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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072章

      茶楼里人声鼎沸,谁也没有留意角落里的楚月。眼见那可疑之人已经悄悄溜了出去,楚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对质的琼沐和皇甫纯,四周都被宁宸预先做了布置,她也无需担心,没再犹豫,楚月很快抄起杯中还未喝完的茶水泼在了自己的衣袖上,而后快速闪出门外,见四周无人,想来应是没有住客注意到这等动静,这才猫下腰,潜行到宁宸所在的窗子底下,利落地从窗格内戳了一个小洞,先行观察里头的情况。
    为了不让采花贼像上回一样自窗户逃走,她特地选了一间窗户设立在走廊处的客房给宁宸,这样无形之间给采花贼的逃窜增加了难度。
    几乎是刚戳开小洞的一瞬间,楚月便觉着鼻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甜香,脑子也仿佛被重锤一击般,以极快的速度昏沉下来。
    果然用了药!
    虽然早有防备,然而身体陡然反应的不适感还是使得楚月心神一凛,转而迅速地以泼了茶水的袖幅严严实实地掩住了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经得走廊穿堂而过的冰凉夜风一激,她才觉得头脑重新恢复了一片清明,而后只又轻手轻脚地逼近了上去。
    然而不过是这细微的间隙过后,里头的声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平静得像是从来没有人出现在里头过,再望向里头时也没见到人影。
    “该死!腿长得这么长!”楚月口中低骂了一句,急忙从中闯了进去,果然见得里头烛火全灭,一片空空荡荡,再没有人的声息。别说采花贼了,就连宁宸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会宁宸还是着了道,直接被掳走了吧?
    虽然知晓宁宸有武功傍身,所处境地定然不至于她所想象中的那样凄惨,然而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楚月的心还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去,却还是强行维持着冷静,没有马上点灯,只凭着记忆摸了摸旁侧的桌椅,很快便察觉出其中有明显挪动的痕迹。她此前刻意放在边沿的茶壶却没有掉落,可见此人的反应能力。
    楚月拧紧了眉头,在房内踱步转悠了一圈,忽而听见走廊处陡然传来一声碰撞的轻响,像是有人疾步走过,当即不再犹豫,往外冲去。
    门重新关合的一瞬间,那原本寂静冷清的屋内却陡然有了动静。
    “咻——”的一声石子划过空气的细碎声响,那烛台便重新被点亮了起来,暖融的光芒铺洒在厢房的一处屏风内,恰映照出那一张冷清精致的面庞,正是宁宸。
    只是,宁宸如今已然是紧闭双眼,敷了薄薄铅粉的脸庞即使在烛火照耀下也难掩苍白,唯有那带有些急促的呼吸才能够证明他此时还活着。
    “嘻嘻……”房内突兀地发出了一声低笑,随即自光线晦暗处探出一方天青色的袖幅,“一点动静就引出去了,真是傻姑娘。不过好在也算聪明,倘若点了灯,恐怕她就也没有办法能够走出这里了,说来,这是帮了我,也帮了她,美人你说是不是,嗯?”
    没有回答,那个声音却好似也并不期待回应一般。天青色的袖幅微扬,从里头缓缓地探出了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来。
    那只手干净、修长、软滑,没有一丝多余的浮肉,在青衣的衬托之下更加如同羊脂白玉。指端未留一寸空余,修剪得干净,看着倒像是个女儿家的手。伶仃的腕处悬着一串古朴粗砺的银铃,行动时却未曾发出铃铛碰撞的声音,已然可见此人功力。
    而此时这双手正抚过那张英俊的脸庞,禁不住开始啧啧赞叹起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阴柔而宛转,带着几分天然而成的骄纵意味:“瞧瞧,这张脸多好看,白白的让镇上的那些个不懂得欣赏的臭男人给瞧去了,多可惜。果然还是留在这里,给我一个人看才好。只有我才能欣赏你们真正的美……”
    说着,那个声音又轻哼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眼前紧闭双眼的宁宸低语商量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也不知道迷去了天底下多少人的芳心,真叫人嫉妒,也真叫人喜欢。就刚刚的那个女子,瞧着那一副紧张的样子,想必你跟她必然很要好。我瞧着模样倒也不错,不如我过会儿便将她一起收来,让你们两个以后都给我作伴,你说好不好,嗯?”
