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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 105 章

      清玄道人抵达南疆时,宁清依旧没有转醒趋势,他是那样安静地躺着,就像睡着了。
    清玄道人早给宁清备下的续命丸所剩无几,好在有弟子轮守确保他安危;清玄道人替人诊了脉,还没下论断,宁九尘就匆匆来了,半是不情愿地拜道:“清玄师姐。”
    “他终究是你徒弟,你又何必如此。”清玄道人没起身,捏着宁清脸喂了粒丹药后才回头去看宁九尘。
    “我没有和魔族勾结的徒弟。”
    “你……罢了,出去吧。”清玄道人挥了挥袖,她这二峰之主并非浪得虚名,宁清先天心疾又有后天重伤她都能救回来,如今这人还有一口气,就别想从她手里死出去。
    清玄道人对宁清穴道施了针,辅以灵力促进气血顺畅,早备好的药包现下命弟子煎煮即可。
    宁清醒时又呕了血,是淤积多日的郁结心血,吐出来反而有利无害。
    他抬眼时那满眼苦涩难言,眼底散开的水光也凝成了泪,清玄道人抬手按了按宁清眼角,声调偏低些:“你可别哭,你这一哭,我总觉世人皆负你。”
    嘴硬心软,清玄道人可称为第一人,她时常训斥弟子,要论疼人,偏也是一等一的,宁清自幼体弱,养在她轻云峰下调养,她知他心慕医道,但宁清的资质不适合医道也是事实。
    清玄道人可以说是看着宁清长大的,宁清这孩子,打小生得好,性子也温,可他自幼汤药调理,并无同龄玩伴,他师父宁九尘常在宗外,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一面,更别提教导。
    宁清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卑怯懦起来的,清玄道人记不清了,但如果要追究,他们这些师长都有责任,把一个体弱的孩子放在一处养着,不闻也不问。
    宁清没有同龄玩伴这事是在他十四虚岁时改善的,宁清自己偷偷在宗外捡了个乞丐,宁九尘从不管他,又有林无端的包庇,他们也就这么顺顺当当的结伴玩耍了四年。
    宁清的资质就是在这四年中得到极明显的提升的,从筑基入金丹,是何等的旷世奇才。
    景容收了他入凌霄峰下,这事清玄道人早有预料。
    宁清这孩子素来是个惹人疼的,他生得好,性子也好,又肯吃苦努力,将来定是修界中流砥柱。
    清玄道人是这么想的,可变故突生在宁清十八岁那年,衡山剑派少掌门杨嵩的拜访,同时也带来了恶事。
    宁清捡来的那个瞎子玩伴有魔修血脉,是当今世上魔族唯一的余孽。
    世间似乎从未善待过宁清,他珍视的玩伴就这么被判了死刑,连宁九尘都被惊动回了宗。
    他不是来护着他的嫡亲弟弟,亲传弟子;他是来亲自惩戒魔族的。
    一心想护住那魔族的宁清有多狼狈,命悬一线又几番,清玄道人的珍稀药材几乎给宁清掏了个遍才留住他一命,甚至连一向中立的掌门师兄都忍不住开口劝了。
    “你对宁清这孩子太苛刻了。”
    “勾结魔族,他就该死。”
    “与魔族相牵非他本意……”
    “如今口口声声要护着一个卑贱魔族的就是这个白眼狼!”
    “九尘师弟?!”
    ……
    宁清从那以后就变了,彻头彻尾,他温润知礼,善待他人,唇角常带三分笑意,望入他眼里,也唯有温雅可言,可他再也不会真心实意地笑了。
    他符合世人苛求的善美,唯独不符合他自己。
    如今垂泪的宁清在清玄道人眼中,反倒有了几分生气,可这般好皮相落下泪来,又叫人何等心疼。
    “师伯……”宁清低低抽了口气,“我当真不值得么……?”
    “你值得。”清玄道人早有预感的,从三年前宁清心疾复发开始,她就知道,宁清的劫数来了。
    缘劫自由,他选的路,终究要他自己走下去。
    宁清微红着眼眶沉默许久,是清玄道人抚了抚他散下的发,说着:“听师伯一句劝,你如今心神俱损,静养为宜,别再多想了。”
    “我放不下的,师伯。”
    “你这样徒增负累,最是伤己。”
    “……”宁清没再说话,愈发低落的视线无声表达着他的抗拒,直到清玄道人把装在囊中的芙蓉石递给他,宁清眼里才有了那么一丝神采。
    “就算放不下,也该做好表面功夫,别叫人看了笑话。”清玄道人将锦囊递给了宁清,这话也不知是对宁清说还是对她自己。
    “就算放不下……也不该叫他人看了笑话……”宁清低低重复了一遍,应道:“弟子明白。”
    站在他这个位置,就注定了他不能软弱。
    他愿为了某一人放弃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可那人挥袖太决绝,眼底霜冻又几分,他和他之间,终究是有一层无形隔阂的。
    宁清握紧了手中锦囊,隔着一层软布去感受芙蓉石的凉,不觉间又是郁上心头闷出口血来。
    较之南疆玄天宗领队病倒的愁云惨淡,东境千鹫宫要平和得多,颜淮寒潭之下滋养经脉,戎肆守在地宫之外。
    戎肆抱着剑,不自觉去想,给少宫主传信是对的吗?瞒着府君是对的吗?
