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北堂辰:“来人,常氏一族伙同常淑妃密谋弑君篡位,把他们全部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诛杀!”
“是,皇上。”除了护着北堂辰及北堂忆轩的那些禁卫军外,景熙殿四周又突然出现了许多禁卫军,他们冲进殿内来把黑衣死士和常淑妃等人围住。
常佳雄夺过一个黑衣死士手中长剑:“老子跟你们拼了,都给老子上,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是!”那些黑衣死士听令拔剑……
王梦影听到场上即将失控,她稍稍抬头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两方,想到那种血流成河的画面,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刚想和林夕商量他们是否应趁乱带着孩子们找退出景熙殿时,却看到那些已拔剑的黑衣死士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他们手中武器纷纷落地,紧接着人也软绵绵的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只有一个黑衣人,既不拔剑也没倒地不起,不动分毫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怎,怎么会这样?”常佳雄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持剑就向秦沐寒方向冲杀过来,还没近得秦沐寒的身,唯一没有倒下的那个黑衣死士却替秦沐寒挡住了他的剑,几招便把他打倒再地,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常淑妃看着眼前反转也是难以置信,看着自家兄长成了自家死士的手下败将,淑妃气急败坏道:“放肆,我常家培养你出来,不是让你对付自己主子的。”
“他可不是你常家培养出来的死士。”北堂辰满意的看着殿内的反转:“你常氏培养出来的是杀人的武器,可培养不出如此深明大义,明辨忠奸的有识之士来。”
便是一直巍然不动的常丞相,久久听不到刀剑之声响起,又听到了场上不对劲的对话声,也睁开眼看了看场上的局势。看着仅存的一个,作自家死士模样打扮的黑衣蒙面男子,正剑指自己的长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常氏一族挑选死士很严格,且这批人不是在京郊据点,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汇安城培养出来的,那怎么会轻易的就让北堂辰的人混进来了呢?:“你,到底是谁?”
北堂辰: “丞相,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他就是你常氏一族近日一败涂地的关键。”
常丞相面色一变:“我常氏一族不战而败的耻辱,竟是因了你一颗小小的棋子,这是对老夫对常氏最大的侮辱,是谁,你到底是谁?”
“丞相想差了,他可不是一般的棋子。能让你常氏一败涂地的,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北堂辰满意的看到了这个叱咤朝堂几十年,便是连先帝和他都得忍让三分的权臣终于有变了脸色的时候,内心颇感痛快,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抑郁之气,今日终于一吐为快了。而常氏这个于北堂皇族而言,威胁极大的存在终于要连根拔除了!
常丞相:“不一般也是棋子,就像我常氏再如何势大,也是你北堂皇族的臣子般,哪怕老夫见到自己的亲外孙还得尊称他一声皇子殿下。”
北堂辰:“所以,这才是你常氏一族谋权篡位的原因,不甘于屈居皇族之下,不甘于只做一介臣子,而是想做一个皇朝的主宰,这个天下的主人,是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常氏一族今日不战已败,败者是没有资格为自己所做之事开脱的,得由胜者说了算。”常丞相一代权臣,哪怕是这种时候,仍能坦然面对,思想城府和那份镇定果真不是常淑妃兄妹可比的。
“丞相所言极是!”北堂辰转而对着剑指常佳雄的黑衣人道:“楚源,你就让他们看看你的脸,好让他们今日败得心服口服,他日上了断头台也死得瞑目。”
楚源闻言,缓缓辣下脸上的蒙面布巾,让自己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常丞相仔细打量着楚源,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可他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个年轻人,忽而他的目光转向秦沐寒,在两张脸间来回打量,看着楚源那张与秦沐寒有几分相似的脸,他惊道:“你是秦家的人?”
“不错,他就是秦太傅的小儿子,秦沐源。”北堂辰要用的人,定是会先了解清楚他的来历,而秦沐寒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胞弟与家人走散后的经历完整告知了他。
常丞相:“哈哈哈,老夫败得不冤,秦闻那个老家伙为了向皇族表忠心,竟然在儿子那么小时就舍得把他推出去,让他从小就以细作的身份长大,潜伏在我常氏,够狠心的,老夫自愧对自己的儿女做不到如此。”
秦沐寒闻言皱眉,秦家每一个人的性命都很珍贵:“丞相此言差矣,丞相都做不到的事,我秦家自然也做不到如此。沐源虽自小离家,却不是潜入你常氏做细作,而是有其它际遇。他能潜入你常氏,全因几年前常氏设计的那场除夕宫宴刺杀,他就是得以逃出宫的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从那一场刺杀中,他得知常淑妃对影妃有敌意,而后沐源逃到南方,更知你们常氏在汇安城培养歌舞伎进京为细作一事,这才想要查清原委,以便日后影妃有需要时能用到。可不想却发现了你常氏在汇安城屯兵一事,他才潜入你常氏的守备军探查此事,从那时起,就注定了你常氏今日的败局。”
“原来竟是如此,又是因为王梦影,又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常淑妃毕竟还是皇帝妃子,禁卫军虽围着她,却没把她扣住,因此她嘴里叫骂着,就往王梦影这边冲过来……
秦沐寒虽知燕鹰没有昏迷,但也没敢冒险让常淑妃靠近那边,他一个闪身挡在了王梦影的坐席前,未出鞘的剑直指常淑妃道:“淑妃如此骂人好没道理,
影妃自进宫以来,并未对你有任何妨碍和伤害,倒是你三番四次的要加害于她,要置她于死地。”
“她的存在对于本宫来说就是伤害和妨碍!”常淑妃恨恨的瞪着秦沐寒:“若她不进宫来,百里忻月便不会拖得那么久不死,后宫中更无人在她死后替她养育儿女;若她不进宫来,生下六皇子,后宫中那些女人就不会再效仿她,偷偷生下皇嗣;若她不进宫来,你秦家会如此针对我常氏吗?”
