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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八经过近一个月的选拔,在排除了多个环节的险情后,中层正职的聘任工作终于尘埃落定了,中层副职的资格审查也已基本结束。这两天,季平章忙于“送任”,即把新聘或续聘的院长?处长送到他们任职的学院和处室,在全员大会上宣布党委的任命。常青书是他最后送任的一位,因为工业研究院刚刚组建完成。
    随行人员中有金素云。常青书见到她时,目光炯炯地想和她握手,她却红着脸避开了,而常青书也不以为忤,呵呵自嘲说:“看来,我很让美女们讨厌哪!”这样一说,金素云不好意思了,主动向他伸出手去。两手相握时,季平章看到常青书的食指动了几下,似乎在握手过程中做了点什么小动作,而金素云的脸也红得更厉害了。季平章又觉得有点奇怪了。
    作为首任院长,常青书的就职演说充满激情,把全院上下都说得热血沸腾。季平章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干才!他将目光掠过会场,观察听众的反应,意外地发现金素云正笑意盈盈地凝视着常青书,眼中波光流动,若不胜情。她平时看着自己时可不是这样啊!怎么说呢?比较起来,好像少了一些“敬”,却多了一层“爱”。季平章明显感觉到,她看自己时,是下属看领导,虽然亲近,终有隔阂;她看常青书时,是女人看男人,尽管朦胧,不失温存。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现象,更不知在这现象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玄机。
    常青书结束演讲时说:“我们在今后的发展道路上肯定会遇到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只要我们勠力同心,那就什么对手都能战胜!”他将目光望向金素云,那是胜利的目光,喜悦的目光,快意恩仇的目光,深情款款的目光。金素云回望的目光似乎蕴含着同样的内容,不同的是她还快速地做了一个v的手势。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季平章越来越觉得事情有点扑朔迷离了。常青书的话是说给大家听的,但在季平章意识中,却好像是单独说给金素云听的,而且,它似乎语意双关,隐括了他们彼此心照的某起事件。
    至此,换届工作的前半段已经凯歌高奏。尽管在这过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平章为之耗尽心神,但总算有惊无险,化凶为吉,目前已总体趋于平稳,步入正轨。后半段是中层副职聘任,相对而言,矛盾会不及前半段突出,也更容易化解,尤其是“淘汰制”所涉及的人选,前面已一并处置完毕。所以,下一步的工作应该会轻松些。他想,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加点,难得回家与张爱华共进晚餐,今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自己,准点下班与她小聚一番了。但他不准备让她在厨房内外忙活半天,便约她下班后先去寄宿制中学接上儿子,然后一起去西子湖畔的“楼外楼”酒家用餐。张爱华喜出望外,电话里就欢呼起来。这个性格率真的女人,是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的。
    这是一家闻名遐迩的百年老店,它的名菜“西湖醋鱼”和“叫花童鸡”分别是张爱华与儿子的最爱,他们每来必点。不过,刚品尝了一口,张爱华就皱起了眉头,称味道不够正宗,进而抨击名店只顾盈利?不重声誉的自砸招牌行为。儿子不耐烦了:“老妈,好不容易全家出来吃顿饭,你就别喋喋不休了,积点口德吧!”季平章敲了下儿子的脑门:“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跟妈妈说话呢?”心里却暗暗为儿子叫好。唉!
    这时只有儿子能阻止她的絮叨。同样的话如果出自他口中,那就遭殃了,轻则招来反唇相讥,重则身上留下掐痕点点。
    张爱华是学金融的,现在是一家商业银行的高管,薪资比季平章要高多了。她兴趣广泛,酷爱文史类图书,因而倒是不嫌丈夫的专业酸腐,有空时喜欢和他讨论清廷秘闻,也是?甄嬛传??孝庄秘史?一类清宫戏的忠实观众,平时说话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戏里的台词。比如习惯对他以“奴婢”自称,并不意味着观念上的尊卑之分,而只是想尝试体验剧中的角色,过一把嘴瘾。同时,她觉得这也可以活跃家庭气氛,缓解一下工作负荷过重的丈夫的紧张焦虑情绪,于是便乐此不疲了。遗憾的是,季平章却一点没有穿越感和表演欲,常常无意进入她设定的情境,不接她的话茬,让她的台词对不下去。她不禁暗自埋怨:这人也真是,人家都自卑身份,堕为“奴婢”了,你还不顺杆往上爬,抖一抖“皇上”?“主子”的威风?
