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血石门血战桃花谷8
由于她们离张三麻子还有一定距离,只见黑鹰翻腾着,不知这黑鹰跟禽兽在争斗,还是跟人在相斗。听到斯琴和白灵的叫声,才大叫:“不好,你的黑鹰伤人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只听砰砰几声,黑鹰长啸地怪叫着飞向天空。黑鹰罗刹见自己黑鹰叫声不对劲,大喝道:“谁伤了我的黑鹰?”
只见一个身影从树枝间闪过,落在斯琴的面前。斯琴抬起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啊,大哥你回来了。”
这一次惊吓,可让白灵的觉得浑身酸软。她无力地抬起头来,见斯琴叫大哥的那个人身穿褐色衣衫,身材消瘦,脸颊满是胡茬,看不出多大年纪。
他责备斯琴:“我不是说过,见了那只黑鹰就躲起来,刚才多么危险。”
此人说话倒是不像蒙古人声音洪亮,虽然责备斯琴,但轻柔了很多。
斯琴委屈地不知说什么好,白灵刚忙解释:“不怨她,是我要跑出来的。”
此人看了一眼白灵,就目光转向赶过来的张三麻子和黑鹰罗刹:“原来,你们也来了。”
张三麻子笑着打招呼:“那慕汗老兄,别来无恙啊。”
那慕汗倒是很冷淡:“托你的福,你那帮兄弟今年没有来打扰我的牛羊。”
张三麻子哈哈笑道:“即使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白灵见他们似乎很熟悉,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冲到张三麻子面前,吼道:“你这个匪贼,为什么要诬蔑我爹爹是坏人。”
张三麻子才看清楚是白灵,惊讶道:“怎么是你呀,怎么来这里了,你没有回家?”
白灵睁大她那大大的眼睛,怒视着张三麻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赶快说,把我爹爹弄到那里去了,我爹爹是好人。你这土匪,你才是杀人魔鬼。”
说着,不顾不管地挥拳打向张三麻子,弄得张三麻子直往后退。在这么多人面前,张三麻子实在不愿意与白灵动手,可是现在白灵似乎失去了理智,发疯似地向他频频挥拳,直把他逼到湖边。他边抵挡着边喊道:“你先住手,听我说。”
白灵停住拳头,狠狠地说:“你是匪贼,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说着,白灵抬手一挥,一道细小的闪光刺向张三麻子的眉心,张三麻子喝道:“不好,是暗器。”
他纵身往后一跃,整个身子噗通一声落入湖水中。
此时,一个身影落在白灵身后,那人挥掌劈在白灵的脖颈上,白灵一阵头晕昏了过去。
打晕白灵的人是黑鹰罗刹。张三麻子从水中冒出头来,见白灵躺在地上,惊呼道:“你……你杀了她。”
黑鹰罗刹冷笑道:“债有头,怨有主,她还不值得我杀。”
斯琴跑过来,抱起白灵,掐了一下白灵的人中,白灵嘤地一声醒了过来。此时,张三麻子从湖中走了上来,见白灵无恙,总算松口气。
斯琴无意间看了一眼张三麻子,不由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得张三麻子神色尴尬:“你……你笑什么?”
斯琴抿着嘴说:“你怎么变形了?”
张三麻子不由地锊了一下来面,锊下了一把胡子,他也不由笑道:“哎呀,假胡子被水一泡,就掉了,我原形毕露。”
白灵见张三麻子原来嘴唇上一撮小胡子,现在挂在嘴角边,那摸样滑稽可笑,她想笑却没笑出来,张口大骂:“你这土匪,凭什么诬蔑我父亲?”
黑鹰罗刹厉声冷笑:“他没有诬蔑你父亲,你刚才那一手梨花针,是不是你父亲传授给你的?嗯,这就是凭据。”
“什么凭据?你这妖女,整天穿着一身黑,还蒙着黑面纱,见不得光啊。还黑鹰罗刹呢,简直就是黑色妖姬。”白灵骂的很欢畅,脸色都泛出红色。
黑鹰罗刹眼光中掠过一丝煞气,被张三麻子看在眼里,慌忙从水里趟上来,夹在她们中间:“有话好好说,在那慕汗大哥这里,都别伤了和气。”
黑鹰罗刹冷笑道:“你对白宝山辣手无情,对她的女儿倒是手下留情。
“白宝山是白宝山,他女儿是女儿,父债子还,这样不太好吧。”张三麻子说。
白灵还要争辩,却被斯琴拦住了,悄声说:“你跟着黑鹰罗刹相斗,是占不了便宜的。有什么事等她走了再说。”
白灵只恨自己的武功太差劲,无法跟这妖姬式的人物抗衡,只能把怨气表露在狠狠的眼神中。
张三麻子见白灵不再出声,哈哈笑道:“那慕汗老兄,你看都都吃饭时间了,在你这里蹭顿反怎么样?”
那慕汗淡然地说:“既然老弟不客气,那就一起用餐吧。斯琴午餐准备好吗?”
