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东风破天煞西风烈13
季占雄惊魂之余,感觉流血的痛疼,再没有别的感觉,惭愧自己贪生怕死,在王爷面前丢尽脸面。
他挣扎地站了起来,说道:“甘州城内有人纵火,我特意来禀报王爷。”
肃靖王透过破损的窗户看见城内一处火光摇晃,说道:“既然有人纵火,你还不赶快组织将士去灭火。”
季占雄见王爷放过了自己,赶快抽身离开,怕王爷反悔杀他灭口。
灵风说道:“王爷,你干嘛放他走?他偷窥王爷,干嘛不杀了他?”
王爷说道:“他还有点用处,不急着杀了他。这房间的窗户坏了,换个地方。”
肃靖王捡起地上那根琴弦,擦干净琴弦上的血迹,回装在天魔琴上。
“灵风,你拿着天魔琴先走,本王随后就来。”
灵风应声道:“是,王爷。”
灵风一手抱着天魔琴,一手住着木棍门外走去,走出门口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
肃靖王披上一件白色的貂绒锦衣,直接来到窗户外,静静地看着被点了穴道的万孤月;万孤月还担心没人发现她,她又挣脱不了被点的穴道,岂不要在这里忍受不知多久的寒冷。
她看着王爷那么平静地看着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她又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就算没点住哑穴,面对王爷的质疑,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肃靖王轻轻摇着头,在她身上两个穴道处捏拿几下,她感觉到身上的经络通畅无阻,大口喘口气,说道:“王爷……”
下面的话就不该怎么说了。
肃靖王倒是温和地说道:“知道你担心本王,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天寒地冻的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我……”万孤月长时间被点了穴道,一旦解开穴道,才感觉到浑身冰冷地说不出话来。
肃靖王上前把她拥在怀抱里,说道:“什么都别说,先回去暖暖身子要紧。”
万孤月在肃靖王的拥抱中回到了住处。他们的寝室有旺盛的炉火,房间里暖气充沛。进到房间里,万孤月感到浑身的寒气渐渐消散殆尽。
肃靖王脱掉身上的貂绒锦衣,然后帮助万孤月也脱掉了貂绒外衣,依然拥抱着万孤月坐在床边。看着王爷深情的目光,万孤月感觉那么不真实。
“城里有人纵火,王爷不担心吗?”
“这个季节天干地燥,失火是常有的事,担心着急都没用。本王现在担心的事你身子有没有冻坏?”
肃靖王轻描淡写地关怀,让万孤月感动地紧紧靠在王爷的胸膛上。
“王爷,我害怕。”
“有王爷在,你害怕什么呢?”
“王爷,我害怕失去王爷,也害怕王爷抛弃了我。”
王爷用手轻轻抚摸着万孤月的后背,说道:“你担心今夜来的那个蒙面人吧?”
万孤月犹豫地问道:“她倒是谁?似乎跟王爷很早相识。”
肃靖王叹口气说道:“她……她是本王爱过的女人。那是在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候,本王奉旨远征西域一个部落。又一次本王不幸落单迷失了回军营的路,就走到绝路的时候遇见了她;她给本王水喝,给食物,救了本王的性命。而她正是我征战那个部落首领的公主,她对我一见钟情,没有抓我回去。却把我打扮成一个商人,带本王去了她的部落,让本王了解她的部落,消除对她们部落的偏见,双方就可以结束敌对关系。”
万孤月听得心驰神往,不由地说道:“她对王爷用情至深,以和解方式结束战争岂不更好。”
肃靖王感叹道:“如你所愿那就好了。可惜的我身份很快就暴露了,他的兄长就扣押了,并拿本王当人质要挟本王的将领;当时我怀疑是她用美人计骗本王当人质的,对她自然是气愤难当。但是当天她就把我从看押本王地方救了本王出去,由于那个部落的白城看守严密,无法逃出去,她只好把本王藏在她闺房中,并给本王的将领报信本王平安无事。其实本王手下的将领不乏有江湖高手,他们潜入白城搜救本王不得,又得到她的消息,将领们趁势对白城展开了攻击,连续三天虽然没有攻下白城,但大月氏部落吃了几次败仗,损失惨重,他们在一味地抵抗下去,就全族覆灭,只能求和。本王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提高了一点大月氏部落每年向朝廷贡品,从此双方休战,互通商贸。”
“她……后来,王爷再没有见过她吗?”
