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桃花水惊风古道远5
她侧目一看,大哥手持一对紫金鹰爪钩接住了那大汉,两人在马背上打斗起来。商队众人看见大掌柜跟人家交上手了,各自为阵看护着驼队,免得对方一拥而上冲散驼队。
只见万孤雁左手鹰爪钩还用一个短链相结,远攻近交,刚柔相缠,让那大汉无法还击。万孤雁的坐骑纹丝不动,双钩在他手中灵活转动,护住四周,是那大汉纵马跳跃,始终攻不破万孤雁的双钩。
那大汉急躁地回头对他同伴喊道:“们还愣的干什么?还不快去他们的驼队里搜查圣物。”
一个青年说道:“古拉头人,待问清楚了,别误会了人家。”
“牧仁,你说什么?我误会了他们?他们都动刀子了,你没看见吗?你难道眼看着我们部落陷入黑暗之中吗?”那阿古拉边叫喊着,手上的刀更加强了进攻。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对身边一汉子说:“头子,你看怎么办?”
那汉子说:“婆,既然头都发话了,飞鹰山庄在不好招惹,我们拿了人家的钱财,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说着,其余五人拔出兵刃,冲向驼队。而商队早有五个人冲出来,接住他们混战在一起。
商队里的趟子手都久战沙场的老手,有人抵挡敌人的袭击,有人就在不同方位护卫驼队,不让骡马和骆驼受到惊吓,防止造成慌乱,敌人趁机抢劫财物。一刀仙和关山月拉紧领头的骡马和骆驼,看到对方只有那一对自称夫妻的两个人武功显得不弱,其他四人都是蒙古汉子,凭着一身力气冲杀。
那对夫妻冲开刀手的拦截,飞身跃在商队的骆驼背上,挥刀就要挑开打包的货物,一个身影闪在他们前面,一道白光飞驰而下,当啷一声挡住了他们的刀头,那两个人后跃稳稳当当地分别站在马背上,定睛一看,一个须发飘然的老头,手提一把双刃直板刀,刀头斜面断裂,刀身长不过二尺,刀把弯曲有一尺。
那汉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翻着白眼说道:“来是一刀仙啊,你的破浪刀还是宝刀不老啊。”
那女子哼道:“头子,你太抬举他了,他一把年纪也该封刀养老了,不要把一把老骨头扔在大漠里,那就太可惜了。”
一刀仙微微一笑:“夫一点威名,让你们见笑了,还不知尊驾是那个山头地窝子的?”
那女子说:“们夫妻是黑山帮的,帮朋友找点东西,不会贪你们的财物,劳驾你老开个道,我们找见我们的东西,有什么损失双倍赔上。”
一刀仙说:“来是黑山帮的,你们在阴山不做你们的皮货买卖,跑到西部沙漠里跟老夫一样替别人跑腿来了。”
这两个是正是黑山帮的伍伯元和黑风娘,十年前他们参与了玄武王叛乱,黑金山惨死于京城,黑凤娘痛失刘义云后,就跟师叔伍伯元皆为夫妻。蒙古王爷博察尔死后,由他的女儿继承了王位后,又受到其他部落的排挤,只好西移到天山一带。黑山帮自黑金山死后,时运不济,只能投靠在博察尔王旗下效劳。
伍伯元神色尴尬地说:“能吃着碗饭,难道我不能吃嘛。”他知道黑风娘从老板小姐沦落到刀手,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就没敢替她的名号。
一刀仙哈哈笑道:“夫有一辈子吃这碗饭的命,可跟你们不一样啊。”
黑风娘知道他出口讥讽自己自甘堕落下贱,强压心中怒火:“姑奶奶今天就砸了你这饭碗,看你有力卖命没命吃。”
说着,她的雁翎刀霍然而上,一刀仙横刀封住门户,以逸待劳破解黑风娘的进攻;伍伯元看这老头子稳如泰山,一把破浪刀挥舞的如黄沙滚滚,黑风娘纵横上下,刀光四射,面对一刀仙的气势也无懈可击。他心想,这里就数这个老头厉害,打败了他,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伍伯元提着紫金刀也参与战团,与黑凤娘双双斗一刀仙。他和黑风娘做夫妻以来,放弃了黑金山留下的事业,就专心在武功上钻研,和黑风娘练就一套双刀合一的杀破狼的刀法,这刀法在蒙古草原还没遇见过什么敌手,近日夫妻俩就要挫败一下这个在甘凉古道上威名极大的一刀仙。
双刀倏合倏分,威力陡增,三招之内就把一刀仙从骆驼背上赶了下来。三人齐齐落到沙砾之地,一刀仙兔起鹘落,身姿变得极其灵活,不时冲破伍伯元夫妻包围的圈子,他的破浪刀不时横地划过,扬起阵阵沙尘。
黑凤娘骂道:“头儿,这是什么破招,有种的刀刃上见功夫。”
一刀仙冷笑道:“们要的东西的确不在商队里,我老头子虽有点微名,绝不会说假话,看在同道份上,你们还是走吧,免得上了和气输人又丢脸。”