    他觉着对。
    似府君这般温善之人,本不该和劳什子正道天骄有牵扯,他自是他,是世无双的府君,不是为了他人踌躇不决,又伤及自身。
    他也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护一护府君。
    颜淮浸在寒潭之下,他这闭了眼,总似在悬溺边缘徘徊,随水逐流的发散开,又被一指发带缠了去处。
    颜淮睁眼时,是一抹幽绿掠过眼底,万般光华尽入他眼,又在他视线一低时寂灭,满池青莲不知愁,冬来亦无霜雪摧,偏在这一人之侧失了色。
    颜淮收袖起身,他离了寒潭,再无水雾能近身来,石门开时戎肆回身拜他,颜淮只摆了摆手,没多说什么。
    在千鹫宫,他这府君从不是闲人。
    宴岐近来身体状况又反复无常了不少,扯着半疯癫的舒华予直唤颜清,吓得舒华予直哭,拍着宴岐肩直叫他去死。
    “颜清……我的颜清回来了……”宴岐笑得疯癫,被舒华宴皮笑肉不笑地挥开了手,一字一顿道:“您可别异想天开了,舒颜清早死了。”
    “不会……怎么会……我儿宴止呢?!快把他叫来……”宴岐当真是有些疯魔了,甚至控制不住他自身灵力动乱,险些把殿内全掀了。
    舒华宴护着舒华予一退,正见几枚银针掠过,制住了失控的宴岐。
    是府君一行人凌风而来,手诀翻转间将宴岐困在了一方小天地中。
    混乱的场面霎时得到了控制,被制住的宴岐见了熟悉鬼面不由一喜:“宴止呢?我儿宴止,他可把东西带来了?”
    “少宫主自有考量,宫主还是先歇息的好。”周觉摇着扇,笑意浅浅。
    他这太极打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宴岐并不管他,只死盯着为首的颜淮,问着:“宴止呢?他答应过本尊的……”
    “主上自会守诺。”颜淮隔空抽了针,长袖一拂,宴岐就躺回了他的病榻上去。
    “此前,你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
    舒华予受惊地藏在舒华宴身后,她不敢看宴岐,只不断重复着:“去死……去死……”
    “就是死……你姐姐颜清也得陪着我……”宴岐咧嘴一笑,神色扭曲得不可谓不恐怖。
    舒华予闻言惨叫了起来,本柔美的面孔也布满了泪痕。
    舒华宴前跨几步,镇定道:“这舒颜清早被您炼了生魂,生生死死,您都寻不着,也见不着她的。”
    说这话的他就像个看客,不知内情者,还当舒颜清和舒华宴并无瓜葛。
    “你这逆子……”宴岐有气无力地看了眼舒华宴,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的,越来越不像他和舒颜清任何一个,自甘堕落,又花花公子。
    “什么子?我可不是您的子嗣,我姓舒。”舒华宴一笑,拉起了藏在他身后的舒华予,“小阿予,我们回去。”
    舒华予性温怯懦,受不得刺激,如今她常在舒华予和舒颜清两者间切换,记忆也停留在了舒颜清和宴岐在一起之前,舒华宴也只能把她当妹妹哄着了。
    好在,宴止有钱,舒华宴嗑福寿丹那是一罐一罐的,舒华予也不显老,舒华宴叫自家小姨做同龄人不会太变扭。
    舒华宴他们走了,不代表颜淮他们也能走了,哪怕宴岐如今的宫主位有名无实,千鹫宫各要位也早被宴止换成了自己的人手。
    但宴止的好胜心让他留了宴岐一命,待到两人定下的约完成时,宴止才是这名正言顺的千鹫宫宫主。
    在这之前,宴岐不能死。
    宴岐的性命不是握在他手里,而是宴止手里,只要宴止要他活,他就不能死。
    “宴止……他做得到的……做得到的……对吧?”宴岐挣扎着爬了起来,死死盯着正在加固护灵阵法的颜淮看。
    颜淮没看他,只道:“他做得到。”
    宴止才是这惊世无双之才,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化神境,纵是上古时亦无他这般奇才,天时地利人和野心兼具者,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这多年谋划,一步步埋下的棋,终要有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