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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血娃娃-三十六

      血娃娃-三十六
    听见他这句话, 陆离从审讯椅边站直身体,一改散漫的资态,走回了桌子边坐下, 拔开笔盖:“你说。”
    许肖宏双手交握着搭在桌上, 他不断揉搓着手指,缓慢开口道:“我跟他只见过一次面,是在三年前的今天, 那天也很冷, 还下着雨, 我当时还没买车,住的地方到学校有一段很偏僻的小路, 没什么人, 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他的。他打着伞,穿着冲锋衣,又戴了帽子墨镜和口罩,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脸。但是能看出他和我差不多高,而且很瘦, 虽然不驼背,可脖子有点往前伸,应该是有颈椎病,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时不时地转脖子。”
    “噢,是个男人。”他补充道。
    他一边说,陆离就一边在脑海里回忆,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三年前他进分局还不久, 虽然他号称行走的人脸识别机器, 见一面忘不了, 可分局从外勤到后勤各科各组加起来有几千人,有很多人他当时都没接触过,自然也就没在记忆里存档,如果这个人那时候就在分局,凭这些特征他是找不出他来的。
    就算现在都认识了,可三年时间,足以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
    “后来你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陆离问道,“平常总要联系吧,不然见一面你就相信他了?”
    “平常都打电话。”许肖宏说。
    陆离:“你有他的号码?”
    尽管知道,许肖宏已经暴露,那人的号码肯定也查无此人了,他还是问了一句。人都有侥幸心理,尤其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许肖宏摇了摇头:“开始有,那时候他差不多一个星期给我打一次电话吧,他要求我别主动打给他,有事情他会打给我,我想着既然说好了就该遵守约定,就每次都等他的电话。一直到去年的一天,我当时心情很不好,又喝了点酒,可能酒壮怂人胆吧,头回拨了那个号码,没想到他居然接了。也就是在这一次——”
    他抬起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说道,“我再一次听到了他真实的声音。”
    陆离停下了手里写写画画的笔,看着他。
    “之前打电话,都是他打给我的,你知道的,他们这种人很警惕,每次声音都经过了处理,我听不出什么。但这次他显然没做好准备,用了原声,和三年前差不多,他的声音很浑厚,有一种,嘶,”
    许肖宏皱了皱眉,似乎就连他这个语文老师一时都想不出形容词来描述,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第一次见他我就有感觉,虽然他包裹得很严实,可我还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包不住的气质,是那种经历过很多事很长时间沉淀下来的稳重,也许还有沧桑,他这个人,好像天生有种魔力,哪怕是用变声器里奇怪的声音讲话,也能让你很放松很安心,隔着电话线都能想象到他那边慈祥和善的样子。”
    陆离思索了一会儿,总结道:“你想说的是,这个人可能是个阅历丰富的老人?”
    “老人不一定,但一定不是年轻人,至少不会比你年轻。”许肖宏特地强调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而且他......”
    他的话音被敲门声打断,陆离抬眼望过去,想看看是哪个不速之客,就见郭尽帆伸了个脑袋探进来。
    陆离朝他使了个眼色,结果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理解的,直接走进来,对许肖宏说:“那个许老师,你先休息下,出去喝口水上个厕所,等会儿再聊吧。”
    许肖宏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挡板:“......”
    说完这句话,郭尽帆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猛地拍了下脑门:“哎哟我去,都给我整蒙了。那个陆队,”
    他又转过来拉陆离,“还是你出来喝口水上个厕所。”
    陆离瞥了眼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最终还是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去,对许肖宏道:“许老师先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倒杯水,或者你更想喝咖啡还是茶?”
    许肖宏回忆了一下上次那还结着块的速溶咖啡,谨慎地说:“白开水就好,谢谢。”
    “好,那你先歇着。”说着,陆离又别有深意地按了按他的肩膀,才跟郭尽帆走出去。
    “头儿,出事了!”
    陆离刚走出门还没站稳,就被他的恐慌言论一震,差点没栽个跟头:“出什么事了?”
    “罗轩死了。”
    陆离:“......”