伍伯元也听说过一刀仙从不做无利的活计,那两个人不跟他们相识,一刀仙何必要为他们隐瞒,惹麻烦呢。但黑风娘已和他交上了手,不分个输赢不会罢手的。误会也罢,交恶也好,一刀仙在西部成名几十年,我们夫妻联手打败他,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扬扬我们夫妻的声名。
这边,四个蒙古人,头领阿古拉早被万孤雁鹰爪钩钩伤了双臂,打飞了腰刀,掀翻在地上,抱着两个膀子大口喘着粗气。又有两个蒙古人被万孤雁打落兵刃,其余的人见对方厉害,都罢手不战,围着阿古拉观战伍伯元和黑风娘恶斗一刀仙。
孤月神气活现地说:“们真不自量力,跟我们飞鹰山庄斗,怎么不过来打啊,多给他们吃点苦头。唉,过来呀,你们不是爱打吗?你们不过来,我可要过去了。”
她话虽如此说,偷眼看大哥,看他是否号令纵马过去再打一架
万孤雁说:“子,别胡闹。大家一场误会,你还叫什么阵。”
孤月哼道:“么误会,他们就是来挑事的。你看那两个人对打仙老伯,真不要脸。大哥,我们一起上,给他俩眼色看看。”
万孤雁说:“老伯没有有败的迹象,你上去帮忙不是惹他老人家生气吗?”
孤月急道:“么没败啊,你看仙老伯步步后退,他一把年纪,时间一长,能打过他两个人吗?”
万孤雁说:“懂个啥?仙老伯是以退为进,你看那女子手中的刀一点都碰不上仙老伯的破浪刀;那男的紫金刀被仙老伯卷起的尘沙裹住了刀头,招数有失水准,不出十招,仙老伯就摆手夺刃。”
万孤雁说的没错,一刀仙退两步进攻三招,声东击西,使招招扑空,几次她的雁翎刀险些被一刀仙空手抓了过去;伍伯元知道黑凤娘急躁,喝道:“凤娘,你使用接龙连环刀。”
黑凤娘一听,后退到伍伯元的身后,伍伯元进攻两招,黑凤娘就跟上助攻;凤娘在前进招,伍伯元侧在后招呼,两人像是串在一起,相互交替,只见人身忽前忽后,不见刀影间隙分合,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孤月都难以相信这个人怎么会使出这样的同心双刀杀破狼。
一刀仙再不能挪腾转移,稳住步伐,接受伍伯元夫妻的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关山月暗暗纳罕:“老头子,年纪越大功夫倒是没撂下。万胜成了富人,养尊处优,腿脚恐怕不及一刀仙,而我呢,早成了废人。当年甘凉古道三杰只有一刀仙还威风犹存啊。”
此时,红日当头,戈壁热浪滚滚。一刀仙又战了三四十招,感觉对方两人有互相喘息之机,手上的刀并没有丝毫懈怠,逼得他凝气应付,汗水已从身体里渗透到脊背上,如果不在短时间里战败对方,自己就会败在他们手中。
万孤雁也看出来,伍伯元夫妻是套用的是比车轮战法跟亲密的接龙刀法,就是想消耗一刀仙的体力,一击获胜。他目不转睛盯着,万一一刀仙稍有闪失,就顾不上仙老伯的面子,亲自出手打退敌手再说。
只听一刀仙喝道:“……你真不要脸。“只见他突然单膝跪地,横刀架住黑凤娘的一招燕子抄水。万孤雁一惊,正要纵身上前解围,一个白色身影凌空飞下,寒光一闪,隔开了黑凤娘的那一刀。
那个白影是郭雪剑,手持碧寒剑出挡在一刀仙的面前:“们俩也太不厚道,比武凭着真本事,用暗器伤人算怎么回事。”
黑凤娘感觉有点理亏,不知如何应付,伍伯元喝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臭小子,老子又不是比武,是抢劫用不着那么客气吗?”
一刀仙拍拍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说:“公子,我和他们比武又没规定不使用暗器,是我疏忽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你让开,我再跟他们比过,不分输赢我老头子就从此归隐江湖。”
郭雪剑说:“老伯,你不用客气,晚辈自下山以来还没遇见过什么高手,我十招之内不把他们打败,我也从此不再踏上江湖一步。”
伍伯元见他蒙面不以示人,听话音是个年轻的娃子,口气却不小,一刀仙都让他几分,这小子有什么事,如此大言不惭,气焰嚣张。
“臭小子,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是老道猎手不惧狼,你想打响名头,还得吃几年饭再出来叫板江湖。”
孤月有点兴奋地说:“大哥,他到底是谁?怎么仙老伯认识他?”
万孤雁随口一说:“他是桃源居的白公子,是白宝山的儿子。仙老伯自然认识他,你小时候不是和他在一起玩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