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飞天舞人鬼各殊途2
行走在敦煌的路上,黄沙漫漫扬起的风帆猎猎作响。白宝山感叹关山月的阵势像是行军打仗,征战四方。
而沉鱼握紧他的手,神色忧郁,不知前途生死茫茫。她说道:“郭雪剑离开我们后,不知他会不会知道我去了敦煌?”
白宝山说道:“他当然知道,只要他不轻易暴露在关山月面前,关山月是想不出什么计谋来对付他。”
沉鱼幽幽地说道:“可能他和他的朋友在一起,他的那些朋友我都见过。还有一个说见过我姐姐,当时我还不相信,后来细细想来,你当年能救我,也许跟我姐姐有关系。可惜我姐姐在十年前就死在我面前,而我对她却一无所知。”
白宝山说道:“是啊,当初我见你的容貌和我过世的妻子身边的侍女香儿很相像,我以为你也是飞天镖局的丫鬟,对你的身份从来就没有多想过。”
沉鱼抬起泪眼说道:“如果我们有机会逃走的话,你会走吗?”
白宝山说道:“自从我身体里种植了观音石,我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一天。死也罢活也好,都无处可逃。我也想看看观音石带给我什么样的结局。”
沉鱼问道:“是谁把这观音石种在你的身体里?”
白宝山看了一眼沉鱼,说道:“这个我不能说,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事已至此是谁都不重要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即使没有你节外生枝,关山月也会千方百计的来挟持我帮他打开地下王宫里宝藏,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老天早已安排好了宿命,谁也别想逃开命中注定的事。”
马车的车厢外面的肆虐的西风越来越狂乱,飞沙走石拍打着每一个人,使得整个队伍行走缓慢,快到黄昏时,不得不在一个避风的山谷中扎营,修整一番。
谢冰和曾竹言扎营一顶过夜的营帐。
谢冰从嘴里吐出一口沙子,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连眼睛都睁不开,这那里是赶路简直去赶着送命。”
曾竹言甩了甩自己空荡的袖筒,说道:“你呀在京城待的时间长了,享受惯了,经受的风沙就叫苦喊累,难成大器。”
谢冰叹道:“如果京城能带得下,我何必要在这里受罪。我至今不明白,我们再京城也算是根深蒂固,怎么转眼间就被人连根拔起,都跑到西域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这是,羞花也赶过来了帮忙扎营,刚好听到谢冰再发牢骚,说道:“你感到不解,而我更感到奇怪。朝廷通缉我们的画像从京城一直贴到凉州,每一座城池的大门墙上都有,就是尊主他老人家没有。”
谢冰眼珠一转,说道:“照你这样说,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吗,我们统统被他出卖了?”
曾竹言眉头一皱,说道:“你怀疑是尊主出卖了我们?”
谢冰说道:“我不是怀疑,就是尊主为了逼迫我们来到西域寻找地下宝藏,才出下策已决我们的后路。”
“别妄自揣测尊主的心思,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叶锦天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谢冰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隔墙无耳,我自然不会怕吃什么果子了。”
叶锦天见到曾竹言和羞花都嗤嗤的笑了,他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看法,有些事背着你们去做。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就是怕走漏风声。”
羞花冷笑道:“原来你又不得已的苦衷,你就说出来,免得你心里憋屈。”
他们走进扎好的营帐里,拿来厚厚地毛毡坐在上面,又在营帐门口点燃一堆篝火取暖。
叶锦天看着他们边吃边等他发话,他也吃了几块干牛肉,喝口水说道:“即使我们血石门在京城的据点不被朝廷拔掉,我们也会流落到此,就是为了黑月山下面的地下王宫里的宝藏。不过在京城我们也是损失惨重,但你们知道吗?跟血石门作对的敌手是谁吗?”
曾竹言说道:“当初尊主心太软,才绕过吏部那个张海端老贼的一条命,才让他和皇后联手得以翻身,让皇后的儿子继承了皇位,我们血石门在跟的一败涂地。”
叶锦天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血石门是成了前朝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可是那次政变后,血石门在中原各地的堂主和据点被朝廷同时捉拿和剿杀,使得血石门几乎被赶倾巢覆灭。地方官府最能见风使舵,见谁登上了皇位就忙不更迭地表忠心捞政绩,同时把败者为寇的人赶尽杀绝。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官府怎么知道血石门详细信息,他们才倾巢出动,一网打尽?”