    问完这一句以后,那声音顿了顿,才似是刚想起来一般咯咯笑了起来,“……哦,对了,我怎么忘了,我的小美人现在还不会说话,也不能动,真是可惜。”
    那只柔嫩的手也随之一转,逐渐往衣襟内侧缓缓地延伸而去,却在胸脯处微微一滞,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而后只传来一声略带嫌弃的感叹:“脸蛋漂亮是漂亮,只是这胸……着实是平了一些,可惜,可惜。”
    一面说着,那只手却还是不老实地往下慢慢游走而去,就在马上触碰到关键部位的时候,那细窄的手腕却陡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力道几乎要将其皮肉内的骨头逼碎。
    那人一惊,来不及呼痛,只飞快地抬眼望去,恰对上那一双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眸,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所见的冰山美人的模样?而那眼中的一片清明,又哪里像是被迷昏的样子?
    而手腕上所架着的这只手,虽然修长漂亮,却可清晰可觉那指腹和掌心中的薄茧,俨然是习武之人。
    来人立即反应出受骗,却并不算慌张,那被攥住的手陡然强行一翻,挣脱开来,随即五指成爪,就此朝着他喉咙抓去。
    看似去势凶猛,实则却只是虚晃一招,另外一只手在同一时间缩进衣袖,指间一划,便已然飞快地将什么物件滑入了掌心之内,转而便欲就此捏碎,然而还未等付诸行动,那手腕却已经再次被钳制住了。
    力度不算大,偏偏却钳制着那人的手动弹不得,只觉穴位发麻发痒,脱力一松手指,那个薄纸包便已然“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依稀泛出几分惑人的甜香来,使得人脑袋发麻。
    宁宸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即只自鼻尖凉凉地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还想使药?”
    未曾想,这一声落下,对面的人却比他更为震惊,连带着语调都忘记压下,直接拔上了几个度:“你是男人?”
    “小爷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你也不必这样惊讶。”宁宸微笑,那张狐狸似的眼睛里头却存着几分探量,“不过我倒是也没有想到,传说中镇上作恶多端、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居然是个女人。”
    说话的同时,他也借着烛火的光亮,冷静地打量着跟前那身着一袭青衣的人影。
    跟前的人自信到连蒙面都不曾,虽然束起了头发,却依旧可以轻易从那秀丽的五官和平滑的喉咙辨认出真身:“……也更没有想到,原来是你。”
    眼前的这个青衣女子,俨然便是前几日他们在隔壁客房里遇见的那个哭诉自己被采花贼轻薄的女子,而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蓝若才被误捉入狱,其中耗费的苦心可见一斑。
    那青衣女子知晓自己败露,却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并不回话,脚尖随之别过,想要踢起地上的那个已然有些破损了的纸包,好使得里头的药物彻底倾泻出来,却被宁宸先行一步发现了念头,当即飞起了一脚,毫不留情地对着她的膝盖踹去,旋即又以足尖一勾那纸包,径直踢到了远处去,这才重新欺身,压制住了那女子欲反扑的举动,步步地逼至墙角。
    一直等到她的脊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再退无可退之时,那女子才自齿间逼出了一句:“技不如人,是我输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宁宸盯着那双明显尚存着几分斗狠不服气的眼睛,只是冷淡地弯唇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还真是精彩,不禁瞒过了官府,便是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也是,谁又能够想象得到,这样一个看起来这样美貌的弱女子会是传说中的采花贼呢?”
    那女子咬了咬嫣红的嘴唇,眼波流转了一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妩媚地笑了出来,毫无一点被抓的恐惧和惶惑:“是又如何?说说吧,你想把我怎样?难不成……想要把我移交官府?”
    “你不应该?”宁宸反问。
    她嘴边的笑容有增无减,不答反问:“你忍心么?”