    郭尽帆还在苦着脸叨叨:“虽说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但总归是条命,尤其我一想到他老子那张脸那副口气,啧!”
    陆离扯了下衣服,靠着墙站好,抱臂睨着他,问:“你听谁说的?”
    “就——”郭尽帆回头搜寻了下,终于找到了从后面追上来的于可,没等人家喘过气,他就一把把她抓到面前,“小于呀,她说罗轩死了。”
    陆离瞥了眼上气不接下气的于可,也不知道去哪里跑马拉松了。他收回目光,看着郭尽帆,好整以暇地问:“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知道罗轩死了的?”
    “没有呀。”郭尽帆说完后,自己也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就问于可,“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在局里留守大后方吗,我这个奔赴在第一线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报案发现尸体了?”
    于可这会儿缓过劲来了,无语地回答:“没有啊,是陆队找到了罗轩的尸体。”
    郭尽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于可委屈地解释:“我是要告诉你的啊,可师父你没给我机会啊,我才刚说完罗轩死了你就走了。我看你一回来就问我陆队在哪里,我以为你跟陆队通过气了,因为陆队也说让我告诉你一回来就去找他。”
    “呃。”郭尽帆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不拘小节地一挥手,又问陆离,“不过陆队,你找我什么事?罗轩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急,我要跟你说的事你也差不多知道了。”斟酌过后,陆离还是没有告诉他许肖宏透露的信息,这里人多不方便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他不希望成真又不得不提防的因素。
    其实他不该怀疑郭尽帆,这样子说起来怎么都有点不近人情没良心,毕竟他们也算是老搭档了,风里来雨里去生死与共,而且郭尽帆实际上比他大了几岁,他嘴上不说,可心里清楚,平常生活中这位老搭档明里暗里没少照应他,让他相信郭尽帆会害他,比让他相信自己其实是个女人更荒谬。
    可是,这个奸细并不一定是冲着害他的目的来的,至少目前不是。
    事实上又何止是郭尽帆呢?
    南湖分局建立之初,第一批领导班子是从各个地方抽调来的警察组成的,他的外公徐志刚就是其中之一,后来是他的舅舅,到现在他自己也进入了这里。分局的发展和他们一家三代息息相关,这里的人,要么是对他多有照拂的前辈,要么是他的好朋友,要么就是他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新人。这个地方早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他的家。
    没有什么比怀疑自己的家人兄弟更难受的事了,陆离抹了把脸,他现在只能告诉自己,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无知就是最好的保护罩,郭尽帆少知道一点,无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少一点伤害。
    “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找我,是有什么发现了吗?”陆离不动声色地接着问完自己的问题。
    “噢,有发现,小赵这次真是立大功了,诶,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去市局了。”陆离扭正郭尽帆东张西望的脑袋,“你接着说,什么发现?”
    “是这样,我们不是根据小赵发来的视频找到了罗轩最后到过的地方,又找到了那晚载他的黑车司机吗?照头儿你说的那种思路,真让我们摸到了罗轩曾经被绑架过的地方,是在一个废弃的小平房里。”郭尽帆边说边掏出手机,“专业设备拍的都送物证科登记鉴定去了,你凑合着先看看我拿手机拍的。”
    陆离:“......”
    在他一脸嫌弃地接过去凑合着看的同时,郭尽帆就在旁边解说:“这是一间总体面积不到三十平的平房,在一楼,应该是以前老居民楼配的那种煤球房,墙上还有很多煤灰的痕迹,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木门。我们到那里的时候,现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铁笼子。”
    他等着陆离翻到那一页,然后说,“你别看这照片上好像还挺高,那是因为我给了它特写,实物就跟狗笼子差不多高,人在里面坐着都直不起背,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我目测的。叶淡定在笼子里头检测到了血迹和指纹,他还在核定结果,不过应该是罗轩的。”
    “那他又有的忙了,罗轩还搁在冷冻室里等他做尸检。”陆离说了一句,他又往后翻了翻,一张怼脸自拍照猛地跳出来,正面暴击差点没让他当场扔了手机。
    他瞥了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照片主人,又默默把照片翻了回去,正准备把还手机给他,忽然眉头一皱,双指捏着屏幕放大。
    郭尽帆站在他对面,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他的表情几经变化,精彩得很,他也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什么了?”