“大哥,饭我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吃了。”说着,扶着白灵向那小木屋走去。
黑鹰罗刹似乎要径自离去,却被张三麻子拦住:“唉,你先别着急走啊。吃了饭再走。”
那慕汗始终没有看一眼黑鹰罗刹,他已走到小木屋那里,蹲在湖边正在洗脸,对她似乎视而不见。
“我还是走吧,我的黑鹰受了他的惊吓,我得去找。”黑鹰罗刹说。
张三麻子说:“急什么?你的黑鹰本来就不待见他,你也不待见他。再说,我们这次计划去京城,许多事还需要跟他合计。如果我们都像你这样单打独斗,去了京城也一事无成。这么多年,你两个人脾气都宁成一根绳了,你先容忍一下也无妨。”
黑鹰罗刹冷然道:“你倒是很能说。那好,我先不走,我看你怎么能说动他,跟你一起去京城?”
张三麻子笑道:“这,我自有妙招。”
斯琴已在外面的石桌上摆满了食物,有油茶,奶酪,烤肉,手爪羊肉。张三麻子见了,眉开眼笑:“这午餐真是丰富,我的肚子呀都开始叫唤了。斯琴妹子,你看的我的衣服都湿透了,能不能给我换身衣服。”
斯琴哼道:“这么热的天,晒一晒不就干了吗?用着换衣服吗?”
“哎呀呀,湿衣服我穿的难受,吃饭吃得不香,那不辜负你做了这一桌子好饭。”
斯琴笑骂道:“就你嘴甜。死人都被你说的能活过来,跟我来。”
斯琴把张三麻子带进旁边的蒙古包里。
白灵暗暗纳罕,这张三麻子究竟是怎样的匪贼?他跟这里人似乎都很熟悉,一点都不见外。而斯琴的大哥那慕汗似乎又跟那黑鹰罗刹有间隙,两人连个眼神都没交换过。斯琴说过,黑鹰罗刹打伤过那慕汗,但那慕汗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次伤害,就会使这两个人冷战至此。
黑鹰罗刹坐在不远处的湖边,摘掉黑色的面纱,一双纤细的手捧着清澈的湖水,涓洗着自己的脸面。由于她背对着白灵,白灵看不见这女魔头长得什么摸样。心中诅咒道,这么煞气腾腾的女人,又叫什么罗刹,面目肯定好不到那里去,长得跟母夜叉似的,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罗刹女。
那慕汗也不啃声,就独自喝酒吃肉,有时眼望着天,若有所思。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黑鹰罗刹的身上。
白灵早感觉饿了,但她必须等斯琴出来一起吃。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不过在这里她毕竟是客,那慕汗自顾自地尽管吃自己的,也没谦让她,她也没勇气动筷子。
白灵正想着,斯琴出来了,嘟囔着:“这麻子,换个衣服还那么挑剔,真是难伺候,以后肯定找不上老婆。哎呀,你怎么不吃呀。”
白灵笑笑:“我等你一起吃。”
斯琴看了一眼那慕汗,悄声说:“你别怪我大哥没谦让你,他就是那样的人,不爱说话。来我这里都是客,别那么客气。”
白灵摇头道:“我没有,我就觉得你大哥跟这些人关系很奇怪。”
斯琴叹息道:“我也搞不明白,反正我眼中只有我大哥。我大哥说谁好就好,谁坏就坏。”
白灵看着斯琴投向那慕汗深情的眼神,感觉这似乎不是兄妹之情,总之感觉怪怪的。斯琴似乎收到那慕汗的指使的眼色,不情愿地端着一盘手抓羊肉,一壶酒,走到黑鹰罗刹身边,一句话都不说,放下就回来了。
此时,张三麻子穿着一身湛蓝的蒙古袍出来了,他把手中的湿衣服挂在蒙古包外的木杆上,迎风晾干。白灵眼睛不由地集中在张三麻子身上,她难以想象这个匪贼冒充钦差时,那吊角眼,嘴唇翘,五官似乎都猥琐在一起,一个贪污腐化的官员就被他扮得十分形象,但他行得事又很侠义,不是劫富济贫,千金散尽;就是对有钱人受贿勒索,狐假虎威。
张三麻子回头一笑:“斯琴妹子,你看我穿上你大哥的衣服,是不是也像蒙古人?”
斯琴哼道:“王八换掉马甲,穿上锦袍终究还是王八。”
张三麻子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就自斟一碗酒,与那慕汗对酌一饮而尽,感叹道:“好酒啊,那慕汗老兄,他日若是我归隐山林,就跟你一起在这祁连山下放牧。”
斯琴说:“隔几年,我们才来一次祁连山。你还是好好地在你后九天做土匪吧,那多自由自在。”
张三麻子似乎很感慨:“土匪是很自在,但心未必自由。没有你们放牧人的心自由。即使你们在北方草原,天山脚下,我也乐意跟你们与牛羊为伴,天地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