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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七找财务处长签字并没有刘子仁想象的那样顺利。他不明白,这位老乡平日遇见时都笑容可掬,有时还会叮嘱说“有事尽管来找我”,怎么真的有事来找他时,脸色就变了呢?可不,他望着摊在桌上的一溜六张发票的神情,严肃得就像端坐开封府大堂等着问斩陈世美的包龙图。他将一支签字笔在手中拨弄来拨弄去,迟迟不愿落笔,嘴里还抱怨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刘子仁心想,是有些为难他,自己并没有“特殊情况”啊,但谁让你是我的乡党,以前又许过愿呢?话不能白说呀!咱们燕赵男儿吐口唾沫都得是个钉子!时间其实才过去了两三分钟,屏息凝神而又情绪不定的刘子仁,却感觉像幼时心仪的基督山伯爵那样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苦熬了几千个日夜。好在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老乡处长最后还是拿起笔来签字了,算是给了刘子仁面子。但签完三张后,他又搁笔了,留下悬念说:“请理解我也有所不便,剩下的三张以后再说吧。”刘子仁心有不甘,又无法勉强对方,只好千恩万谢后告退。
    事情总算办成了一半,但刘子仁内心却没有半点喜悦,也不知这回是挣了面子还是丢了面子,只觉得憋屈得慌。他实在不想再给老乡处长添麻烦了,但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三张发票难道就这么作废了?他愿意,妻子也不愿意啊!终于,经不住妻子一再劝唆,时隔半月后,他又强抑自尊,走进老乡处长的办公室。妻子说得对:“怕什么?了不起再丢一回面子?再遭一次白眼呗!你这辈子遭的白眼还少吗?就说为这发票的事吧,你前前后后已经不知遭了几次白眼了,还在乎增加一次?”说到这里,她难得地现出与其体型不相称的娇媚之态:“以后我多给你些‘青眼’作为补偿还不行吗?”近朱者赤,她也知道阮籍“青白眼”的典故并能灵活加以运用了。于是,他也就不辞再度“奋匹夫之勇”了。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得到白眼,因为处长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他敲门进去时,有下属正向处长汇报工作。处长明明见到他进来了,却不招呼他坐下,似乎专注于工作对话,连起码的礼貌也无法顾及。他只好直愣愣地站在那儿,进退两难。下属离开后,处长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文件夹上,爱理不理地听刘子仁陈述来意。其实,他哪能不知道来意啊?刘子仁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三张发票是不是也也给我解决一下?”处长的脸色变得比包龙图还要黑如锅底,很不耐烦地说:“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吗?”刘子仁不知该如何应答,一时语塞。两人僵在现场。刘子仁想到了“士可杀不可辱”的古训,觉得已经忍无可忍了,貌似恭谨却不无怨愤地说了句“那就不再麻烦你了,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转身便走。这回轮到处长愣住了,他没料到这个看上去有点迂腐也有点懦弱的老夫子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今后应该不会有求于对方什么,绝交不会影响他的个人发展,但他知道“匹夫之怒”的分量,他不想因此而在乡党圈子中留下“势利”?“绝情”的印象,所以,在刘子仁打战的脚步快要跨过门槛时,他哭丧着脸长叹一声:“唉!罢了!谁让咱是老乡呢?我豁出来再帮你弄虚作假一回吧!”
    这回的结果也算是“柳暗花明”。但刘子仁心里却像吃了只死苍蝇那样难受。他脑海里总是盘旋着处长使用过的“弄虚作假”这个词。它不仅刺耳,而且带给他锥心般的疼痛。他向来治学严谨,从无有违学术道德和学术规范的行为,生活上也检点得很,连思想也没出轨过,怎么就与“弄虚作假”这个词沾上边了呢?细一想,没错,在发票问题上,自己确实弄虚作假了。从票贩子那里买来的是地地道道的假发票,而今,发票是真的,品名却是假的,它不同样是假发票吗?这不是弄虚作假又是什么呢?财务处长阅人阅事多矣,肯定第一次就看透了虚实,这才故意让他经受些难堪,人家也确有难处啊!态度有点侮慢,那既是不屑他的做法,也是告诫他“下不为例”啊!想到这里,刘子仁原先对老乡处长的不满全部转化成了歉意。自己“无良”,为什么还要陷别人于“不义”呢?
    一个星期后,学校出台了有关财务报销的补充规定,其中的一条是:名曰“办公用品”或“文具”的发票依然可以报销,但必须附录商场开列的物品清单,并加盖公章。没有清单的话,即使校长亲自签字,也一律不予报销。刘子仁一看到这条规定,脸色就和关老爷无异了。他的直觉是,这条规定就是针对他的行为而增设的,也许讨论时财务处长就列举了他的案例。果真如此的话,他应该上了财务处的“黑名单”了。一旦这么想,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戳戳。但一段时间过后,并没有对他不利的议论刮到耳里。他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或许,这又是“做贼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