    “这是什么?”陆离指着照片的角落问。
    那是掉落在墙角的一个小东西,也许拍的时候没留意角度,呈现在照片上就只有一块光点。
    “这......”郭尽帆拿过手机,皱着眉头看了许久,忽地抬起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一块玻璃碎片,对,就是玻璃片,他们还拿回来了。”
    “玻璃碎片?”陆离,“什么玻璃?这个屋子里不是没有窗户吗?”
    “是啊,但也可能是带过去的杯子不小心打碎了没收拾到。就那么一点点,又掉在角落里,要不是叶淡定心细,我们可能也得漏了。”郭尽帆说,“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我才对着这里拍了一张。”
    陆离沉吟着没说话,倒是郭尽帆伸长脖子又往审讯室里瞧了瞧:“这许肖宏怎么样?招了没?”
    “招什么?”
    “就——绑罗轩的事啊。”郭尽帆歪着上身探出去看陆离身后的镀膜玻璃,忽然咦了一声,“他咋还取眼镜擦起眼睛来了,头儿你不会对人家采取了什么强硬措施,把人弄哭了吧?”
    陆离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你有毛病?”
    郭尽帆嘿嘿笑了笑,又说:“不过这许老师上学的时候肯定是个学霸,眼镜度数真的高,那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儿似的,我上次戴了下差点没晕吐了。”
    “不然呢,就那什么国际小学,老师都得双一流研究生了,何况他这初中老师。谁让你没事要去戴人家眼镜?你......”陆离吐槽到一半,忽地身形一顿,飞快地说,“你去,把那片玻璃片给我拿过来,顺便再给许肖宏带杯热水。”
    说完,他也没给郭尽帆多问的机会,转身又进了审讯室。
    他出去的这段时间,许肖宏应该是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慌里慌张地偏过了头,坐正身体,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转回来,佯装无意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陆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说:“没事,在这里待久了,出去歇会儿。”
    “是吗?”许肖宏说,“可是陆队好像忘了我的水。”
    陆离心想你倒是记性好,但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刚刚饮水机没开,现在正烧着,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
    许肖宏道了声谢,没再说什么。
    他不说,陆离可就要说了:“许老师每天都带着眼镜吗?”
    许肖宏点了下头,经过之前那番交谈,他的话多了很多,也没那么明显的戒备感:“度数太高了,不戴就是个瞎子,你就算坐我眼前都是一团马赛克。”
    “是吗?”陆离,“我倒是没戴过眼镜,能借你的给我看看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没近视,戴眼镜尤其是我这种‘高倍镜’,很伤视力。”许肖宏好心提醒了一句。
    “没事,我觉得你这镜框挺好看的,要是合适我的话,我就去配副平光的。”
    许肖宏看了他一眼,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取下眼镜递过去:“陆队长五官标致英气,就算戴绿帽子都是好看的。”
    “......”
    应该当你在夸我?
    不得不说,他的度数的确高,陆离只是象征性地戴了一下,太阳穴就突突地跳,他取了眼镜放在手里看了看,果不其然,左右两片镜片新旧程度不一样。
    “许老师换过镜片?”他问。
    许肖宏的笑容僵了僵,他抬起手手揉了揉眼睛,掩盖点不自在的神情,说道:“之前那块刮花了,我看着不太舒服,就换了。”
    陆离:“应该换了没多久吧。”
    许肖宏交叠的双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握得非常紧,他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不太愉快地说:“陆队长现在能把眼镜还给我了吗?”
    “哦,抱歉。”陆离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把眼镜还了回去,“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没事。”许肖宏不太情愿地接受了他的道歉,重新戴上眼镜后,生硬地说,“聊到了他可能是个中年男人。”
    “啊,对,是这里。”陆离恍然大悟般地点了下头,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握着笔杆在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许肖宏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坐在椅子上挪了挪身体,主动开口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次我打电话过去坏了规矩,他很生气,后来就不再用那个号码,每给我打一次电话就换一个号码,我也再没听过他的真实声音。”
    陆离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中年男人,有颈椎病,很瘦,气质沉稳,声音浑厚,对吧?”
