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陆理理已经不叫‘陆理理’了，叫明娅？”杨琦神情呆滞。
    思索了一会，她笑着说道；“不过名字也还是很好听呢。”
    叶曳偷偷看一眼身侧的明娅。
    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原本她还以为明娅是不愿意与别人相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只是看对方是谁。
    因为不认识姚悦他们，所以是抗拒的吗？
    隐隐地，叶曳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拖着下巴，吸着饮料。
    看着坐在对面的一男一女，叶曳又是下意识地想到了姚悦和刘洋。
    未等明娅开口说话，叶曳脱口而出：“你和他是男女朋友？”
    一直盯着明娅看的陈遥斟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他和杨琦齐齐看过来，异口同声：“不是！”
    对此，叶曳也只是淡淡：“这样啊。”
    然后就没有任何的下文了。
    “……”两人无言。
    陈遥斟还偷偷去看明娅，见对方没有在意，也不由得有点失望了。
    杨琦的高中同学，意外地很漂亮啊。他自顾自地想着。
    还未注意到身侧的人的异样的杨琦解释：“我和他才刚刚认识，他想要拉我进队，就这样。”
    随后，她双眼发亮，带着兴奋的目光：“要不陆理理也加入进来吧！”
    叶曳略在意。
    可能明娅真的会同意这个高中同学？
    她觉得，还是有很大的概率的。
    “抱歉，我有队伍了。”
    叶曳一愣。
    这个高中同学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也是，我和明娅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跟几个没有任何实力的新人组队呢。她想着。
    杨琦很失落：“这样啊。”
    怎么就觉得这个人像是一个复读机？
    复读明娅的话。
    叶曳把最后一口饮料给喝完了，剩下的只有一块块的冰。
    “不过，陆理理的变化还真是大啊。”杨琦一副老母亲的担忧，眼中还有几分小遗憾。
    “人要成长，所有人都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娅太久没有跟什么人交流过的缘故，导致说的话依旧是冷冰冰的。
    叶曳是习惯了，对方可没有习惯。
    杨琦神情略不自然，但很快就消失了。
    叶曳再次把目光移到一直盯着明娅看的陈遥斟。
    这个家伙还真是……
    于是，她打算直接说破，反正气氛的温度也在慢慢下降了，就拿他来升升温好了：“你总是看着明娅做什么？”
    杨琦去看身侧的陈遥斟，有些不悦，但大部分还是有点骄傲的。
    女神终究是女神。
    被杨琦盯着的陈遥斟连忙摆手，否认着。
    生怕被明娅认为他是一个喜欢偷窥的猥琐佬。
    杨琦意味深长：“你也别不好意思，陆理理也确实长得好看不是吗？”
    “……”陈遥斟觉得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干脆就不说话。
    可杨琦相对来说，也是一个比较能说的人：“有这种想法不可耻，你也不用自卑，毕竟那会，陆理理可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这个叶曳倒是知道。
    那会明娅还是小有点名气的。
    只不过她反应弧度比较长，直到差不多太阳和月亮的失踪，才完全注意到还有这么一号“名人”。
    当时大家都忙于学习，也不敢表面上抬嚣张，私底下倒是提过明娅很多次。
    杨琦十分贴心的补上一刀：“你就想想吧，陆理理是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谈恋爱的。”
    “嗯。”明娅还非常配合地应了一声。
    “……”陈遥斟感觉被冒犯到了。
    不过细细品味了一下杨琦的话，愣了一下：“为什么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
    关于这个，叶曳也是十分地好奇。
    而且杨琦说得很肯定。
    被问住的杨琦一僵，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目光闪躲，也不敢去看明娅。
    “啊……这个啊……”她干笑了几声。
    随后灵光一闪：“那是因为陆理理是女神啊，当然不属于任何人。”
    这理由有点牵强，但偏偏陈遥斟信了。
    叶曳吸着吸管，尽管已经没有一滴的饮料了。
    关于以前的明娅，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只是作为以前认识明娅的杨琦话里有话，但也不好当面问出来，也就没说话了。