    一边说着,她已然微微直了直抵在墙上的柔软腰肢,将自己的身体朝着他的方向送去了些,微张的红唇不点而朱,在这明灭不定的烛光之下,恰似一种无声的诱惑。
    而她在此刻又缓缓开了口:“人家还是个小女孩,一时图新鲜不懂事,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倘若,倘若您饶了我这么一回……”
    说到此处,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对着跟前的男人诱惑地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一边微微踮起脚尖来将唇瓣凑上了他的耳边,以似有若无的气声轻道:“……人家今晚就什么都听你的。”
    “哦?”宁宸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来,对于跟前的美人计不置可否,“比如?”
    这一声询问很快便引来了她的一声懊恼的娇嗔:“公子真是坏,明明一直盯着人家看,这会儿却又假正经。难不成非得要人家主动才行么?”
    没等宁宸再做反应,她已经陡然抽开了身子来,却并非逃离,而只是朝着他柔媚一笑,以一根手指欲拒还迎地抵着宁宸的一侧肩膀,另外一只手攀上了自己的衣带,用力一扯。
    身上的那袭青衣如同流水一般就此滑下。与此同时随着动作而滑下的,还有她那原本束起的长发。
    她本就穿得单薄,不消多会儿便已然将那身衣裳除了个干净,只余留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亵衣,似有若无地透露出大好春光来,几乎让人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留在其上。
    她站直了身子,带着笑望着他,不用说话,便已然是最为鲜明诱惑的暗示。
    宁宸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打量着跟前的这个女子。
    跳动着的烛火投下的光影布在那具年轻美好的胴体上,暖色的光晕在那片羊脂玉般软滑的肌肤上轻盈地弹跳着,好似也要为这具身体的年轻做佐证,线条细窄流畅的肩膀披挂着如瀑布般黑亮顺滑的长发,与朱红的亵衣交相映衬,更显得肤白似雪,触手即化,好似随时都能够如花般绽放。
    而她的脸上偏偏还带着与这具充满诱惑性的身体全然不符的天真,别有一番慑人的娇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关注力投注于他的身上:“公子,您便摸着心口说,您今晚想要我么?”
    白皙的柔荑就此抚过他的胸膛,翘起的指尖在心口处一圈圈地打着转,像是小猫挠痒痒,却又时不时地露出铮铮的杀意,模糊不清,暧昧不明,正如她此刻面上的笑容:“您可要想好,人家还是干干净净的身子,今夜……只想献给您的,还望您一定要温柔一点对待奴家呀。”
    “温柔?”宁宸笑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睛在那具洁白年轻的胴体上并不避讳地来回打量着,随即也往前凑近了一些,任由她将看似柔弱无依地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子上,“天底下人都知道,我在对待女孩子的时候,是最温柔的。”
    她揪着亵衣的领口,面上故作惊慌,语气却是娇软:“公子这么说,奴家反而害怕了起来呢……”
    “不用害怕,因为……”余下的话宁宸并没有说完,只凑上前去似是想要吻上她的脖颈。
    她心中刚存着些许警惕起来,却听见他此时的话音分明又是散漫低哑的,看似早已入迷:“这么喜欢?不过想要更多的话,你可要付出点什么才好……”
    “什么?”她的语气有些疑惑。
    这句询问很快便有了相应的答案,宁宸的手上飞快地将她揪着亵衣的手别过,只听得那幼细的手腕瞬时传来“咔擦”一声的脆响,震得手腕上悬着的银铃声响大作,同样也引得她眉心剧烈地纠结了一瞬,转而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公子你……”
    声音戛然而止,因而她已然望见了宁宸指尖所挟着的那三根明晃晃的银针,再低眼望向自己指尖揉搓的亵衣领口处,早已经是一片空空荡荡。
    淬了毒的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紫光,近乎发黑,可想而知其中毒性。难以想象,看起来这样美貌的女子,这样清纯无辜的一张面庞,却会在最为亲密贴身的亵衣里头藏着如此剧毒的杀器。
    “你……”她咬着银牙,圆滚滚的眼珠里藏着不忿。
    宁宸微笑,笑容却并没有温度,“这样危险的东西,藏在美人的身上可是不合适的,还是交由我来暂行保管,你说是不是?”