谢冰说道:“难道有人早已盯上了血石门?利用官府来剿杀我们。”
叶锦天说道:“你说的对。这就是尊主抱憾的地方,他忽略了远攻近交这个策略,才让对方深藏不露地钻了空子。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羞花急道:“说了半天,那么血石门的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赶快说出来,姑奶奶非让他碎尸万段。”
叶锦天说道:“你先别急着报仇,待我说出来,你的说的话就要重新经过大脑,你就不会气大伤身了。”
羞花一听气恼不已,但她也无言可驳。她知道有人在背后常常说她胸大无脑,只会色诱天下。
他翻着白眼说道:“难不成他不是一个人,是和血石门一样江湖组织?”
叶锦天笑道:“这次你说对了,它就是江湖组织。在前不久他们的老巢被靖王爷剿灭了。”
谢冰惊呼道:“你是说他们是祁连山后九天的那些靠掠夺别人财物的劫匪?”
叶锦天说道:“不错,就是他们。他们对外是占山为王,在江湖人眼里是不入流的乌合之众。可他们有个三当家的叫做张本良,他依靠着后九天匪贼的钱财的支援,几年下来在江湖上联络了不少血石门的仇家,暗地里搜集血石门杀手成员的信息,就等我们失势后在官府那里公开血石门的信息,才导致中原江湖的血石门明里遭受官兵的追杀,暗里遭受仇家的寻仇。幸亏还有西凉这么的地方让我落脚。”
谢冰说道:“张本良,他是不是吏部尚书张海端的儿子?”
叶锦天还没开口,羞花呛道:“你说话也不过脑子。那张海端的底细血石门一清二楚,他那敢让他儿子轻举妄动,免得遭到灭门之灾。”
谢冰只瞪了羞花一眼,只拍拍手就做声了。
叶锦天说道:“至于这个张本良对血石门来说是个谜,我闭月那里也得不到他任何的信息,他可能就是张本清调教出来的不同凡响的人物,专门跟血石门作对的。”
一直不说话的曾竹言,皱起眉头说道:“这个后九天的匪贼在西凉,跟中原的血石门相距十万八千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就会挑衅血石门呢?”
叶锦天说道:“这个后九天匪首来头也不小,听说他曾经是靖王爷的属下将领,后来得罪了靖王爷,才和靖王爷分道扬镳。也许张本良暗中查到血石门和靖王爷的关系,所以他们借用宫廷政变的力量来剿杀血石门,是急于先剪掉靖王爷的羽翼。”
曾竹言说道:“你这几个月来不跟我们同行,就是为了调查血石门在京城失败的原因。可是我还一事不解,既然那个张本良对血石门了解的一清二楚,血石门跟靖王爷的关系他不会不调查的,既然调查清楚,朝廷为什么没有对靖王爷治罪?”
叶锦天说道:“朝廷吏部可能有血石门和靖王爷的暗中交往的证据,但是面对靖王爷在西域的地位和势力,这些证据就有些靠不住,不足以给靖王爷定罪;如果朝廷强行定罪的话,就会影响其他地方王爷的利益,刚刚登基的新帝根基就不会稳固。所以朝廷一时奈何不了靖王爷,只能派钦差大臣前来进行安抚。现在靖王爷就在敦煌恭候钦差大臣的到来。”
谢冰说道:“我得到线报,这个钦差大臣可是我们再京城的冤家,就是他在宫廷政变那天捉拿了血石门的在后宫里一个人,才顺势摸清了血石门在京城的窝点,可怜留在宫中那些弟兄被他剿杀的无处可逃。”
羞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的事李南风吗?这可恨的狗官,一旦落到我的手里,让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曾竹言说道:“最可恨的事,温珏明被他严刑拷打,在大庭广众之下咬舌自尽。还有一个马清风,也死的惨不忍睹。”
羞花说道:“那个马清风死有余辜,他本来就是背叛师门投诚过来的,他的忠心没有几分可信度,野心倒是挺大的。他和万贵妃弄出一个私生子,就痴心妄想的借用私生子想做皇帝。自古以来叛徒没有一个好下场,他不自量力的给自己造个黄粱一梦。他能在同门师兄面前死掉,也算是李南风清理了门户。可惜我们的尊主心软,面对几个叛徒就是不愿意清理门户,让我们这些忠心不二的人情以何堪呢。”
其他三人看到她失落的心情,都摇摇头对望了一眼。
曾竹言说道:“他俩还有利用的价值,等榨干她们身上的用处时,她们的死就为期不远了。”
羞花说道:“也许到那一天,不是尊主心软,而是有些人心会软的,就不得而知了。”
谢冰霍地站起来,说道:“哼,我的一只眼睛都被她弄瞎了,我还在乎她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