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散如沙真假无从辩3
萱萱回过头来,惊怒地盯着万孤芳那充满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真想抽万孤芳一记耳光。但她一手被万孤芳掐住,另一只手抱着水木琉璃盒子,抽不出力气来回击对方的淫荡的脸。
“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万孤芳笑道:“郡主,何必如此。当初你寂寞难耐的时候,是谁给你解闷排忧的,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呢。那郭雪剑有什么好,他对你厌恶之情,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这个人,真个身心都时刻为你备用着,我这几天想你都想疯了,你知道吗?”
萱萱昨夜刚得到了郭雪剑的欢娱,心里早就认定了郭雪剑的这个人是她身体里唯一的男人。她万万没想到万孤芳贼心不改,得寸进尺,还放胆对她纠缠不休。
萱萱压制住内心怒气,平静地说:“你把我的手都快捏断了,还口口声声会对我说还真心真意,我怎么一点也没看不出来呢?”
看到萱萱松了口,万孤芳谄媚地笑道:“我以为你得到新欢,把我忘了……”
他刚松开手,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萱萱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万孤芳的脸面上。
“万孤芳,你以为你是谁?以后再纠缠我,小心我告诉父王,让你滚到甘州,做你的统领去。”
萱萱说完,不再理睬万孤芳,转身离去。
万孤芳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狠狠地地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萱萱刚回到桃源居,就见白福守在大门口,见她开口就说:“郡主,你可回来了,少爷他病倒了。”
萱萱关切地问:“少爷是什么病?病的厉害吗?”
白福说:“少爷,他就是浑身发热,已喝了姜汤,正在休息呢。”
萱萱又问:“少爷在那里休息?”
白福答道:“郡主,少爷他在玉桃园休息。夫人吩咐我,特意守在这里向你报信的。”
萱萱停住脚步,心中一喜。他终于肯回到玉桃园,看情形,昨夜的功夫没有白白浪费。
她转身微笑地对白福说:“福伯,你以后别再叫我什么郡主了,我都是桃源居的人了,你叫我少奶奶就行了。”
白福慌神道:“那怎么行呢?你是郡主,万尊之荣。叫你少奶奶那是大不敬啊。”
萱萱佯怒道:“你们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嫁过来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以后就叫我少奶奶,不然我就不高兴了。”
说完,也不理睬白福,径自向玉桃园而去。
虽然桃源居刚刚结束了一场意想不到的的丧事,但玉桃园的新房卧室依旧没有怎么改变过,一如新婚那样溢彩喜庆。
萱萱见郭雪剑盖着喜红的绸缎被子,正在酣睡。她摸了郭雪剑的额头,有一些发热,但并不发烫,心才稍稍安慰下来。
看着郭雪剑安静的表情,萱萱心情平静了很多。她想,如果能这样安静地过日子,那该多好啊。不知道郭雪剑一场梦醒后,会不会回心转意地对她好呢?哼,他喜欢的人,还是钟爱的人如今都不在了,他只要欲望上还有需求,他就没得选择,只有我才能满足他情欲。
想到这里,萱萱心里又无限悲凉起来。难道我和他的感情就是用床上那点关系维系的吗?可是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萱萱瞧着这个又爱又恨的郎君,顿时体会到什么是千愁万绪,肝肠寸断。
此时,她听见外间屋里有响动,她起身出来一看,原来是婆婆蝶玉夫人来了。蝶玉夫人把一个食盒放在客桌上,见萱萱从卧室出来,笑的问:“郡主,这么快就回来了,王爷他身体还好吗?”
萱萱心里一动,蝶玉夫人怎么张口关心起来父王,难道他对父王有意,而不是父王单单一厢情愿。
看到萱萱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蝶玉夫人又忙说:“我听说,王爷身体一直都不好,郡主一大早又匆匆赶回王府,我以为王爷身体欠佳。”
萱萱心想,原来蝶玉夫人的心情跟我早上的心情一样,生怕父王回去的路上有什么意外,才如此地试探地询问。
萱萱说:“夫人,我父王没什么事。他叫我回去,就是问问桃源居的事,关心关心夫人有什么困难,我父王会尽力帮忙的。”
蝶玉夫人笑道:“多谢王爷的关心,有劳郡主从中奔波。”
萱萱回敬道:“夫人,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怎么说现在也是桃源居的媳妇了,夫人叫我萱儿就行了,我叫夫人娘,这不是更像一家人吗?”