    话音落罢,他已然将手中银针朝着旁侧的烛火射出,齐刷刷地钉在了烛芯中央,还可以鲜明地听见淬了毒的针尖在火焰中发出“呲啦”的一声爆裂声响,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旋即随着热气而出,却又很快被过堂的风吹得消散无形了。
    宁宸慢条斯理地揉捏着她那脱臼了的手腕,恰似在打量着一件不听话的猎物,“现如今还想要我更喜欢一点吗?”
    她红唇微张,很快却又反应了过来,朝着他妩媚一笑,拉长了语气,更显得娇柔如猫:“当然了,公子,只是今晚,看起来好像不是时候呢……”
    她的话音故意有所保留,趁着其时陡然逼近,另一只完好的手出奇粗暴地拽下了自己身上唯一能够蔽体的亵衣,彻底地将自己的身体暴露于跟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视线里,然而面上的笑容却又在下一瞬尽退,转而替换成了一片惊慌,惊声尖叫道:“公子你放开我!手不要这样!救命!来人啊,救命!救救我!”
    口中大声呼救着,她的视线同样也有意无意地朝着某处方向瞟去,嘴角在不经意中勾起了得逞的弧度。
    又想要耍什么花样?宁宸嘲弄地挑了挑眉,循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但见一个纤细而熟悉的身影缓缓地从屏风后头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盏烛台。
    烛火微晃,正恰到好处地映照出她那惊讶的面色,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们紧贴着的身体,嘴唇剧烈地颤动着,好半晌只从齿间逼出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你、你们在干什么……你、你不是上次的那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明帮了你,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们……”
    到最后,她似乎已然有些说不下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愤怒。
    “月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宁宸皱眉,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被扯乱了的衣衫。
    然而身边的那个女子却看准了这个机会,陡然地跪倒在了跟前的地上,再抬起眼来时,已然是一片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姑娘,姑娘,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
    楚月依旧愣愣地看着她,“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给宁宸辩白的机会,那女子很快便抽抽噎噎地垂泪道,“我不过是听着近日镇上的采花贼被抓获了,才想要前来与您二位道谢,却没曾想不小心走错了屋子。当时见得公子在房内,我便以为没有走错,正欲道谢,公子却开始对着我……对着我上下其手了起来。”
    正说着,她马上拢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已然皱皱巴巴的亵衣,半裹住了自己,一双眼睛闪烁着泪光,目光发直,好似还沉浸在那难以言喻的恐惧之中:“……我这时候才发觉不对劲,马上想要躲,然而却被公子拉到了屏风过后,还威胁我,威胁我如果叫出声来,就到外头说我被采花贼玷污了清白,此时又送上门来找他献身,看外头的人到底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我……我是真的害怕,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公子会是这样的人……”
    楚月纠结起了眉心来,放下了手中的烛台,拔下簪子来剔亮了烛花,使得屋内更亮堂一些,这才疾步走到了那嘤嘤哭泣的女子身侧,一把推开了宁宸,这才跪下声来,拢住了那女子的肩膀。
    安慰了几句后,楚月抬起眼来朝着,对宁宸怒目而视:“我向来知晓你喜欢寻花问柳,但没有想到你对这么一个弱女子居然也好下手!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就算与我有所争执,对我有所不满,也不能够像个无赖一样这样糟践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罢了,我也早就应该想象得到的,你这样一个天生反骨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为了我就不问别事,是我太天真,是我看错了你!”
    宁宸张了张口,似乎是还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眼中的光芒在听到她后半句话时一点点地暗淡了下来,有些无力地放开了手去,语气戚戚:“在你心里,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纨绔无赖……原来我无论做再多的改变都是无用,是,你看错了我,我也看错了你,你竟然就为了这么一个陌生女人的说辞就不信我,我……我又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难道不是么?”
    那女子趁此机会很快便又低声啜泣起来,“姑娘、姑娘,我此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啊,您一定要信我,一定要信我。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儿家会如此拿着自己的名节来开玩笑呢?”
