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
    “别那样看着我，我都这样了，怎么占你便宜啊？！”
    “······”
    最后，沈南风实在推脱不过，只得答应。
    她脱去白大褂，又进洗手间给洗脸刷牙收拾好，端了盆水出来，给陆司南洗脸擦身。
    结束后，她把水端去洗手间倒掉，收拾完毕，转身出来，迎头就看见陆司南已经掀开被子，一脸笑意，等着她上床了。
    沈南风：“······”
    她硬着头皮过去，和衣躺在他身边。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缠。
    沈南风心里打鼓，她往旁边挪了挪，一瞬，手被陆司南攥住。
    沈南风僵住，抬眸看去，正好落进陆司南眼底。
    陆司南对她笑了下，脑袋凑过来，轻轻捏了捏她手，两人额头相抵，他低喃一句：“这样真实一点。”
    手心的温度传过来，提醒他，这不是梦。
    沈南风一颗心像被搓了下，她没忍住，在陆司南嘴角啄了下，笑容浅浅：“这样有没有更真？”
    陆司南心底放烟花，抑制不住的开心。
    他凑过来还要索吻。
    “啪”一声，沈南风关了病房的灯，揉他脑袋：“不给亲，睡觉。”
    陆司南：“······”
    他无奈，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他沉沉应了一声，“哦。”
    沈南风帮他把被子盖好，耐心跟他说：“我要是不小心踢到你了，一定把我叫醒。”
    陆司南揽过她肩膀，黑暗中点了点头。
    屋里灯灭掉，窗外有盈盈月光照进来，碎金似的洒了一地，安安静静的。
    其实两人都睡不着。
    十年之后，这是再一次躺在床上，近到可以听见的彼此的心跳呼吸。
    但是——
    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干。
    体温和呼吸，靠的很近。
    这样过了五分钟，沈南风往下挪了挪，把脑袋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睡不着？”陆司南问她，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味。
    “嗯。”
    “那我们聊几句。”陆司南把她揽得更近，“怎么选择当医生了？”
    沈南风措辞，她软糯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延展：“很多方面的因素，你知道我父母的，他们想让我找一个稳定踏实又有保障还又不丢面子并且好找女婿的工作——”
    陆司南闷声笑了，“一口气说这么长不累？”
    “是挺累。”沈南风深吸一口气，“如果是另一种处境，我大概会反抗他们，告诉他们我有自己的计划巴拉巴拉的，但是当时我不能，对于他们我其实挺愧疚的。”
    陆司南懂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抱住她。
    “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学医，想知道力挽狂澜的喜悦，又想体会束手无策的悲哀，生命无常，能拼劲全力一搏的到最后除了病人的求生意念，只剩下医生。我，觉得那很神圣。”
    陆司南叹口气。
    “不过，我其实挺感谢医生这个职业的。”沈南风语调变得轻快，“最起码，它让我有资格在鲁干碰见你啊。”
    “······”
    陆司南心里苦涩，干燥的唇贴在她额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