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二字令我心跳失衡。
    他把我拥进后车座。
    “傻了？我们回明嘉花园。”
    那是什么家，分明就是我和他姘居的一个窝点！
    “元无殇，我昨天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他不认账。
    回到明嘉花园，他亲自泡了一壶龙井。
    “锦素，我们今天好好谈谈。”
    我坐到他对面。
    他深深看着我，“锦素，你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本想说不，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此刻目光深情，缱绻。
    “我相信我的感觉。锦素，别再自欺欺人。告诉我，现在的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说实话，我对元无殇的感情本来是恨，但自从在青云山项目上达成合作，我的感情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我不敢正视自己。
    这种变化，会让我听说他跟慕思颖的关系后，彻底抓狂。
    他给我斟上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不说，就是有了。”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我们就试着走下去。”他抓住我的手，满脸真诚，“碍于老太太的面子，我必须给慕思颖一个订婚仪式。但锦素，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锦素，我早就知道自己必须折服在老太太的权威之下，所以，我就跟你领了结婚证儿。我希望你能尽快生下一个孩子。这也是你最近一吃避孕药，我就生气的原因。”
    原来······如此。
    我眼睛有些湿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搬过来，我们一起过日子。”
    他的一番话，令我重新审视我和他的关系。
    我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手在我手掌轻轻摩挲，撩得我心猿意马。
    忽然，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主动伸出右手，在他衬衣的铂金纽扣上摩挲。
    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
    我主动给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慕大小姐要我远离你，我是听呢，还是不听？”
    “我也想知道你的选择，锦素。”
    他已经咬住我的耳垂，很轻，很柔，却又霸道十足。
    我左手圈住他脖子，右手继续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嗓音轻柔，“如果你厌倦了我，我就走人，给慕大小姐让位。如果你想继续这段关系，我就再陪你一阵子······”
    “不是一阵子，是一辈子。”
    他双目灼热的吓人，狠狠把我抵在椅子上。
    “你刚才的话，我爱听。锦素，算我没白疼你——”
    我的衣衫在他的急切中，落地。
    很快，他强势袭来，没有一丝温柔，只有狠狠的索取。
    我第一次主动迎合了他。
    一场马拉松式的欢愉把我和他席卷到另一个世界。
    他心满意足。
    他真的是个体贴的好情人。
    每次欢爱过后，他都会把我抱到盥洗室清洗。
    现在的他，正小心帮我穿内衣。
    “锦素，你疯起来，可真够味儿。”
    我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的餍足。
    “元无殇。”我忽然想起一个羞于启齿的问题，“你是不是很迷恋床上的我？”
    他一把钳住我纤细的腰肢，在我耳后低声说，“被你说中了。亲爱的，我目前还真找不到能替代你身体的人。其实，我压根不想再找其他女人。只要看到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我就兴奋。”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应该是，我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我有些烦躁，“跟我领结婚证，你代价也太大了吧？”
    “不大。”他浅笑。
    一想到慕思颖，我就受不了他这种蔫坏的调调，愤怒起身。
    “元无殇，我现在很后悔又跟你上了床，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我不能再做这种没有尊严的人！”
    他嬉笑着凑过来，“刚才还好好的，这么快就翻脸，锦素，你在吃慕思颖的醋！”
    “我没有！”我脸皮立即涨红，“你们本来就是一对儿，我爱的是杜一鸣，吃你哪门子醋！”
    他笑着把我抵在木门上，“承认吃醋，很难么？”
    “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你让我怎么承认！”我忙为自己辩解。
    “你刚才主动勾引我，不是吃醋是什么，嗯？”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把我剥光扔到大街上。
    “元无殇，再说一遍——我没有！马上把那两个红本子交给我，我现在就去民政局跟你划清界限！”
    我情绪很激动。
    “锦素，我们在床上是那么和谐，没了你，你让我去做和尚不成？”