    说到此,她抬起头来,避开楚月的视线,朝着那满脸震怒的宁宸挑衅一般地微微翘起了几分嘴角,却很快又低下了眼去。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娇艳的脸庞上,已然是泪水涟涟,看上去分外的柔弱可怜,声色因为刚才的哭喊而已然显得有些沙哑,更添几分凄楚:“我是瞧着此前公子那样为我出头,又第一时间赶来救了我,误以为他会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见着他一人在房中的时候,便也没有过多注意……哪里能够想得到,哪里能够想得到一关上门他竟然就变了模样,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若不是姑娘您来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公子会对我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说到此,她干脆将头埋在了楚月的膝盖上,就此放声大哭起来。蜷缩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看上去的确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个女人,演技倒是出奇的精湛。宁宸站直了身体,整理着衣襟,转而冷冷地从齿间逼出了一句:“难不成你就真的信这个女人,不相信我的话?”
    楚月却是同样反问,“她说的对,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儿家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顿了顿,她沉重地叹了声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说了,一切我已然明了了,你出去吧,我不想要再看见你!”
    “你……顽固不化!”宁宸只愤愤地落下了这一句后,便就此拂袖而去。
    一时间客房内只留下那嘤嘤哭泣的女子,只抬起了红肿像是兔子一般的眼来,分外怯怯地看着她,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小声地问道,“姑娘……不、姐姐,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我、我不应该就这样破坏你们感情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太害怕了,没曾想伤到了姐姐,姐姐,您千万不要难过……”
    楚月缓缓地站起身来,身子晃了一晃,避开了她的触碰,口气有些淡淡,似乎有些疲惫,“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当然是我的错,我本来就不应该……”她话音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而已然对上了那一双幽静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睛,像是早已然看穿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她陡然觉得面上的表情竟一时间有些维持不下去,然而这样的凝顿也不过是一瞬间,她很快便重新垂泪说道,“姐姐,您方才能够为我出头,我真的……我真的太感激了。”
    楚月轻声一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迟迟未曾走出来,听得此话也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应该的。”
    她目光微微一动,很快便变转了话风:“……然而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没有嫁过人,但也是知夫妻之间相处的不易的,实在,实在不应该因此而破坏您两人的感情。”
    她抬起眼来,飞快地瞟了一眼楚月面上的表情,随即马上眼睛亮亮地拉住了楚月的衣袖,带有些迫切道:“要不然……要不然姐姐就当做今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您还是快快与公子说明,毕竟……毕竟还是要过日子的,或许公子也只是一时意气上头呢?”
    “意气上头?”
    见楚月已然逐渐被绕进了这个圈子里,那女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内里透露出几分得意来,面上却忧心道,“毕竟男人嘛……有时候的确是会管不住自己的。姐姐,您今天为妹妹所做的一切,我感激不尽,但也不能够这样对不起姐姐。您还是快些去寻公子说明吧,我……我也应该走了,或许我今天本就不应该来的,原本也只是为了感恩您二位上次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我付出的一片好心,谁能够想象得到……谁能够想象得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你如此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楚月握住了她的手,低眼望着她那因为脱臼而肿胀的手腕,目光微微一动,很快又将视线挪移到了她的面庞上,“妹妹,既然你方才说自己尚未婚配,又发生了那等事情……我心中也有歉疚,再加上夫君既然如此举动,定然也是喜欢你,不如我唤夫君把你给收了吧,你看这样如何?”
    那女子身子一颤,眼中微闪,口中却急切地说道,“姐姐,这样、这样怎么行?”
    “如何不行?还是,还是你看不上咱们家?”楚月叹了口气,“虽然我夫君是个出了名的纨绔浪子,但是这么些年他家里对我也是好的,相比起来,我这么个做妻子的这么些年也没给他家里添个一儿半女,心中早有所愧疚,也早就弥生了去给他找几个妾室来,也好使得他心中舒服一些。如今妹妹正好到了,又尚未嫁人,虽然我夫君有错在先,但你若是真的嫁过来了,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他家中正愁没有个子嗣,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妹妹你说,这样可好?”
    一番话落下,楚月抬起手来,故作垂泪,引得那女子忙去扯她袖角:“我……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
    还未等她说完,楚月便已然反拉住了她的手,语气认真道:“怎么会嫌弃呢?只是妹妹生得这样好看,若是未来的日子里头连连获得了夫君的宠爱,还请妹妹一定要给我留个颜面,隔三差五也央着他来我这里走一趟,咱们姐妹二人平起平坐,你看如何?”