    她和他是中学同学,早就对他历史学方面的天才心折不已,尤其是他在全省中学生历史知识竞赛中夺魁之后。她本来想和他报考同一个专业的,碍于父母的阻挠,改报了金融学,却坚决选择了同一所学校。那时,他有点木讷和迂腐,远不像现在这样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当她情心已萌时,他还混沌未开,因而一开始反倒是她主动。但他悟性不低,反应不慢,在她的撩拨下,不仅很快就爱意绵绵,而且有点欲火熊熊了。大三偷吃禁果时,他已变成了主动的一方。那是在夏夜的草地上,月明星稀,蛙声四起。吻着她比羊脂玉还要光洁的面庞,他突然就冲动得不能自制了,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那种强悍的势头倒是有几分像清宫的主子了,而她当时的表现也酷似被“主子”强迫野合的“奴婢”,口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要,不要”,却并不反抗,心中好像期待了很久似的。因此,他们人生的第一次是很契合她的浪漫想象的。
    现在,她也很愿意在家庭生活中制造点小浪漫?小惊喜,只是随着他事业上的不断进步,这样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因为他已不属于自己,也不仅仅属于家庭。今天,一家三口能同来工薪阶层不常光顾的名店聚餐,在她心目中已属难得的小浪漫了。她觉得这种场合应该有酒助兴,便点了一瓶美国加州红酒。她知道丈夫既不好酒,也不善饮,无法与她对酌,所以只往他杯里倒了一点意思意思。儿子嘛,还是中学生,虽然遗传了她的禀赋,对酒精的适应能力超强,她却不想让他喝,怕他过早成为杯中物的爱好者。这样,她就只能自斟自饮了。不,自斟倒用不着,多年的官场历练,使他对倒酒一类的服务性工作非常敏感,也非常胜任。她端起杯子刚喝完,眼明手快的他立刻就会替她续上。不仅如此,他还煞有介事地频频与她碰杯,尽管只是让酒水微微沾唇而已,却将从酒桌上学来的“感情深,一口闷”之类的劝酒词说得十分顺溜,比在外面应酬时活跃多了。这大概是深知她不会像他需要应酬的人那样灌他,乐得施展一下平日因怕惹火烧身而不敢稍露的劝饮技艺。
    酒过三巡,季平章去洗手间时经过包厢区,看到从前面的包厢里走出一对男女,男的显然喝多了,已经下盘不稳,需要女的搀扶着往前走,他们的背影看上去非常眼熟,肯定是经常接触的人。哎嘿!难道是常青书和金素云?不可能吧?他很想探明究竟,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执行盯梢任务的特工。突然,男的趔趄了一下,女的连忙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架着他继续前行,嘴里抱怨说:“叫你少喝点偏不听,这样多伤身体呀!也不怕别人心疼!”哇!果然是金素云!她的声音他太熟悉了,绝对不会听错的。男的也开口了:“我今儿个高兴嘛!想搞掉我?没那么容易!最后不还是我赢了吗?”这不是常青书还能是谁?他不想再跟踪下去,也不想再窃听他们的对话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金素云的“蓝颜知己”真的就是常青书!没有想到他们不仅在情感上逾越了应该保持的界限,在政治上也已结成同盟。他将记忆中存留的有关他们两人的点点滴滴加以梳理与汇总,脑海里浮现出一条完整的情节链:金素云在走廊上长时间通话的对象可以确定为常青书,通话内容除了倾诉相思之情外,应该就是通报新情况,商量新对策。既然如此,金素云关于增设工业研究院的建议就不是临时想起的应对方案,而是与常青书精心谋划后选取合适时机抛出的行动计划了。也就是说,它不属于“无心插柳”,而属于“有心栽花”。那么,北方那所高校前来商调常青书,也应当属于他们的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以外促内”,与“逼宫”无异。好一个金素云!她简直就是常青书潜伏在组织部内的间谍!有了她,组织部掌握的所有信息对常青书来说都不是秘密,包括“杰青”这颗新星凭空升起又迅即陨落的过程。
    想起那个中箭落马的“杰青”,季平章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杰青”事件是否也与金素云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呢?想到这儿,他马上给计财处处长打了个电话,要他帮助了解一下,前些时候,组织部是否有人来查阅过部分教授的科研经费报销情况。计财处处长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向他反馈了有关信息:大约在两周前,金素云去计财处调阅过包括“杰青”在内的六位科研大户的经费使用账目,说是要为考察人选补充材料。季平章恍然大悟:常青书隐约感觉到“杰青”在科研经费使用方面有问题,却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而这是唯一可以击败对方的武器。于是,便求助于心息相通的金素云。金素云虽有职务的便利,却也不便单独调阅“杰青”的财务档案,就采用声东击西的手法,将不相干的五位教授的材料也查阅了一遍,以掩盖自己的真实用心。所以,尽管匿名信有可能不是她本人写的,但匿名信中所包裹的真枪实弹却是由她提供的。
    季平章还想起了一个细节:匿名信是纸质的打印件,却不是通过邮寄的方式到达他手里,而是直接就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那么,它是由谁传递的呢?很可能就是金素云啊!原来,她参与了常青书在起起落落的过程中策划的所有行动,是他最信赖?最倚重?最得力却没有名分的贤内助!不过,她也太胆大了吧?违反组织纪律不说,居然还敢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帮助“蓝颜知己”搜集别人的黑材料。是什么让她如此胆大妄为呢?是爱吗?她真的很爱常青书吗,还是另有利益驱动呢?季平章相信不可能是后者,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和常青书之间存在何种利益交换关系。应该还是出于爱吧,为爱铤而走险的女人并不罕见。
    那么,她为什么会爱上常青书而不是别人呢?是什么机缘使他俩走到一起并做到安危与共?风雨同舟呢?这就很难猜测了,事实上也没有猜测的必要。不过,他觉得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嗨!男人哪,身边有个不错的女人爱上他,他未必敢接受;但如果她爱上的不是他,而是他自认为不如自己的其他男人,他又会有些失落和怅惘了。
    因为这次巧遇,季平章不仅证实了自己以前若有若无的猜疑,而且对世道人心有了更深切的体认。回到餐桌后,他还恍恍惚惚,若有所思,状态与先前的心无挂碍?言笑晏晏全然不同。张爱华问他怎么了,他当然不愿说出真实原因,只是以“想起下一步的工作有些心烦”来搪塞。他努力调整情绪,想让餐桌的气氛一如既往。从现象上看,他做到了,但心情却已经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