不敢?”
    他狡黠地眯了眯眼:“这本座就不知道了,不过本座奉劝你,莫要太自信为好……”
    他的声音如夜中鬼魅,总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戏谑意味,舜汮觉得很是膈应。
    “喏,你的小竹马来了。”他话锋一转,指了指不远处的风华虔。
    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风华虔迎面走来,面上的笑意如沐春风,手中还端着一盅汤。
    今日见多了这画面,舜汮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神使鬼差地朝另一边看了一眼……
    婆娑树影中,一袭绛蓝的衣袍飘了出来。
    上神你您老人家在哪蹲多久了……
    风华虔不动声色地朝树后的叶珩瞥了一眼,径直走到廊下:“阿汮,我给你准备了宵夜。”
    舜汮盯着那盅汤,强忍住了一碗泼在他脑门上的冲动。
    “兄弟一场,你这是想撑死我。”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试图推开木托的手,挨近了些:“上神在看呢。”
    舜汮反手就掐他掌心:“上神看不看跟我喝不喝汤有什么关系!风华虔你可别闹了,我还没好好问问……”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从风华虔手中到了另一只温热的掌心。
    叶珩面色铁青地盯着他:“阿汮不想喝。”
    这话虽然是她的心声,但是由他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挺别扭的。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前几日看的《宠妻三十六式》中的一段儿啊?
    “哦?上神又不是阿汮,怎么知道她不想喝这碗汤呢?”风华虔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这会儿还撑得直不起腰的舜汮正欲开口,就被九婴扯住了。
    “别插嘴,好好听着。”九婴暗中给她传音。
    叶珩看了她一眼,道:“风少君,即便你向阿汮提了亲,也不能如此不讲理。”
    “晚辈几时不讲理了?难道宠爱自己未来的妻子,上神也看不过眼?”风华虔一脸诧异,转而问道,“上神,您与阿汮已经退婚了,该不会……还舍不得吧?”
    “我……”
    “阿虔你胡说什么!”舜汮抽回了自己的手,赶紧将这二人隔开,拉着风华虔到一旁,“你还嫌我这不够乱?叶珩上神是来追查涂琈琴的,你在这较什么劲?”
    风华虔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把汤接着,我保证,出不了什么事。”
    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人瞪得生疼。
    于是,在舜汮犹豫着接过那盅汤时,他抬起手,作势要揉一揉她的头,然而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叶珩已然上前揽住了她的腰,往后一勾,舜汮这还云里雾里呢,就撞在了他胸口。
    手中的汤,原封不动地回到了风华虔手里。
    叶珩的松开手,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直瞧得她心头发毛,这才开口:“关于涂琈琴,有些事同你说,随我来。”
    “现在?”舜汮一愣。
    他的眼神不容置疑:“现在。”
    说罢,便扣着她的手腕,走下石阶。
    舜汮一脸茫然地看着风华虔,以及似笑非笑的九婴,总觉得这俩人合起伙来算计她。
    九婴背着手晃到了风华虔面前,悠悠道:“唉呀,你这门亲事本座看来悬得很呐!”
    风华虔将手中的汤慢慢搁下,忽而一笑:“悬吗?在我看来,悬这个字,我大概都够不上。”
    闻言,九婴倒是怔了一下,看了看那盅汤,揭了盖子,里头其实只是一碗消食解胀的山楂羹。
    “都熬好了,方才告诉她就是,为何不拦着?”
    风华虔无奈地叹了口气:“拦住这一回又有什么用呢?阿汮的性子啊,我最是清楚了,又臭又硬,不磕在南墙上撞出了血,就不知道悔改。若不是她自个儿愿意,你以为叶珩上神能这么把她拉走?嘴硬死扛,在我跟前还不服输呢。叶珩就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她给填结实了,盖上了几层痂,宁愿没心没肝地对人家放狠话,死活不肯去看一眼,这还是她吗?……”
    从第一次看到舜汮站在叶珩面前,一脸恭敬地唤他“前辈”,他就觉得哪里膈应得慌。
    起初他说不上来,但是渐渐地,他就明白了。
    她带着一身的刺从天荒回来,喜怒哀乐,都藏在这些刺的下面,他费了好大劲儿拨开几根,剩下的又围了上来。
    这不是他认识的舜汮。
    那个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被弄丢了,只留下这个连句真心话都不愿对他说出口的人。
    “若是她心里那个窟窿眼儿,再也堵不上了呢?”九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不后悔吗?”
