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赶紧叫住他，“张爷爷！”
    老张头回头笑得跟个老顽童似的，“让他自己告诉你，他当年是怎么哭着喊着不想离开江城想去找你这件事儿的，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说。”
    那一年，的确如此。
    陆司南：“······”
    那您还不是全给我抖出来了！
    沈南风一怔，好半天反应过来，再看向远处，老张头已经踱着方步回去了。
    “你——”沈南风扭头看着对面陆司南。
    昏黄灯光下，少年凌厉的五官竟柔和许多。
    “哎呀。”他又低骂一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挨个儿都来拆我台！”
    沈南风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唇角一勾，“这哪里是拆台？”
    陆司南从盘子里拿过一个粽子，简单粗暴的解开外面的苇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语气里也都是妥协：“也对，今天你算是知道老子有多喜欢你了，所以以后你管去哪里都不能把我丢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我就——唔”
    没等他说完，沈南风直接把自己剥好的粽子沾糖塞进他嘴里，无奈问他：“你就怎样？”
    陆司南咬了一口粽子，忽的把他手捉住，贴在自己左胸膛，那里有蓬勃的心跳。
    “我，我就出家。”
    沈南风噗嗤笑出声：“你确定？”
    陆司南肩膀一下子垮下去，咕哝：“你敢不要我。”
    沈南风：“·······现在当和尚要的学历可高了——”
    “那我就跳江。”他又说。
    “江水污染严重，你一下去就被熏上来了。”沈南风咬一口粽子，觉得比江城的好吃多了。
    陆司南百折不挠：“那，那我就跳楼。”
    “咦~那样死相可难看了。”
    “那我就卧轨！”
    “因为自己妨碍公共交通，这也太自私了。”
    “······”陆少爷词穷，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掀了掀眼皮：“你还真打算不要我？”
    沈南风看他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在灯光映衬下只照出她朦胧的影子，虚晃的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缓缓摇头，过去牵陆司南的手。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趁早放弃这些打算，我才不会丢下你。”
    端午过后，随之而来的期末复习迎考。
    “各位同学，这次考试务必要重视起来！这是你们高一最后一次大考，将会在你们分班考核里占比60%，另外40%则是看你们之前的成绩和表现，这个班是年级最好一个班，其一我不希望你们成为读死书的书呆子，其二我更不希望你们骄傲自满······好好迎考，过个舒心的假期！”
    王文海又再做千篇一律的迎考动员。
    大家实在听不下去，学习好自觉性高的孩子早就做好打算，不学习无所谓的同学再怎么耳提面命还是如此，所以台下同学都兴致缺缺。
    “小南风，你选文理？”
    林洛安转过来问她，顿了一秒，随后又自问自答：“看你这样，肯定理科无疑了。”
    沈南风点头，“你呢？”
    “我爸让我走艺术生的路子，说简单不费脑子。”林洛安噘下嘴，“他又说随便我，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能养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