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咎由自取
陈瑕把耿珊海从地上拽起,用金乌拂穴手点中他的穴道,“狗贼,我饶你一命,你反而要暗害于我。你的武功源自万毒教,今天我便待蛊祖和姑姑将你的武功全部收回!”
陈瑕还是停顿了一瞬,毕竟武艺修炼不易,就这么化去实在可惜,可忽然听到院中一阵阵小儿啼哭,耿珊海穴道被封,再不能催动邪术,陈瑕回过头来,只见那些魔童失去控制,纷纷倒地,跟着浑身上下的血管一一爆裂开来,无数蛆虫从他们的眼眶里、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乃至于肛门、肚脐……所有能撑开的空隙以及孔洞里钻出,如喷泉、如波涛,密密匝匝,所经之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林中的蝙蝠纷纷飞下,又去啄食那些虫子以及魔童的血肉。侧面虎见到都吓得瘫坐在地。陈瑕怒道:“耿珊海,你这等恶贼叫你多活一日,都是苍天不公,我且废去你的武功,见到蛊祖,再行处置!”陈瑕说罢在耿珊海的肋下和腋下两处穴道各捏了一把,寒冰真力打进耿珊海的体内,一身的毒功被陈瑕就此全部破去。
他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那身子沉沉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双眼目不视物,向外流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对他说道:“你醒啦?我是通天教的侍女,是教主把你救了,还不谢恩?”
耿珊海此时晕头转向,双目失明,哪里听得出真假,信以为真,带着哭腔说道:“谢教主,教主圣恩……教主?教主何在?”
那女子说道:“教主追陈瑕去了。叫我在这里等你,说如果你武功犹在的话,便带你回通天教总坛,如果已经再无用处,那就给你个痛快。”
耿珊海大叫道:“没有,我还有武功!我还有一身的毒……哎呦,哎呦……”刚提到个“毒”字,耿珊海浑身发痒,伸手一摸,便是一片黏腻湿热,原来他修炼毒功,从头到脚都是毒,就连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毛孔也是剧毒无比,从前有内力镇住体内的毒素,如今毒功化去,就再受不了毒素反噬,那些旧日给他带来无穷好处的毒物,这个时候反而侵蚀他的身体,叫他皮肤溃烂,痛痒难当。
口中只喊道:“救我,救我!”
女子笑道:“你都没有用了,还救你干什么?教主不想救你,那就谁都救不了你。”
耿珊海此时刚从剧痛中醒来,意志不坚,也未曾多想便喊道:“有人可以救我……大巫仙……大巫仙可以救我。”
女子递过来一颗丹药递到他的嘴里,“将这粒药服下,告诉我,大巫仙在哪里!”
耿珊海把药服下,顿时觉得好了许多,当即也不隐瞒,说道:“这是镇魂丹?果然有用。大巫仙在昆仑山玉珠峰顶的不老神殿之内。”
“很容易找吗?”女子问道。
“找就很容易找,只因玉珠峰是群山中最高的所在,一眼便能望见,神殿在云雾之中,只要朝着云雾处走,一定可以找到。但是要上峰顶却不易,非得巫仙的弟子引荐,否则是不会叫我们轻易上去,不过有我在一定可以。玉珠峰周围又有无数山峰,全都高有万丈,终年云雾缭绕,各处山谷深不见底,山与山之间,到处是冰川绝地,连鸟也飞不过去……”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猛然想起一事,警觉地说道:“通天教的侍女,怎么会有万毒教的镇魂丹?此药只有我才有。”
身边一人哈哈大笑,“耿珊海,你太自负了,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听声音正是侧面虎,耿珊海大吃一惊,“我……我在哪里?还在水火堂?”
侧面虎道:“不错,她不是什么通天教的侍女,而是慕容倩。镇魂丹倒不是假的,可以暂时镇住你体内之毒,不过每三天就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肠穿肚烂,比现在的痛苦要多上十倍,你身上所有的镇魂丹都被我拿走了。”
慕容倩道:“既然大巫仙可以救你的性命,那就不妨跟我们往昆仑山走一趟,如果见到巫仙,或许不但你可以不死,甚至你的的毒功也可以恢复。如果你途中耍滑的话,瑕哥哥当然也不会杀你,只要打断你的双腿,再把你的解药一停你就爬着去找巫仙救命也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活着见到巫仙,又或者,你的伤熬不到那个时候。”
耿珊海心道:“我眼睛已经瞎了,再打断我的双腿,到时候毒发身亡,那死得可就太难看了。还不如叫陈瑕一刀把我杀了呢。”
陈瑕喝道:“耿珊海,今日之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答应带我去找巫仙,我就暂且饶你,你答不答应,给个痛快!我们还急着赶路呢,没工夫和你废话!”
耿珊海哪敢不依,“答应……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心里却想:见到巫仙,我必报此仇。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问道:“但不知你们找大巫仙有什么事?”
陈瑕刚要回答,慕容倩忙使了个眼色,“这你不用多管,知道的太多,死得就快。”
耿珊海当即不敢再多问一句。
陈瑕在侧面虎这里休息了半日,侧面虎也顺便帮慕容倩治疗一下,陈瑕从赫尼丘那里得了几只火眼冰蟾,也一并交给侧面虎,这东西是疗伤神药,陈瑕一直不知此物如何使用,听说此物用不好,服之即死,所以不敢拿出来,此时侧面虎在这里,料想他知道火眼冰蟾的使用方法,便向他请教。
侧面虎道:“火眼冰蟾虽然是神药,却也毒性猛烈,有伤之人服用可以治伤,但是要想叫药力发挥到极致,还需要明珠仙草,此物长在冰川之间,或许昆仑山才有,你们此去正是对路。火眼冰蟾暂时留着,到了昆仑山找到明珠仙草再给夫人服用,我虽然不能完全治好她的伤,但是用药续命倒也不在话下。”
他原来曾管过尉迟琳的药房,因此墙角的柜子里,装了许多名贵的药草,远非于阗王庭可以相比,光千年的人参就有十多根,灵芝也有二十几棵,再加上黑玉莲子糕等,那些药材就全都无偿送给陈瑕,叫他在路上也可以给慕容倩疗伤续命。陈瑕感激不尽。
又想起巫仙叫他找两样东西,一个是落日神剑,另一个则是千年雪莲。便问慕容倩,“那千年雪莲在何处,如果不交出这个,恐怕她要对你不利。”
慕容倩道:“这东西十分重要,我倒是一直随身携带,为了保险起见,我离开鸣沙山的时候,叫玛依拉把它们碾成粉末,放在百宝囊里的一个小葫芦里,如果我不说的话,也没人知道那是千年雪莲的粉末。”
“有它就好……”
慕容倩问道:“那要是巫仙问起落日神剑的下落,你又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