    他耸了耸肩:“本就是乱点的鸳鸯谱,我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让阿汮再选择一次罢了。储瑶宫的帝后与太华宫的少君夫人,无论她怎么选,我都会护着她的。”
    “真是想不到啊……”九婴看着这碗山楂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
    ……
    与此同时,舜汮跟着叶珩走进了书房。
    焉渊宫的书房可不比储瑶宫,多为排兵布阵之书,书案后摆的,是成排的兵器,刀枪棍棒,无所不有,瞧着倒是更像个演武场。
    叶珩一言不发地站在案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舜汮觉得他此刻,心情怕是不佳。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又双叒叕不高兴了?她今日难道做了什么不妥之事?还是说少吃了一口他夹的菜?活了千万年的上神,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上神,阿虔他年轻不懂事,若是说了些您不爱听的,还望海涵,不要怪罪于他。”她想了想,还是先替风华虔说说好话,他今日句句话中有话,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但自己的发小,真惹了事,她总得管管。
    “你护着他?”叶珩眉头一皱。
    舜汮尴尬地笑了笑:“……阿虔是晚辈的发小,如今还有一桩亲事在,晚辈自然顾着他一些。”
    “那我呢?”他面色一沉,“当年我也同你有婚约,几时见你在旁人面前护过我?”
    “您这话可就有点不讲理了啊!……”舜汮连连摆手,“您老人家是上神之尊,哪里轮得到晚辈来护着?放眼四海八荒,谁敢欺负您?”
    “所以你心里觉得,方才是我欺负了你的青梅竹马?”
    这话越说越没边儿了。
    舜汮一时语塞。
    见她陷入沉默,叶珩的脸登时黑了:“我只是瞪了他几眼,你就心疼了?”
    “您这不无理取闹嘛!”舜汮一个脑袋两个大,“阿虔只是给晚辈送了碗汤,您拦着,晚辈也没喝到不是?怎么就成了晚辈心疼阿虔了?”
    “我也会熬汤。”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舜汮瞬间僵住,有些蒙圈地看着他:“……上神,你说什么?”
    “储瑶宫里没有人做饭,只有茶点,涔阳说,你喜欢喝鱼汤,我试着做了一锅,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舜汮莫名觉得他的身影落寞得让人心头发酸,甚至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就像从前摸阿宝一样。
    不过她及时刹住了这要命的想法,干咳一声:“是晚辈走得急了,浪费了您一番好意。”
    叶珩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过来些。”
    舜汮看了看他,以为他的意思是让她过去坐下,忙不迭摇头:“晚辈今晚吃得有些撑,还是站一会儿吧。”
    叶珩无奈地上前两步,伸手贴住她的腹部,她想后退之时,又被他扶住了腰。
    “别乱动。”自他掌心传来阵阵暖意,不一会儿,腹中饱胀感便消退不少。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收回了手,才明白他方才是想替她消消食。
    “那两本书可看过了?”他问。
    “《宠妻三十六式》和《霸道王爷爱上我》?”她脱口而出。
    叶珩面色一僵:“《六界全书》与《四海图鉴》。”
    “咳……嗯,看了。”她转身将两本书拿来,默默将旁边的两册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话本塞到兵书下头,“涂琈琴的来历,晚辈已经仔细看过,上品的法器都是认主的,尤其是对于上古神器来说,历经了九幽祸乱,诸神陨落,早已散尽灵气,化为一把普通的琴才是,可近来晚辈一直在想,这把琴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引得贼人觊觎。”
    “我也一直觉得很是蹊跷,盗走涂琈琴究竟于谁有好处……”
    “晚辈倒是有个猜测。”她将自己这几日琢磨出来的线索理了一理,“涂琈琴虽然已经称不上是一件法器,但毕竟是伏羲真神留下的,上神可还记得白帝少昊陨落后,曾在东神山中留下一缕残识的传言?”
    “那并非传言。”叶珩道,“我的确在白帝阵中见到了少昊帝君的残魂。”
    闻言,她更生怀疑:“若是少昊帝君尚有本事将自己的残魂留在世间,伏羲真神为何不能在涂琈琴上留下什么呢?”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你的意思是……”
    “眼下这只是晚辈的臆测,尚无证据,一切还须等找到涂琈琴才能下定论。”
    叶珩面露犹豫:“若真如你所言,涂琈琴需得尽快寻回。”
    二人在殿中商议许久,又将《六界全书》与《四海图鉴》细细翻看了一遍,以免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不觉夜深,叶珩翻看到伏羲当年锻造涂琈琴那段时,发现其中一处与自己记忆中有异,刚想唤舜汮来看,却见她趴在《四海图鉴》上,一动不动。
    他知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这几日既要为涂琈琴而烦扰,又要顾着之前查而未果的夺魂案,想必也是累了。
    他迟疑片刻,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又将蒙住口鼻的长发谨慎地捋到她脑后去。
    看着她的后脑勺,他忍不住轻轻点了一下。
    “小白眼狼,真够记仇的。”他心中晓得,在她心里还是为十万年前的事膈应着,可过去的事,他又如何能让她都忘了呢,他抚了抚她的头,半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该醒了。沉默了许久,偌大的屋中只余他无奈的叹息声,“阿汮,别嫁给旁人,你那青梅竹马说对了,我舍不得……”
    案头烛火忽而摇动,发出哔啵一声,寂静的夜里,如闷雷一般。
    他依旧坐在那翻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趴在案头的舜汮,一直半睁着眼,不动声色地揪住了肩头的衣衫,望着墙上的人影怔怔出神。
    而后,又缓缓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