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8、万死难容
耿珊海怒道:“你这老家伙,休得胡言,你有什么资格来平息此事?如果不是陈瑕在这里,你的脑袋早就没有了,今天我放你一马,你却来挑拨离间?”
陈瑕笑了笑,“耿珊海,你不必多言,今天我不会叫你走,但是我答应你,你自废武功,放了这些娃娃,我可以饶你不死,带你去见巫仙。”
“放屁!”耿珊海道:“我是习武之人,自废武功,等于生不如死!也罢,你说的不杀我,但是我可没说不杀你。孩儿们,给我杀了他们!”
他一声怒吼,双臂齐挥,所有的魔童如疯了一般,尖叫着向陈瑕和侧面虎冲来。侧面虎护主心切,挥舞大棍挡在陈瑕身前。
这一次攻击,那些魔童变得身手更加矫捷,不少人都是一跳几丈高,纵然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此一来,仿佛铺天盖地都是小童的人影,铁力虎的棍法虽然高超,可双拳难敌四手,打飞了前面的一排,后面的小童又跟着扑上,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怎么杀也杀不死。
这种情况,陈瑕从未见过,究竟是什么巫术,会如此厉害,用毒、用火、用棍、用剑,全都无效。陈瑕只能来一个小童抓住一个小童,然后再借力把他向远处抛去,只求制服他们,并不伤其性命,可那些小童明明被打倒,很快就又扑上。金乌拂穴手点中穴道,他们依旧行动自如,几次还险些把陈瑕的手腕给割伤。
侧面虎则不像陈瑕这般手软,大棍舞动,挂着呼呼的风声,一扫一大片,现场血肉模糊,断手断脚也有不少,脑袋掉的更多,谁曾想无头之人,依旧可以杀人。就算有的只剩下一只胳膊,也在那胡乱砍着,叫人看到就汗毛倒竖,侧面虎正杀得兴起,忽然觉得脚下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个断了腿的魔童,用匕首刀直插入侧面虎的脚踝与踝骨的缝隙,那把匕首刀十分锋利,魔童向外一挑,竟把侧面虎的左脚脚筋挑断。
侧面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两旁二十几人一起扑上,压住他有的撕咬,有的用匕首刺,顷刻间侧面虎就连中数刀,好在他用手中大棍不住挥打,用右手护住咽喉,对方虽然凶狠,却也没有伤及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陈瑕虎吼一声,将他身上的魔童全都给打了出去,右脚卷住侧面虎的腰间,将他踢到门口,“堵住那里,不可叫他们进去!”
侧面虎左侧本就行动不便,虽然左脚受伤,但他一身的功力却在右侧,因此侧着身子依旧与魔童征战不休。
只是这样打下去,体力损耗太大,一旦有魔童冲入屋内小倩就要有生命危险。陈瑕也只能守住窗口,不敢离草屋太远。
这时屋内慕容倩提醒道,“擒贼先擒王,这些娃娃杀不死,但是耿珊海却可以杀死。不必管我的伤,瑕哥哥,你去杀了他吧!”
侧面虎闻听用铁棍往房顶一瞧,就听哗啦啦一阵巨响,头顶数块铁皮落下,把窗户、门全都堵死,侧面虎一边打一边说道:“背水一战,教主犹豫不得,速去速回!”
陈瑕见慕容倩暂时无碍,深吸了一口气,数十个魔童攻来,陈瑕身形一晃,使出雪莲神功的诡异步伐,将他们悉数闪开,那些魔童似乎毫无意识,明明陈瑕已经跑开,可他们还是径直往墙上撞去,登时头破血流,哇哇怪叫。
陈瑕左晃一下,右迈一步,偶尔腾空跃起,身形连闪,疾如流星,在那些魔童之中穿插前行。
耿珊海见他越来越近,吓得魂飞魄散,“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此时再顾不得什么魔童,只恨父母没给他生出一对翅膀,叫他飞天而去。转身才跑了几步,地上的毒蛇、蜘蛛就全都围了上来,这还不止,林中的蝙蝠也一股脑地冲下,黑旋风一般竟把耿珊海给托了起来,他内力尽管高深,但那些蝙蝠成千上万,聚在一起足有排山倒海之力,耿珊海哪里抵挡得了。口中大叫:“饶命,饶命!”
话音刚落,蝙蝠四散飞去,耿珊海重重地摔落在地,脊背下还有个石头,正顶在他的脊椎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还没等回过神来,陈瑕已经追上,一脚踏住他胸口,喝道:“还不收你的妖术!”
耿珊海被陈瑕踩住,那些魔童登时又再也不动了。
“饶了我,你饶了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要你自废武功也可以?”陈瑕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他对所有人都有慈悲之心,哪怕是大巫仙,他也觉得她是可怜之人,唯独这个耿珊海,实在是不值得同情,不知因为他,叫多少孩子从小就成了孤儿,更不知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最可恶的,是他叫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孩童为他卖命,听他指挥,这个魔童大法,杀戮太盛,似耿珊海这样丧心病狂的败类,真是死一万次也不嫌多。可惜现在又不能杀他,还要让他带着自己去找大巫仙展红绫。
耿珊海求饶道:“可以,可以,我自废武功!”
陈瑕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习武之人废掉武功,生不如死吗?现在居然又同意?”
耿珊海陪着笑脸说道:“那都是屁话?少侠当我放屁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废掉自己的武功。”
陈瑕轻轻抬起脚来,耿珊海眼珠一转,手指向上一点,两枚银针直取陈瑕双目。
那银针细如牛毛,黑暗之中极难发现,本以为这一招定然得手,却没想到陈瑕的反应比他想像得要快上十几倍之多。眼看他把手一抬,就知不妙。用妙手空空的手段随手一挥,将两枚银针反打出去,这一手是李云帆盗窃的绝技,陈瑕使得出神入化,竟能化于武功之中,耿珊海心肠歹毒,他想借机刺瞎陈瑕的双眼,结果反受其害,一声惨叫,两枚银针虽轻,可他的功力被反弹,再加上陈瑕功力,二力合一,竟打得他乌珠崩裂,自己的眼睛倒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