    毕竟对方肯定还会再想一个谎言补上上一个谎言。
    就是不知道亲自去问明娅，明娅会不会告诉她。
    这是她目前所想的事情。
    *
    叶曳看着明娅的背影，久久目光都未曾离开。
    “想问什么？”明娅问。
    叶曳回过神，张口，却又合上。
    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比如，你是陆理理，还是明娅。
    再比如，杨琦说的你不会谈恋爱，又是怎么一回事。
    再再比如——
    忽然思绪顿住，把先前想要的问题，都忘记了。
    “杨琦对你来说，是朋友？”
    结果，她所想到的问题都没有问，反而是一个无关紧要且略无聊的问题。
    而明娅的回答，也是出乎意料：“以前是。”
    那现在就不是了？
    她不知道明娅对朋友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接着，她又问：“那，我是明娅的朋友吗？”
    明娅愣了一下，薄唇微启，却缓缓合上。
    后，说出了一个与她本来想说的答案截然相反？
    “是。”
    得到了一个她觉得半虚伪的话，竟觉得很高兴。
    或许，明娅就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所以她珍惜。
    非常地珍惜。
    不管对方是陆理理，还是明娅，都一样。
    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啊啊啊啊，叶曳和明娅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小王八蛋说得有点悲伤，不过是那种假装的悲伤。
    明娅没有理它。
    叶曳也没有理它。
    曾经叶曳也把人工智能当人来着。
    兴许，她现在发现了，不管怎么样再模拟人的情绪什么的，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它是人工智能的事实。
    它的所有情绪，面对人时应该说些什么，都是程序上所设定好的。
    不会违背，也不能够违背。
    代入人进去，人工智能所谓的程度设定，就是人的“基因”吧。
    叶曳想着。
    白色幻化出来的白猫围着叶曳转：“叶曳，叶曳，你怎么了？你不要我这个小可爱了吗？”
    撒娇的意味很足。
    *
    感觉哪里很奇怪，却又说不出。
    杨琦想着。
    周围的气氛欢快，都是第一次来到1区而刚到新奇。
    “杨琦，杨琦，什么时候再把那位陆理理约出来？”陈遥斟眼里闪着星星，带着期待。
    “……”
    这人……
    杨琦刚要冒出评论陈遥斟的话来，骤然顿住。
    等等，既然陆理理会在1区，还参加战役，这是不是就说明——
    见杨琦顿住脚步，一脸呆滞的模样，陈遥斟不明所以。
    “杨琦？”
    杨琦回过神来，笑着说：“你还是别想陆理理了。”
    她上下审视着陈遥斟的上上下下，瞧得陈遥斟瑟缩了一下。
    玩味地说：“陆理理才不会看上你。”
    然后，她就直接略过了陈遥斟，走在最前面。
    陈遥斟憋了一口气，内心的火苗也逐渐上升，上前拦住杨琦：“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琦一脸无奈：“因为你长得普通啊。”
    得了，这是一个外协。
    “这都多少年了，还遵循着以前的套路。”
    “多少长得一般的男生的女朋友都是漂漂亮亮的。”
    “最终还走上了婚姻的殿堂，不是能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自己就自卑不敢追吧？”
    陈遥斟的一番话，让杨琦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落入杨琦视野中的陈遥斟一脸的认真。
    之只见杨琦嘴角勾了勾：“我不会给你特地制造机会什么的，最重要还是靠你自己吧。”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陈遥斟一愣：“难不成……”
    他小心翼翼：“她是弯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困难啊，还要把人给掰直。
    杨琦有些好笑：“这……”
    “我就不知道了。”
    她抬起视线。
    脑海中放映着明娅的笑颜。
    “她这个人……典型的性格冷淡，基本对什么都没兴趣的那种。”
    “但偏偏她做什么都比任何人做得都要好。”眼底的光隐晦深邃。像是隐瞒了什么。
    这方面，总是很遭受别人的嫉妒。
    可是，那些嫉妒的人，看着她的脸，还有她为人处世的方面，就只剩仰慕了。
    嘛，也算是人格魅力的一种吧？
    杨琦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地说：“难道我一个美女在你面前也都不动心吗？”
