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 144 章

      “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南思远重复过了很多遍的话,就目前而言,他们修界处在弱势,他纵观许久,也没从颜淮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来。
    或许,这突破点,唯有宁清了。
    “魔君留步。”南思远并不去看那位越界弟子落得如何凄惨下场,只扬声叫停了转身的颜淮,“容思远冒昧,想向君上探寻一句,吾友宁氏折澜今下如何。”
    颜淮闻言步子一顿,却没回头,他身侧的夙媚反应更迅捷些,当即旋身朝南思远笑道:“道长你这,何必向我家君上探寻一个死人呢,那什么宁氏折澜,不早被你们逼死在了衡山上么?”
    “当真?”南思远不信。
    “纵是我家君上妙手回春,也救不下一个被你们逼得一心求死之人,何况,世人盛传这宁折澜勾结魔修,道长你这反复询问,又称吾友,是要当着你同僚面入我们东境不成?”夙媚笑容不变,嘴上是一点不饶人。
    “思远无此意,不过是见着君上,总忍不住思及吾友罢了。”南思远也不是那么好被挑拨的,颜淮停步的举止已向他陈述了事实,他又何必跟这七杀殿主争执。
    “那便不要再问了。”夙媚话锋一转,“哪日道长有入我东境麾下之意,我们再闲话这家常。”
    南思远不再多言,只拱手拜别,也不顾身侧宁九尘难看的脸色和身后弟子们的惊错。
    既然宁清还活着,他心下就有了谋划。
    夜下帐中灯明,南思远望着纸上他亲画的布局抿唇无言,宁九尘掀了帐子走向他时南思远依旧没什么反应。
    “南道长今日对阵何意?”想来宁九尘是花了点时间压下火气才拖到这会儿来找他的。
    “不过是代诸位关心宁道友的同僚问问罢了。”南思远望着桌案没动。
    “谁关心一个与魔修勾结的叛逆死活。”宁九尘神色一冷,“我与他早是割袍断义,他宁折澜若还活在这世上我定将他亲手诛之。”
    南思远闻言一顿,抬眸望向宁九尘道:“九尘道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是你亲弟,也是你关门弟子,你和他之间的缘分,可不是一袖衣袍断得了的。”
    “我与这叛徒断无情分可言,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恶心我。”宁九尘面色已是难看至极,又因着南思远身份隐忍他些。
    奈何南思远自然极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宁九尘道:“你与他,断不能断了这情分。”
    “如何断不得?!”
    “就凭他,是我们东境战局的突破点。”
    这世上能让魔君颜淮为之牵挂色变的唯有他宁清一人,这般好的棋子,怎么能放过。
    “若能让这东星曜陨,也算为北帝星做了一件事吧。”
    何为东帝星之星曜,魔君颜淮应为最。
    有他在一日,他们修界便无出路可言。
    “本是至孤命理,又何必惹尘寰。”南思远握着拂尘悠然一笑,入了这尘世一瞬,便也有了软肋,于他们这运筹千里之人而言,可无异于把这命门展露人前。
    “我此去,你们莫要轻举妄动。”南思远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宁九尘视线偏低,并不答话。
    直至南思远补充了句:“为了人族大计,绝不可轻举妄动。”
    “好。”
    较之南北两境风声鹤唳,东境沉在宴止一统之下的宁静中,南思远刻意绕了路程,探听着千鹫宫的消息。
    听闻自魔君出世后,魔尊宴止就失了踪迹,南思远猜,宴止要么正在潜往极北域,要么就在备着破开九霄天的法子,这都不是他今下要注意的。
    他最该在意的是,宴止在不在千鹫宫;只要宴止不在,他有的是法子接近宁清。
    宁清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再见故人,仓促而不合时宜地再见了南思远。
    “你怎么会来。”宁清视线一低,手中棋落下,提前结束了自弈。
    “自然是为宁道友而来。”南思远也不尴尬,握着隐匿符文朝宁清道。
    “南道长场面话说得还是这么好听。”宁清复望他,“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为何在此,宁道友心中也自有思量,不是么?”
    还不待两人相互诘问出个结果来,奉命护卫宁清的戎肆已是急来一剑将南思远跟宁清的距离拉开了五尺外。
    “不必动剑的。”宁清一顿,复道:“他打不过我。”
    明面上的文弱可不代表真是弱了去,他宁清是实打实的金丹大圆满修士,不过一个南思远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本以为宁清是顾及昔日同道情分的南思远闻言面色一僵,但仍是维持着风度开了口:“我为宁公子旧友,这位道友,不必这么防备我的。”
    “确实该防备三分。”宁清这人,明面上的美人如花,骨子里却是带刺三分,能让他收敛的人,绝不是他南思远一流。
    南思远闻言低叹了声,权当宁清的软讽不存在,只继续说着他的话:“我无恶意,宁道友又何必如此。”
    “你也非甚良善之辈。”宁清看人很准,他不说出来,不代表他对一个人没有最基本的论断。
    就像舒阳秘境时他就对莫凌云生了疑虑的,只是景容对莫凌云的态度让他压下了这份疑虑,偏也无意中把事情推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南思远深得道门精传,但他道心并不似林无端那般纯粹,南思远所求的道,宁清更觉得,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可南思远还要裹着他高义皮囊,让世人都称颂他一句。
    这样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计的人,比明面上的妖魔更可怖。
    “那,若我说我为你师兄而来呢?”