    “自然,我……”那女子正要说下去,但觉手心骤然一疼,低眼望去,但见其中竟正扎着一根银针!
    那根银针上头还存于着细碎的蜡,显然是方才刚刚从烛芯中剔出来的。虽然其上的毒因而火炼已然消散了些,然而针尖却依旧因为毒素沉积而发黑,即使埋入手心皮肉之下,依旧可以看出其表层的黑色。
    手心中很快便因而毒针上的毒素而肿胀发黑起来,她一惊,下意识地瞪着眼睛:“姐姐,你这是……”
    话还未说完,楚月已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并拢了她无力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反手一扭,一扫腿,直冲着她的膝盖而去,转而利落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腰带捞了起来,将双手结结实实地捆至在了背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手。
    门应声而开,方才拂袖而去的宁宸竟又走了进来,在望见房内的场景时,面上也丝毫未有惊讶之意,只在案几旁边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演了这么长的戏,你也该过瘾了吧?”
    楚月“噗嗤”一笑,回头朝着他狡黠眨了眨眼睛,“其实还可以更久一些,你要是晚些回来就好了,我也不必这样快地就收工。”
    就算没有声息,她又哪里会感知不到宁宸的存在?那场离间计本身便错漏百出,她若是这样轻易地就上了钩,怕是要被宁宸说道一辈子了。
    “真是不懂你们女人,一个两个的怎么戏都这样多。若不是我晓得你有主意,恐怕真是要被你气走了。”宁宸摇了摇头,转而望向地上五花大绑的那个女子,眯起眼睛来一笑,“赤身裸体被捆成这副模样,看着倒是别有一番情趣。你说若是扔到花楼里头去,会有多少男人兽性大发,嗯?”
    见戏彻底败露,那女子到底也再演不下去了,只朝着他们二人怒目而视,“你想要做什么?”
    楚月的语气冷静,“我不知道你这毒究竟需要多久才可以解除,但是想想,应该也足够撑到把你关进大牢的时间了。如此,还希望你在里头好好反省,不要再做那等缺德的事情了。”
    她却是梗了梗脖子,“缺德的事情?我做了什么?”
    宁宸在一旁听得发笑,“朝花镇上如此有名的采花贼,如今居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新鲜,还真是新鲜。”
    未曾想,那女子却是转了转明亮的眼珠,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什么采花贼?我哪是什么采花贼,我可是男女不分下手的,只不过那些男人没有机会看到我的正脸,以为我也是个男人,不好说出去自己被男子轻薄了,这才谣传了,谣传!”
    这一番话倒是使得宁宸和楚月二人都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淡声道,“无论如何都好,既然事情是你犯下的,便不应该由得旁人顶着,如今押送你去官府,大概也算不得你委屈。方才我家夫人出去通知了官府,官府的人都已然在外头等着了,随时都可以把你押回去,怎么样,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半些都不劳烦你走路?”
    这一席话落下,那女子却是变了脸色,只拼命地摇着头,低声啜泣道:“我……我不要进大牢,那边听说暗无天日的,还有耗子,我……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在这里犯事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宁宸回答得倒是懒散,对于此等乞怜无动于衷,“原本咱们也不过是过路客,是懒得理睬这事情的,谁让你把我的手下给害进去了?如今想要他出来,怎么着也得把你送进去才是。只不过你的这身份……倒是得让我与他们多费口舌解释一通了,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你的错,嗯?”
    “我……”那女子面色发白,只得垂下脑袋来,“是我错了,我只不过……只不过是离家出走,初入江湖,总想要闯出些名头来,所以,所以才……”
    宁宸自鼻间轻哼了一声,抖开了手中的洒金折扇,不慌不忙地一扇一摇着,懒散地接上了她的话,“所以才去当个采花贼?嗯,这名头听着倒是真不错,很是响亮,想必你家里若是听到你出来后就做了这件事情,一定心里很欣慰。”
    “就你话多。”楚月轻轻地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又站起了身来,舒展了一下四肢,“我去通知官府来拿人。”
    说着,她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故作凝重:“只期望蓝若现如今还没来得及被耗子药毒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