    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某种魅。
    陈遥斟只觉脸颊微微的僵硬。
    确实，杨琦自身也是一个不多有的美女，还是纯天然的那种。
    偏偏却看上了明娅。
    这也说明了他对明娅真的是一见钟情？
    他内心十分不害臊地想着。
    杨琦笑了几声：“好了，就开个玩笑，就不好意思了。”
    “还说喜欢陆理理，看来也没多少真心啊。”
    随后，陈遥斟就变得坚定起来了：“屁，我一定会追到陆理理的！”
    虽然他这样豪情壮志。
    到最后，也都还是做不到。
    当然，这是后话了。
    因为之后的他发现，能双如琉璃一样漂亮的眼睛，像是望着远方的什么，谁也没能被装进去。
    慢慢地，他就发现，对方没有伴侣才是最好的。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让他觉得明娅是不可“亵渎”的。
    饶是谁都配不上她。
    *
    “你想出去吗？”林进问。
    李子扬怔住，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进没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说道：“以前认识你的人，都死了，虽然还会有那么几个人，也不碍事。”
    毕竟可以换个名字，并且用只是巧合长得一样而已糊弄过去。
    再说了，距离许襄的死亡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想来就算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
    更何况，就这么把他藏住，也引不来人。
    加上，杀死许襄的，说不定早就死在了“战役”上。
    林进想着。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不清楚许襄的实力的缘故。
    “真的？”李子扬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能出去的话，就可以去找那个“食言”的女孩问个究竟吧？！
    他的放映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错失了这么一次机会一样。
    这是很正常的表现。
    林进拿起水杯的手微顿。
    好像有些不对劲。
    但是，一个被关了很久的人，渴望出去时再正常不过了。
    是自己想多了。
    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水，垂眸。
    又是回想到先前李子扬奇怪的地方。
    抬起目光，看着李子扬，笑得像是一个狐狸：“开玩笑的。”
    李子扬笑容僵住，收回目光，一手握成一个拳头。
    林进耍他……
    那个女孩也耍他！
    眼中带有恨意。
    那就要他们狗咬狗好了！
    李子扬深吸一口：“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林进漫不经心，喝了一口水：“什么事？”
    “你不是很好奇‘战役’前我的表现吗？”
    “可以告诉你的是，还真有人来找我，且通畅无阻地进来。”
    林进目光慢慢移到李子扬的那边。
    由于是背对他的关系，他看不大李子扬的表情。
    “然后？那人跟你说了什么、长得什么样？”
    李子扬嘴角勾起，眼底尽是讥讽：“是一位年轻的女孩，还长得很好看……”
    “她有一头长长漂亮的头发……”
    林进若有所想，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女孩的素描人像展现出来：“你说的是这位？”
    李子扬瞳孔微缩，情绪激动，直接拉住林进的衣服：“你认识她？！”
    为什么，林进会认识她？！
    林进略微惊讶：“原来你见到的是她啊。”
    随后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不过也是……”
    住在附近呢。
    只是她来找李子扬做什么？两人应该是没有任何的交集才是。
    “是啊，认识。”
    “对了，还没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李子扬失去了一半的理智：“她……她说知道杀害许襄的凶手……”
    “并且说，等‘第九次战役’结束以后，会告诉我一切真相。”
    虽然他也不知道等“第九次战役”结束再告诉他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知道了惊天消息的林进笑容更甚，隐隐猜到了什么。
    说不定，周南会“一举两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