    我抓起桌上的一叠文件投向他，“去找你的慕大小姐吧，咱们从现在起一刀两断。”
    他双手扣住我的手，轻斥，“你个妖精，我还没从你刚才的销魂中回味过来，你就翻脸。如果你为慕思颖的事儿恼，就听我解释——”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争吵声。
    我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元乔乔那张俏丽的小脸。
    怎么是她？
    替慕思颖来捉奸的？
    “开门，你个狐狸精！”
    元乔乔声音很大，瞬间让我无地自容。
    元无殇长臂一伸，开门。
    “元乔乔，马上跟锦素道歉！”
    “哥，你下周就要跟思颖姐订婚，现在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元乔乔火冒三丈，转头朝我开骂。
    “锦素，你跟一鸣分手了还藕断丝连，现在又破坏我哥跟思颖姐的感情，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元乔乔骂的对，我就是个专门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狐狸精。
    我狠狠咬住下唇，没有辩驳。
    我能感觉有一抹血腥从我唇角弥漫开来。
    元无殇把元乔乔扯到门口，厉声道，“滚！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元乔乔冷笑几声，“哥，你已经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她一边做着你的情妇，一边跟一鸣不清不楚！”
    “啪！”
    元无殇一巴掌打在元乔乔脸上。
    元乔乔大哭起来，“哥，你竟然打我！她是你什么人？她就是个外围女，下贱的情妇！她就算再努力几十年，也无法跟思颖姐相提并论！你为了她，跟奶奶闹翻，把奶奶气得一病不起，还不够吗？难道你要把奶奶气得一命归西才开心！”
    “元乔乔，我再说一遍——滚！”
    元无殇怒火中烧的声音里尽是决然。
    “我滚，马上就滚。”元乔乔捂住红肿的脸颊，走过我面前，恨恨地说，“锦素，就算我哥对你再好，你也进不了元家老宅。他这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就是慕思颖。”
    我杵在原地，傻傻望着元乔乔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刚才她说，元无殇为我跟元老太太闹翻，把老太太气病。
    怎么会这样？
    我看向与我几尺之遥的男人。
    他眼眸深邃，正凝视着我。
    这一刻，我有许多话堵在嗓子眼，却说不出一个字儿。
    “锦素，我为乔乔的不懂事向你道歉。”
    他打破沉默。
    我语气哽咽，“元无殇，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只有我离开你，你的世界才能一片静好。我们——分了吧？”
    “锦素，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儿良心，就留在我身边！”
    他声音坚决，透着不容拒绝。
    “慕思颖的奶奶在世时，跟老太太是密友。我和慕思颖从小就被她们指为一对儿。娶慕思颖是老太太对老友的承诺。但，不是我的。”
    我傻傻望着他。
    他走向我，声音低沉有力，“锦素，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那个红本子。”
    我的心已经沸腾。
    元无殇······在乎我！
    “走，还是留？”
    他问得很小心。
    我想说不知道。
    但，我又很想让他知道我的愧疚。
    我鼓足勇气，扑到他怀中。
    “不走了。我就要看慕思颖抓狂生气！”
    “这才像我的女人。”
    他话音一落，我的唇就被他封住。
    缱绻，情浓。
    “锦素，还不承认你吃醋么？”
    “吃了，就是吃了，你怎么着吧？”我呛他。
    “我开心，高兴。”他抱我回卧室。
    “那我就留在你身边，做个嚣张跋扈，人人喊打的情妇。”
    “锦素，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是为钱！”我跟他开起玩笑，“做元无殇的法定妻子，肯定也要有几亿的身家吧？”
    “你个妖精，就知道气我······”
    他的声音渐渐变成温柔的喘息。
    次日，我们一起去元氏上班。
    没有了隔阂，我和他的工作配合得很好。
    下班后，我们一起加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顶层的安静。
    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谁？”
    正在一堆文件中忙碌的元无殇，示意我去开门。
    办公室的门一开，气势汹汹的慕家姐弟就冲进来。
    “元无殇，你个混蛋！”
    慕浩然二话不说，挥起拳头朝他砸过去。
    “浩然，不要——”满脸泪痕的慕思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慕浩然。
    我也上前去拦。
    慕浩然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他攥住我的双手，痛苦摇头，“锦素，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你还掺和其中，你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