“会!即便没有影妃,在你常氏三番四次派人刺杀我时,就表明我们的立场一直都是不同的。”秦沐寒也把话摊开了说:“就算你常氏不曾想要杀了我,用你们的人取而代之京城守备军统帅一职。只要是事关朝廷稳定与否之事,该出手时我秦家绝不坐视不理。你常氏有女曾入主中宫,我秦家也有前辈曾入主中宫,她虽未生下一儿半女,但她希望北堂皇族的江山永固,天下万民能安享太平,不用过流离失所的生活,
,更希望秦家也能安稳于世。身为臣子,秦家在自保时,也希望这太平盛世能千秋万代,我秦家可不像你常氏,有取而代之的念头,更不会主动挑起事端,让朝廷陷入动荡。朝廷不稳,百姓不安,若说是为君者的责任,同样也是我们这些吃着朝廷俸禄的为臣者的责任!”
“好,秦将军所言,乃为臣者之表率。”今日得以除去常氏这个心头大患,秦沐寒兄弟功不可没,因此北堂辰不吝于口头赞扬秦沐寒的德行。比起常氏,秦家确实低调收敛,更有为人臣子者的自觉。
“哈哈……”常淑妃的笑声,传入殿内众人的耳朵,紧接着她看向王梦影的方向骂道:“王梦影,你这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本宫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真有本事,把秦沐寒迷得为你不娶不说。现在连我常氏死士里都有你的男人,还是秦沐寒的胞弟,你是真有本事,让你身边的男人都甘心为你做事。”
“我就这点迷惑男人的本事了,可不像淑妃姐姐,本事大到都能屯兵十数万,随时可以造反。”王梦影本来装昏迷也装的挺辛苦的,正好听常淑妃骂她就回怼过去了,正好借机站起来活动下筋骨。
“你,你不是被迷昏过去了吗?”常淑妃看着娇娇俏俏站在秦沐寒身后的王梦影,真真是想上手抓花她那张脸。就是这张看似无害的脸,看着一无是处的人,扰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使她一败涂地。
王梦影:“淑妃姐姐还看不明白吗?景熙殿除夕宫宴是你常氏等待的机会,又何尝不是皇上等待的机会?”
北堂辰:“爱妃所言极是,这次还多亏了爱妃从前的侍女,把汇安城的消息带回京城来。”
常淑妃听了北堂辰的话后口不择言道: “北堂辰,你的贵妃不仅有秦沐寒撑腰,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亏你还沾沾自喜,说什么为臣者之表率。连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也管不了,北堂辰,你这个皇帝做得也够窝囊的!你就是……”
常淑妃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秦沐寒一个手刀劈晕在地。
“来人,把淑妃押下去,淑妃已疯,把她关到冷宫去,派人好好看守着她。”北堂辰身为皇帝,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堪,也不允许别人在众人面前揭他的短,更何况他还没那么不堪:“常氏一族在南方汇安城屯兵十数万之众密谋造反,现把常氏族人全部押入天牢,择日再审,抄其家产充实国库。再传御医进来,救治各位昏迷的大人及其家眷。”
“是,皇上!”众禁卫军听令行事。
“爱妃,楚源的身世是谁告诉你的?”北堂辰看着躲在秦沐寒身后的王梦影,眉头微皱:她还真是信任他!
王梦影见常氏众人已被制服,便由秦沐寒身后走出来: “告诉我的人已然作古,不过想必皇上看见楚大哥的面容之后,不必我再说什么,也能确定楚大哥的身世了。还请皇上让楚大哥认祖归宗,他在桑家时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从不曾与朝廷为敌,他一直都是作为我的护卫,跟在我的身边,直到我们在楼玉城走散。”
北堂辰:“自然,秦太傅当年丢了小儿子,朕也是知晓的,现在既然已把人找回,朕又岂有不让秦太傅认回儿子的道理?”
“谢皇上谅解!”秦沐寒,楚源一同向北堂辰行礼道谢。
“楚大哥,其实你的身世我早已知晓,只是一直没告诉你,对不起!”对于此事王梦影对楚源是有愧的。
“小……小姐,楚源不怪你。”楚源本想叫小恨的,想起她已是当朝贵妃,又当着皇帝的面,他便改口称小姐:“我从小便被桑老太爷当成你的护卫培养,再加上二哥已经跟我说了,原也是我们秦家有愧于桑家,我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不必觉得愧疚。”
王梦影:“楚大哥,谢谢你这几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现下你终于找到了亲人,桑家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已不再是主仆关系,以后你好好陪在亲人身边就好,我的事你不必再操心。还有,雨烟在旭亲王府,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她!”
楚源:“我会的,请小姐放心。”
北堂辰不愿见王梦影,与秦家兄弟来往过去密切:“爱妃,你也累了,带孩子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皇上。”王梦影也知此时非叙旧良机,她看向仍旧昏睡不醒的太后:“那太后?”
北堂辰:“太后这里有悦梅,你不用担心,先带歌儿和景儿回去吧。”
除了北堂忆轩,王梦影带着景乐宫众人撤离景熙殿,回了自己的宫室。
此后,关于常氏一族伙同常淑妃谋权篡位之事的处理进度,王梦影不再刻意关注。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常氏和常淑妃是彻底完蛋了,从此之后,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不会再有常氏中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