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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昕入宫是为承宠,这是十分明确的,只是这件事要成,一则要洪熙帝先表态看上他,二则是要走夏皇后的正路子侍寝。夏皇后素来好妒,以往未必肯应允,可他如今处境困顿,洪熙帝但凡开口,他也别无选择。
只是这牵线的事,夏皇后是不肯做的。厉朝霰本以为夏昕会想法子偶遇洪熙帝,谁料夏昕却找上了他的门来。
厉朝霰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夏昕的时候微微一怔,旋即便看见华姩站在一旁,华姩听见他进来眼皮也不抬,如此,厉朝霰心中反而放下了些许,淡淡行了一礼:“八公子。”
这称呼本就微妙,即如果厉朝霰自认不是夏家人,自当称呼夏昕为“夏公子”,若是当自己是夏家人,方才要称呼夏昕为八公子,而当着夏昕自认为夏家人,则更有另外一层意思:即是他不单是夏皇后一个人的奴才,夏昕若有所求,他也必应。
厉朝霰如此态度,必然就是好商量好办事,夏昕是聪明人,微微一笑,一双清澈娇媚的大眼弯成两道月牙:“厉司墨。”
而后倒是毫不遮掩,开门见山:“厉司墨本是夏长的人,也就是我夏家的人,如今既来御前高就,自然是那素不容人的夏长苛待了你,我知厉司墨是聪明人,想必也想另投明主,然而我在夏家时就知道,你是夏长的心腹,替他做过不少事,想必那位魏顺仪就招揽过你,只是他招揽你,多少有几分要从你这儿挖出夏长和夏家的罪责、废中宫之位取而代之的意思,只是那样,多少会翻出来些牵连厉司墨的罪责罢?既要寻新主,厉司墨不如选我,我是夏家的人,所有厉司墨和夏长犯下的罪行,我都要帮着遮掩,你大可以放心。”
厉朝霰捻着戒指上的珍珠,片刻,道:“那么,不知公子要奴才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