    许肖宏:“嗯。”
    “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陆离问。
    “最后一次——”许肖宏想了想,说,“大概一个星期以前,他打电话最后跟我确认行动。”
    陆离反问了一遍:“你确定?”
    “嗯,确定。”过了一会儿后,许肖宏又开口,犹疑不决地,“其实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他是警察,毕竟我没有看过他的证件,哪怕看了证件也很可能是伪造的。只是他自己说他曾在警局工作,而且又详细地说出了一些我舅舅的事以及当年那起男童失踪案的细节,连我舅舅的日记本里都不曾记录的细节,我才相信他是警察。但其实——”
    他说,“认识他这么久,我个人更觉得他像一个医生。”
    陆离沉默地盯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种无法直视的威压,像是在甄别他的话语的真实性。
    许肖宏不自主地移开眼,继续说:“陆队长,我一开始不想告诉你,不仅是因为我讨厌你们,也不仅是因为他曾经威胁过我。相反,他其实根本没有很认真地警告过我,但他很早就说过,哪怕我真的告诉你们了,他也绝不会承认,只要他不承认,你们就拿他没办法,因为你们抓不到他任何证据,也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
    陆离看着许肖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这段话有点激将的意思,而且他竟然有些许要上套的倾向,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不爽许肖宏所描述的,那个人那种认定他们看不惯他却又绝对干不掉他的自负嚣张,更不爽他说的这种情况居然是事实。
    他们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能揪出他的证据,除非那个人就是他——
    审讯室里安静下来,忽然,许肖宏就看见陆离从椅子上站起,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
    从北州回来,赵斯若没去医院,在路上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下,又跟着蹦跶回了市局。
    任义虽然找到了,可定罪的证据还没完全整理出来,一大堆收尾工作也都摆在那里等着要处理,于是回去后,谁也没休息,一头就扎进了光荣的加班事业里。
    手下加班,当老大的陈文迪也没歇着,直接押着任义进了审讯室,打算连夜突击。
    赵斯若作为伤员和营救人质的英雄,有幸免于实质性的加班,就站在审讯室外观摩学习。
    “你跟陆离真的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徐易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她。
    她愣了愣,连忙摆摆手:“当然不是了。我那是骗任义的,不把我说得重要点,他怎么会同意拿我去换人质呢?”
    见对方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她又补充道,“不然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呢?对了,今天开枪那里是你做的决定吧?任义真是个老狐狸啊,他拿出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你在,多谢。”
    徐易垂了垂眼皮,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说出实情:“是陆离做的决定,我搞错了,我只听见手机在谁的身上,没想到他换了个人。其实我也有想到,但是又担心他不按套路出牌……”
    赵斯若差点没给咖啡呛到,她咳了两声,干笑着说:“他认出我也正常,毕竟一起长大的嘛,你就算是养条狗——”
    她想了想,比喻道,“从小养到大,他也能闻出你的味儿来,对吧?”
    徐易还想说点什么,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他们转头望过去,只见陈文迪走了出来。
    “陈队,你怎么出来了,他这么快就吐了?”
    陈文迪:“不是,接个电话。”
    他握着手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看了眼赵斯若,说:“你家的狗打来的。”
    赵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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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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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我今天还有二更吧?没想到我今天居然日万了吧?你们以为是我变勤快了吗?不,是因为我收到了催更通知。(抹泪.gif)我觉得我更得挺多啊,怎么老是没达到榜单字数。(本来是要三点更的,结果我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没设置存稿箱,就改六点了。明天应该也是下午三点吧不出意外的话)
    顺便,这大冬天的打字真是太冷了,我的手指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受我控制了,如果有错字,希望各位可爱美丽善良的上帝们可以温柔地说一说,别骂我,骂我我就……假装没看见。
    感谢在2020-11-25 00:00:00~2020-11-25 14:1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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