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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毫毛三根

      毫毛三根
    一 骂的礼让
    平湖陆清献公稼书,是清朝一代理学名儒,行事丝毫不苟,平时尝戒绝诙谐。但一翻他的《三鱼堂日记》,觉得有几处也很幽默。当他成进士,选庶吉士后,这道学先生似乎也处处在留心学说京话;日记卷三乙卯年的记载里,有许多音注:如“阜城,北人读阜若吴音之武”,“长班读郝若好上声”,“问长班,乍字读若灼,又窄字读若宰,近字读若形”之类,日记里记得很多。而最有趣的,却莫过于戊戌(顺治十五年)十月初五的一条:
    十月初五,在家中,大人与谈及仰春公曰:“逊翁每为余言仰春公之德;公尝与沈肖山有隙,两家皆大姓,各长一方,及有隙,各聚徒数百人,隔水而骂。沈氏之骂甚虐,而我众之骂者,未尝及其父母妻子也。沈氏之徒皆笑曰:‘甚矣,泖人之不善骂也!’骂三日,而沈氏之徒皆去,无有骂者。怪而问之,则肖山阴使人问所以不及父母妻子之故,皆曰:‘我翁之谕也!故骂者如是。’肖山感悔,召其人去,勿令复骂。……”
    看了这一段日记之后,我们觉得君子之相骂,实在有点好笑。第一,是各聚徒数百人,隔水相骂的一点;当时相骂的声音,想来一定要比现在上海马路上的声音,还要嘈杂。第二,是三日的骂;这些人当勤勤恳恳从事于骂的中间,若要吃饭喝水大小便的时候,不知有没有停一停口。列阵相对而打仗,原是常事;至于列阵隔水而相骂,却是奇事了;大约最大的原因,总因为当时的印刷术报章杂志之类,还没有发达到现代那样的缘故。
    二 建设的双重意义
    去年秋后,旱期过去,却落了许多天的雨;所以有几条未曾铺上柏油的马路,弄得泥浆没膝。正当那时候,我有一位外国朋友,来杭州游览。陪他在泥途里游泳了半天之后,他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今年天旱谷少,民食维艰,将来我们就打算在马路上种麦种稻。”他听了倒很以为是,说中国到底是一个农业国家。后来走到湖边,两旁的道路树上,都挂满了青虫,致地上铺着一地的虫粪,空中飞绕着许多的丝网。他又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这是昆虫局养在那里的秋蚕,因为外国的人造丝价太便宜,将来我们可以以这些天然丝来抵制。”他听了又点头称是,说江浙到底是丝绸的产地。
    三 揩油的出典
    人问上海俗语“揩油”的出典,有一位先生答得很有道理。他说:“这话的来源,是于西洋物质文明,借了帝国侵略主义的扶翼,远征到上海的时候起的。那时候,上海还没有电灯,行人夜半走路,都以为不便。于是人民集会,推举会长,去请地保代达贰尹,要求点几盏街灯。从此贰尹告县令,县令告太守,太守上督抚,督抚奏京曹,一直达到了皇上的天听。皇上批准,发下几十万国帑来设街灯,数目先就是半数。以后一层一层,半之又半,发到了地保那里,只剩了块把钱了;地保又收取了一半,以一半发给人民代表;代表也收取一半,以一半钱交给去实际买灯点火的人。买灯点火者,再以一半入腰包,以余下的一半,买了两根灯草,几勺菜油,总算在大路旁点起了一盏像放在棺材前头似的街灯。后来有一个黄包车夫路过,觉得这一盏灯也无济于事,就索性将几滴菜油,也并入了他自己车旁的油灯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