肃靖王见万孤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微笑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本王是不会怪你的。你想知道的事,本王是不是抛弃了她?她的父亲当着部落把她许配给了我,以和亲的方式建立双方的和平和信任。这个大月氏部落大小也是个王国,迎娶他的公主,必须要经过皇上的圣旨,才会名正言顺。本王答应了这么婚事,说要禀报了皇上,经皇上同意,再前来迎娶。她就在白城等本王的消息,可本王刚回到凉州没几天,皇上下旨又派本王去征战蒙古鞑子一支部落,本王也没有再借到迎娶大月氏部落公主的圣旨,就这样耽误了几年,后来又有不少的误会,才变成现在的冤家,真因情不知所起,情也不知所终,只能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肃靖王说了这么多,万孤月心里虽有还有疑问,想那个公主怎么会落草为寇,成了匪贼首领的妻子,有点不可思议,但她不敢再多问,知道的越多就会失去王爷的宠爱越多。
既然不能多问,就安慰说道:“王爷是长情之人,不会不顾念旧情的。也许那个部落的女子性子刚烈,受不起委屈,才会把一切怨恨撒到王爷的身上。王爷如今要剿灭匪贼,还好心劝她回到她的部落里去,她却不知感恩,还与王爷为敌,看来她对王爷那点情意也是经不住考验的。只要王爷保重身体,不怕她来找麻烦。”
肃靖王说道:“可惜她置本王的旧情不顾,本王也是无可奈何。幸好有你陪伴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不觉得那么寂寞了。”
万孤月见王爷还在乎她,不失时机地说道:“可是王爷来到甘州,就很少让我陪伴王爷。不知何故,王爷要让一个盲人琴童陪伴,而那个琴童来历不明,着实让我担心王爷的身体有所损伤。”
肃靖王说道:“若是你担心本王,以后本王跟那琴童在一起的时候,你也陪伴在左右即可。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明早恐怕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既然肃靖王不肯言明那个琴童的来历,万孤月也不敢在追问下去。她替王爷更衣入寝,王爷和她稍作温存了一番后,也许王爷很累,很快就鼾声起伏,进入梦乡;而她却无法入眠,心里盘算着以后如何道出琴童灵风的来历,但灵风明明就是她的小弟万孤星,这其中的蹊跷只有卫娘知道。如果王爷征战匪贼,卫娘若是跟着,她也死盯卫娘,看她到底要在万孤星的身上做出什么文章来。
翌日,魏宗尧被甘州城里几处大火闹心地整夜都没睡好,所以他一见到肃靖王,就问道:“王爷昨夜可睡得可安好?”
肃靖王说道:“将军说的是昨夜城中起火的事,西凉地区天气干燥,匪贼难免趁机纵火生事,没什么大惊小怪。”
魏宗尧哼道:“明明是有人在纵火,烧得都是军中粮草,这匪贼也太胆大包天。”
“将军,这才初次尝到被匪贼骚扰的苦头,就这么生气,本王久居西凉,不知被那匪贼抢烧杀掠了多少回。只要彻底铲除他们,将军方能向朝廷新帝交差领赏,本王也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肃靖王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凌厉的目光射向季占雄,季占雄默不作声,但他坐立不安,心里明白肃靖王在用眼神试探他是否将昨夜所看见的事禀告给魏宗尧?
季占雄昨夜受到穿胸而过得伤,想起来都感觉隐隐作痛,如果肃靖王不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已死于非命。
他只好符合王爷说道:“王爷说的言之有理,如果不尽快铲除那些匪贼,拖上一时必定是后患无穷。现在粮草都被烧了,剩下来的粮草不够半月的口粮,不知王爷有何对策应付?”
肃靖王似乎在思考的时候,魏宗尧抢先道:“王爷,你手下马都统不是要从肃州,凉州往甘州调遣粮草,王爷派人催促一下,让他快点办好这件事。”
肃靖王沉思一会儿说道:“本来甘州的凉州充足,一是被前守将万孤芳私自倒卖,估计也向匪贼倒卖了不少,不然匪贼怎么知道甘州粮草藏匿的地方;而是又被匪贼纵火焚烧,损失就不可估量;三是朝廷这次竟然派了三千精兵来剿匪,本王就算把家底老本都翻出来,也是力不从心。”
魏宗尧没想到,肃靖王抓住这个时候哭穷。他忍不住呛道:“王爷,你是家大业大,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匪贼敢在本将军眼皮子底下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真是太可恨了。等从肃州和凉州的粮草调来后,马上进军祁连山剿灭匪贼。”
季占雄和王国忠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想,这次看来大将军真的要吃定了肃靖王。
肃靖王不以为然地说道:“将军好气魄,在恭候粮草的的时间里,训练军队可不能丝毫松懈,祁连山是狂妄自大的一条龙,,可不好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