    师兄……
    宁清一怔,他沉默了片刻复开口道:“戎肆,你先出去吧。”
    “宁公子。”戎肆没动。
    “无妨。”宁清抿了抿唇,“左右不过叙叙旧罢了。”
    他欠师兄太多,南思远现身东境已是无声昭示了某些正在发生的事,如果事关景容,他不可能一直安然做看客的。
    窗外的风微冷,南思远的话让人心更冷,原来,不过两季辗转,境外早是滔天巨变。
    云景死在了关外,秦无剑苦守边境,景容四面楚歌,本是一代天骄的玄天宗弟子四散,他这离经叛道的叛逆之徒,就是死了都要给玄天宗带来污名,又加深景容一重负担。
    宁清喉间泛甜,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听南思远继续说着。
    “你兄长已入东境,宁道友又可知,与他相抗,屠戮你同宗弟子之袖首是谁。”
    宁清面上苍白一瞬,干涩道:“我与,宁氏及玄天宗,已无半分瓜葛……”
    “那你又可知,锁妖塔破,天下大乱,你师兄腹背受敌之下,这重临的魔族君主是何人?”
    宁清一哑,只恍惚道了句:“南思远,你这蛊惑人心的能力,还是这般厉害。”
    “我所言虚实,你亲自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看?看什么呢?看颜淮究竟是不是妖魔?看他所爱之人如何相持相杀?
    宁清咽下喉中腥甜,挥手缓慢道了句:“南道长此番路途奔波,先下去稍作歇息吧。”
    南思远闻言一顿,拿出他从北境带来的笛子往宁清那儿一递,轻声说着:“宁道友,你以为你还能逃避多久,云小师妹死在了关外,不如你来猜一猜,下一个,会是秦道友还是林道友?又或者,是庇护你至深的,你的大师兄?”
    宁清眼底有些发热,他捂着胸口强撑许久才把那一口血咽了回去,见他此状的戎肆送了南思远又急宣秦牧之。
    可宁清没有半分好转趋势,他握着掌中南红不觉收紧了手,秦牧之的灵力也被他通通拒之门外,这视线对上时秦牧之只见宁清眼底微红,他带了那么些颤抖地问他。
    “秦师弟,你告诉我,溯回在哪儿?”
    “这……”
    “说实话!”
    宁清又咳了血,他这底子本来就薄,再来几次心神动荡,怕是撑都撑不到颜淮回来。
    宴止也不在千鹫宫,失了主决策之人,秦牧之对此颇有些束手无策。
    戎肆答应过他家主子,护卫好宁清,如今宁清这般境况,他又要如何交代?
    “我,我这……医术不及师兄,他都无法的病症,我又有什么法子?”秦牧之也无奈得很,这短短几日宁清接连咳血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虽为千秋亲传,也不是什么病都治得了的。
    “可君上的嘱托,我们怎可……”戎肆也有些烦乱,早知这劳什子道士会让宁清病情加重,他就该把他轰出去,远远的,也免得有今日之事了。
    “而且,师嫂他要见师兄……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怎么会是我有法子的事……”秦牧之颇有些迟疑,“要不还是给师兄燃封信吧,这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君上远在边域,你若是燃了信,这战局与宁公子,你要他如何抉择?”戎肆蹙紧了眉,秦牧之闻言亦是无言。
    前沿传讯,三日前,战局已启。
    这般局面,当真是两难,他们又如何较量得出在颜淮眼中,是尊上更重还是宁公子。
    宁清这段时间来一直不见好,昏昏沉沉的,又在心口淤积了口闷气,南思远也不多话,权做旧友探寻。
    南思远老实了,戎肆自然也放松了对他的盯梢,直到那一天南思远隔着窗问宁清。
    “宁道友,你到底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我所言虚实。”
    “时辰不待,我这愈拖延,边关只会伤亡愈重。”
    “……走。”
    他许是落了一滴泪的,他曾透过这窗去望颜淮观书,也曾在这庭院中握住颜淮手,望他涩然,又因他一句冷重新握上宁清手。
    那个世人盛传的冷面府君,会陪他照午后的暖阳,会为他做一柄扇,会把他一言一语记在心上。
    他这追寻了十数年,终将他霜雪初融的人啊,他那么,奋不顾身想要执手的人,缘何行至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