蝶玉夫人歉意地说:“这怎么敢当呢?在你新婚之夜,桃源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不幸之事。这些天来,你不离不弃地为剑儿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今儿,剑儿回来就浑身发热,我给他喂姜汤时,劝说他几句,他说了对不起你。唉,他以前对你种种的不是,你也别放在心上。”
萱萱一听,心软化了:“我怎么会呢?谁让我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夫人,你不让我叫你娘,那么我跟剑哥一样,叫你二娘。你也得叫我萱儿,你再不容许,我可真正就放在心上了。”
蝶玉夫人怔怔看着萱萱,说:“我们桃源居有你这样儿媳妇,真是天大的福气。老爷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萱萱瞥了一眼食盒旁边的水木琉璃盒子,突然想起父王所交代的事,她刚要开口,蝶玉夫人一只手扶在食盒的手把上,说:“萱儿,这食盒里盛有姜汤,参汤,薄荷珍珠粥,等剑儿醒来以后,麻烦你照顾一下。”
萱萱一喜:“二娘,你又客气了。照顾他是我的本分,什么麻烦不麻烦。他喜欢吃什么,我以后努力地亲自给他做。”
蝶玉夫人说:“萱儿,你有这份心,他就知足了。”
说着,蝶玉夫人就要起身离去。萱萱又瞥了一眼水木琉璃盒子,轻声叫道:“二娘,稍等。”
蝶玉夫人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萱萱拿起盒子,送到蝶玉夫人手中:“这个礼物送给你,二娘,务必收下。”
蝶玉夫人满脸疑惑:“这是什么?看这盒子如此名贵精致,肯定不是一般礼物。”
说着,就要放下盒子,打开看个究竟。萱萱怕她打开一看,在她面前问个清楚,她可就不好说了。
“二娘,这个盒子,你还是拿回去看吧,在这里看不方便。”
蝶玉夫人见萱萱神色闪烁着丝丝缕缕的尬尴,心有疑虑,但也不好驳了萱萱的面子:“好好,那我拿回去看,看你这盒子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看着蝶玉夫人远去的背影,萱萱感觉自己终于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能巧妙的暗中撮合父王和蝶玉夫人的来往,蝶玉夫人势必事事都会袒护我。如今,桃源居唯一的掌管人就是蝶玉夫人了,有她的庇护,郭雪剑对我再不满意,也不至于驳了蝶玉夫人的情面。
想到这里,萱萱对郭雪剑的感情更有把握了。她提着食盒回到卧室,看了一眼酣睡的郭雪剑,见他嘴唇干燥,就取出一碗参汤,用勺子轻轻地灌入郭雪剑的嘴里。
郭雪剑咂了咂嘴,似乎在睡梦中很是享受。萱萱看在眼里也很是欢喜,只要郭雪剑对她的照顾很受用,她也很满足了。
就这样,萱萱一勺一勺地把参汤送进郭雪剑的口里,直到最后一勺完了以后,郭雪剑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抓住了萱萱的手,呻吟道:“你别走。”
萱萱心中一喜,心想,他竟然在梦中感受到了我。
她放下汤碗,顺势俯在郭雪剑的身体上,亲吻着郭雪剑的脸颊直到他的饱满的嘴唇。郭雪剑似乎也感受到来自她身体上的气息,喘着粗气,抱住了萱萱,使劲地吸允着萱萱热吻中的激情。
郭雪剑猛然睁开眼睛,与萱萱四目相对。他顿时停滞了燃烧的内心的欲火,任凭萱萱的嘴唇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搅动着。而萱萱也感觉到郭雪剑的激情顿时冰冷下来,本来甜蜜如火的滋味,突然变得苦涩,她的激情四射的热吻只能从郭雪剑的麻木中抽离出来。
但萱萱还是很用情地说:“郎君,你醒啦,我好担心你。”
关于萱萱的问候,郭雪剑的眼里并没有浮现出以往的厌恶之色,而是惊异,犹豫的神色。
他喃喃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萱萱也是奇怪地一笑:“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要在你身边,照顾你了。”
两个人的心灵似乎都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尴尬。
郭雪剑抬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新房的婚床上。他记得早晨刚进家门,就不知怎么的浑身乏力,晕倒在地。
他呼出一口气,说:“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浑身没劲。”
萱萱极力关切地说:“没多长时间,你就睡了半天。可能你肚子饿了吧,先把粥吃了。”
萱萱从食盒里拿出薄荷珍珠粥,就要亲自喂给郭雪剑吃,但郭雪剑顺势从他手里接过粥碗,稀里哗啦地几口就吃完了,然后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躺了下来,闭目养神,始终没有看一眼萱萱。
萱萱强忍心里的不满和失望,强颜欢笑地说:“这几日来,你为父亲守灵,实在太累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说着,她给郭雪剑掖了掖被角,尽量做出温顺恭良的贤妻良母的样子。
但是郭雪剑还是无奈的叹口气,这一声叹息使萱萱的心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她转过身躯,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才知道委屈的滋味如此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