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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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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制房送来那件厉朝霰定制的衣衫时,已是入夜时分,厉朝霰听得消息微微一怔,旋即吩咐拿来,而后端详许久。
    倒也不是什么繁复的华裳,反而,是形制最为简洁利落的箭袖,颜色也是厉朝霰最常穿的青色,只不过绣纹除竹叶纹外,更绣了一双相并而开的山茶与昙花,皆是雪白皎洁,厉朝霰指尖轻轻抚过花蕊,淡淡向言攸道:“梳妆罢。”
    言攸微愣:“这么晚了,小主要去哪?”
    厉朝霰抬眸看他,他便默然了。既穿箭袖,他为厉朝霰也只淡扫蛾眉,束青玉冠而已,厉朝霰银镜自望,倒是微微一笑:“我从前以为我并不像他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三分像。”
    说罢,接过厉朝霰手中的雪狐裘自己披上,指腹惯常捻一捻手上的珍珠戒指:“走罢。”
    坤极殿是皇后的居所,自然历来是后宫最为华贵的宫室,如今却是寥落。诚然,从前夏皇后也曾有过失势之时,然而此次却不同,他失去了他背后强大的家族,也就失去了复起的可能。好在眼下大雪纷飞,夜幕笼罩,只看得出坤极殿檐牙高耸,仿佛是历代皇后的威严所成,不大看得出寥落。
    夏皇后并不在殿中,厉朝霰是在庭院中的池塘边找到他的,庭中凉亭垂下锦帘,火炉茶水并点心皆足,夏皇后坐在庭中,一个厉朝霰并不认识的宫人伴在他身边——也是,坤极殿上下的宫人此刻都被收监在宫正司,洪熙帝只按承衣的待遇,给了夏皇后一个伺候的宫人。看见厉朝霰,夏皇后匆匆整了整脸色,凉凉笑道:“你来了。坤极殿倒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厉朝霰走到石桌对面,看见那里还摆着另一只茶杯,上头留存的胭脂色泽他认得,是洪熙帝今日所用的淡桔红。他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抚摸过那个唇印,道:“她来过了。”
    夏皇后侧目看他,他眼尾犹红,似乎是哭过:“当初本宫抬举你的时候,当真是不曾想到,你可得宠至此,每日都能知道她用什么颜色的胭脂。反倒是我,许久没有见过她了,今日她来,竟觉得有些不认识了。”
    厉朝霰淡淡笑笑,道:“大约是皇后您,从来没有真正地看过陛下。”
    似乎是被他这一言刺了一下,夏皇后方才那一瞬间的脆弱消失无踪,丹凤长眸恢复了往日的凌厉:“你来做什么?”
    厉朝霰闲闲将洪熙帝用过的那只茶杯把玩在手里,道:“自然是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
    夏皇后冷笑一声,道:“来看我?当初若不是我收留你,你一个被临幸却被陛下厌弃的宫人,未必能在宫中活上多久,更不必说有如今的得意。你恩将仇报,眼下倒来关心本宫好不好。”
    “您怕是弄错了因果缘由,若不是您给陛下下了催情之物,我又如何会遭陛下临幸厌弃呢?”厉朝霰冷声回敬,旋即又温和了神情。
    “何况皇后过得好不好,如今除了我,还有谁关心呢?”厉朝霰淡淡含笑,目光投向庭中的池塘,池塘中还横着些枯荷败叶,大雪纷飞之中,水面结起一层薄冰,风拂起,便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其实您的境况,这座坤极殿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从前景明皇后,虽然在洪景帝登基之时,家族支持了其他的皇女,犯下大错,因此至于家族衰落,但自己却不曾受到过洪景帝的任何责备,甚至是洪景帝自己提出,景明皇后本人并无错处,力保了他的皇后之位,甚至洪景帝在位时,后宫无人能与他争锋,更一连生下三位皇女,最终顺顺当当成为太后,颐养天年。眼下您也是家族倒台,覆灭在即,您也还是皇后,也还活着,膝下也还有皇女,却已经朝不保夕,没有人在意您的死活了。您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夏皇后银牙紧咬:“你!”
    若是平时,只怕他已一掌打来,然而如今的夏皇后,却是提不起这样的气势,更何况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气定神闲、面容清俊如雪洗碧玉一般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总是微微含着肩背、深深低着头,尚且不如他的纱帐惹眼、任他踩踏的奴才,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因为您从来没有得到过陛下的心。”厉朝霰直视着夏皇后,淡淡说道,微微一笑,“这个结果,大部分是您自己的责任,小部分是陛下自己的心结,当然,我也推波助澜了。”
    他垂首,轻轻抚摸着那柔软温暖的雪狐裘:“您凭借家族威势成为陛下的正夫时,就注定您不可能走进陛下的心。或许,您年轻貌美之时,陛下对您也确实有些真情,然而您太过骄傲,陛下给您的权势、宠爱,在您看来都是理所应当,您从来没有报以同样的尊重和努力。否则,您早该发现,您不该靠增加夏氏的权势来榨取陛下对您的宠爱,相反,您应该为了陛下去节制您的家族。不论前者有多容易,后者有多艰难,您都应当尽力而为。如此,或许今日还可妻夫相敬如宾。”
    夏皇后冷笑一声,道:“你我异地而处,你当真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牺牲家族的利益,去赌虚无缥缈的圣心?厉朝霰,本宫怕是高看你了。”
    厉朝霰亦笑:“您没有做,赢了么?”
    夏皇后眼瞳恼怒得发红,然而对上厉朝霰冰雪一样冷的眼睛,终还是平息了些许,咬牙道:“你来,便是说这些?”
    “虽然我很想知道陛下和您说了什么,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您的骄傲,只怕您是宁死也不会告诉我的。”厉朝霰垂首,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珍珠戒指,“我今日来,是来给您讲一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