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追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般问道：“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我准备给她一瓶定仙缘。”森罗重复一遍。
    之前出言制止森罗，是因为听了那琴，不忍看着这女子香消玉殒，再加上想到了办法，所以叫停。
    定仙缘，是能使有资质之人踏上仙途的丹药。他储物袋里一共就三瓶，这三瓶还是当初作收藏用的。定仙缘是珍贵的丹药，这个珍贵是相对的。
    炼制定仙缘的材料并不是特别珍贵，每家宗门手上都掌握着许多，但再多也多不过门中弟子的内亲外戚，躲不过天下这么多人。
    如今羽仙门已经没了，自己如今实力低微，只有练气三层，又肩负传承道统的重任，这三瓶定仙缘是最后的火种，用完之后没有什么渠道可以获取。
    所以每一瓶都应该谨慎的选择对象，纳入羽仙门。
    森罗刚刚还想杀她，这一转眼就要给她定仙缘！？莫追云无法理解，“师父，为什么要给她定仙缘？”
    “为师觉得此女颇有仙缘。”森罗高深莫测道。
    “……”莫追云将信将疑，“好吧，我听师父的。”
    “嗯，乖徒儿”森罗笑眯眯道，转脸看向地上的雪霜，笑容消失，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定仙缘扔给她道：“这是一种能让有资质的人七天内登上仙路的丹药，名为定仙缘。七颗定仙缘，七天定仙缘。”
    “一天吃一颗，如果你身具仙缘，那你七天后就能登仙，如果你不具仙缘，那我就没有留你一命的必要了。”
    “是生是死就看这七天了。”说完，森罗就又从储物袋中拿了银票，让莫追云去吧管事的叫来，包上七天。
    雪霜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墨绿色玉瓶，里面七颗药丸清晰可见。
    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她不恨森罗，满腔恨意指向了自己的父亲，亦或者说是父亲所背负的家族荣誉。她很感激莫追云和森罗，竟然为她这区区烟花女子提供了一个登仙的机会。
    她没有见过仙人，仅仅听过仙人的传说，森罗两人也没有露几手仙法，但雪霜已经全盘相信了森罗的话。不知为何，总觉得从眼前这个冷酷公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不会有虚言。
    到处一粒，一口吞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清流进入腹中。雪霜站起身来，对森罗和交完钱回来的莫追云行了大大一礼，“谢两位公子不杀之恩，谢两位公子给我登仙的机会，七日后，雪霜生死无悔。”
    森罗有些惊讶，没想到雪霜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且看她诚意十足，言语似乎发自肺腑，便回应道：“不必谢，若生你日后便是我羽仙门人，若死也能是我森罗刀下之魂。”
    莫追云听了好笑，听师父的意思是好像死在师父手下还是莫大的荣耀了。
    雪霜又行了一礼，问道：“吞下丹药后我可需要做些什么？”
    森罗：“不用，这七天伺候好我们就行。”
    雪霜会错了意，还以为森罗指的那种伺候，来这风花雪月楼寻欢作乐的人，又有几个不想要那床上的伺候。楼下的艺伎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其实只要多给点银子，都是一样的。
    瞅了瞅莫追云，还只是个少年，不由有些犯难的问道：“这位小公子也要么？”
    “当然。”森罗自然道。
    雪霜咬咬牙，虽然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没有坚持。纤纤玉手轻轻搭在胸口的衣服上，缓缓下扯，胸口的那一抹雪白随着衣服的下沉而越露越多。
    就在这时，森罗的声音传来：“你除了《山中花》还会些什么别的曲，统统都给我们来一遍。”
    莫追云坐在一旁，期待地点点头。
    “诶！？”雪霜一愣，“不是要伺候么？”
    “这不是伺候么？”
    “好的，二位公子，请听这曲《水中鱼》。”琴弦拨动，琴音扬起，奏起一阵欢快的曲调。
    刘婉冰十岁被卖到风花雪月楼，十四岁出道，艺名雪霜至今已有四年。四年里，因为美丽的容貌，和丰富的才情，恩客络绎不绝。但所有的收入都被风花雪月楼收走了，她自己只能分到小小的一些，
    因为她是被卖到这里来还债的，因为她的父亲，导致这样一个女子被迫在此沉沦。
    森罗绝对是她遇到过的男人中最特别的一个（莫追云太小），这七天里仅仅是让她弹琴，跳舞，舞文弄墨。
    不像一些世家公子，因她才名而来，却肚无容才之量，嫉妒她的才华。各种明里暗里的点出她曾经的出身和如今的身份，各种羞辱。自己还只能强颜欢笑。
    不像那些达官显贵，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将她当狗一样使唤，任性的让她干这个干那个。弹琴弹的久了，手就会痛，人也会累，但却她不敢停不能停。外面人都知道花魁的光鲜，却不知道花魁的委屈。
    森罗每次都会从琴音中听出那细微的差异，让她停下来休息。
    跳舞跳的多了，脚就肿，也会痛，但她不敢停不能停，只能在将恩客伺候好送走后，独自在房间里涂药疗伤。
    森罗见她脚肿就会出手给她治疗，温暖的手心里传递过来清凉舒爽的气流，流淌过的地方肿痛消退。
    不像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被色欲冲昏了头脑，毫不怜香惜玉，每次她都痛苦无比。
    森罗却在这七天里，从未碰过她。为什么？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嫌我太脏？如果碰我的话，他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不一样，会温柔地对待我呢？
    这些疑问在雪霜脑海里盘桓不去，七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森罗和莫追云准备了一个时辰的计时香，在一旁等待着。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知道答案，我死也会留下遗憾，雪霜心想。
    盘膝在地的雪霜睁开双眼，看到了沐浴在月光中的森罗，看着他将点燃的计时香插进香炉。
    “公子。”雪霜唤了一声，森罗转过头，“公子可否告知，七天都不曾碰我，可是觉得我太脏？”
    森罗闻言一怔，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