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近事
杂谈近事
(一)讨论问题
这一次金鉴先生和张天白先生的讨论,终于因牵涉人事,触发感情,而致浪费了许多笔墨和精神。少年豪气未除,好胜心强,这当然是免不了的情形;我把这些,并不在当作恶德看,倒反而以为是年青血气方刚时的活泼的表现。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应该认清,讨论问题,并不是在决胜负。对于一个真理,或近似真理的探讨,并投有胜负或个人的成功失败之可言。一个问题,一个真理,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看错了的,自然因被人证明之后而会相信,看得对的人,对真理自然有绝大的贡献。然而对于自己,却并不在希望得着荣誉。已故告尔斯华西,将诺贝尔奖金捐给了笔会,萧伯纳以人们赠以作品的优赏而发脾气,虽是英国人的气质使然,但也是对于真理的阐明,不私据为己功的一个好榜样。
所以,这一次对于金鉴先生和张天白先生的讨论,我也只想劝以这几句话。现在还有第三者的两篇文字在我这里,打算于下一回的文艺栏里登载完后,敬劝两位不要因讨论而涉及友谊的乖离。
(二)捐助文协的事情
二十日在本栏发表的姚蓬子君的一篇通信,大约读者诸君,总也已经看到。老舍与蓬子他们的奋斗精神,真不得不使我们佩服,而他们最大的困难,当然还是在于经济的不充裕。文协所能做的事情,自然不外乎笔墨的宣传,但宣传的推行,总须有待于印刷。而重庆的报纸,要四十元国币一令,且还常常感到纸荒,印刷工具,又不十分完备,我相信,卷筒机是一定很少,只脚踏架,手摇机,或用马达的平版机是最普遍。在这一个状态下,想发动大规模的宣传运动,当然是很困难的。他们在重庆,既然是在那样的苦战恶斗,我想,我们在后方的文艺工作者,至少也应该助以一臂推动之力。
要想在南洋来组织文协分会,一时恐怕很难,但竭尽我们绵力的自由捐助,我想是可以办得到的,所以,现在想请读者诸君,大家来想出几种有效的方法,发动一下募捐的事情。
款不在乎巨细,我们只教能尽我们的力,对我们的良心对得起,就可以了。假使马来亚有六百个从事文艺,热爱祖国的人,能够一人每月负担叻币五角的捐钱,那岂不是文协就有每月千元国币的收入了么?
有了一千元的国币一月,则他们又可以多印几千份书报杂志,送上前线去给苦战的兵士们以知识上的慰安了。这事情,我想只教我们有心,有好一点的组织系统,做起来,一定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