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还木有写,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吧,我晚上熬夜o(n_n)o哈!)
袭人带着一种虔诚的心托起了床榻上的金镯子,啧啧称奇道:“好漂亮,怕是能有二两来沉吧?”贾宝玉但笑不语,伸手将镯子亲自给袭人带上,拉着她坐到花桌前,衬着烛光,明晃晃的金镯子配着一小截的白皙胳膊,宝玉看了心中莫名的一跳,不自觉的覆上了袭人的柔夷。
袭人面色绯红,却不打掉贾宝玉不规矩的手,笑道:“是娘娘单赏给我的?还是人人都有?”
贾宝玉细细的摩挲这镯子上面的花纹,石榴花的样儿,锻造的活灵活现,连花瓣上纹理清晰可见,“这么好的镯子,怎么可能人人都有?只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太太身边的金钏儿,还有二嫂子......身边的平儿有,只是花样子不同,剩下各房里的下人,不过是得些赏钱罢了。”
贾宝玉提到王熙凤的时候,话语一僵,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现在王熙凤的名字在贾家是个禁忌,连娘娘省亲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准她出来,可见.....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休妻之事,差不多是准的。别看平日里王熙凤对宝玉有多好,但是在这个时候,贾宝玉根本不敢为自己的嫂子出头,反倒当做不知道似的,轻易不在人前提起二嫂子的名讳。
袭人担心宝玉钻牛角尖,忙岔开话题:“等过两日我回家去,也给我娘和哥哥瞧一瞧。其实我的镯子也不少,翡翠、玛瑙,琉璃,不是没见过世面。可这件不一样,它可是娘娘赏赐的,说出去街坊邻里指不定怎么惊讶呢!”
贾宝玉大笑:“你要是喜欢,我那儿还有大姐姐小时候送我的好些玩意儿,都给你,都给你!”
袭人半羞半恼的说道:“谁稀罕你那个?”她一指自己的手腕,“这是一种恩典,要不然为什么娘娘独指名道姓的给了我?而不是旁人?”几年前袭人刚进府的时候,元春早入了宫,两个人连照面也没打,今日省亲,袭人作为贾宝玉的大丫鬟,只能远远的瞧了两眼,贾府所有的奴才仆人进屋请安,袭人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只觉得娘娘不怒而自威,皇贵妃的名头不是凭空得来的。
贾宝玉与袭人笑闹了一番,又小声说道:“我记得你今年过年的时候打了一对金镯子是不是?”
“对啊,还是茗烟给我去取来的,一两沉,你当时还说,早知道这么轻,就再换个大点的了。怎么了?”
贾宝玉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
袭人微微一笑,说道:“难道我们两个之间还要这么生分?出了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就是!”
贾宝玉紧紧的握着袭人,“好袭人,你那个新镯子反正也还没有戴过,不如......让我送给紫鹃吧!”
袭人就觉得一阵天旋地陷,晃得自己的好生头昏。袭人使劲儿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笑道:“我就说呢,无事献殷勤,原来是在打我的主意,难道我的东西就是好的?前儿要了我的钥匙,今儿就要起金子了,是不是后儿连我的命也得给她!”
袭人哭哭啼啼,贾宝玉手脚无措,忙好生的伏低做小,劝道:“你看看,我就那么一说,原想着你们姐妹俩原也在老太太那儿当差,感情不比旁人。紫鹃要是看到你得了娘娘的恩典,她却没有,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我就想,咱们把你那个镯子给了她,权当成全了你们姐妹俩的情分不是?”
袭人哼了一声,说道:“情分?你问问紫鹃,她有当我是好姐妹吗?她明明知道我才是你身边的大丫头,可是现在她一来,就要处处斩断我的手脚。”袭人扯住贾宝玉的袖子,问道:“宝玉,你说实话,你和紫鹃,是不是......也做了那些事儿?”
贾宝玉脸腾的一红,气道:“胡说,我怎么会......紫鹃,她不是那种人!”
袭人觉得嗓子腥甜,好像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紫鹃不是那种人,难道自己就是?当日要不是宝玉强拉着自己做了那个什么仙子所教之事,她也不会......袭人感到一种无力,这是一种被自己喜欢的男孩羞辱后的无力,她所依仗的一切,全因宝玉的这一句话而化为了灰烬。
“镯子在我床头的匣子里,你去拿吧!”
袭人垂下双臂,软绵绵的趴在花桌上。贾宝玉被袭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说道:“你不高兴,那我就不要了,我......我去找宝姐姐,她那儿的首饰多。”
贾宝玉噌的蹿出了屋子,险些撞到要掀帘子进来的麝月。唬的麝月冲着贾宝玉的背影喊道:“二爷,你去哪儿?天黑了,小心脚下。”
……
正月十五一过,转眼间就快要到了春闱,这些日子以来,京城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皇上颁布了几道圣旨,四皇子归京之后进户部当差,先跟着侍郎大人学东西,将来有了合适的职位再做谋划。有消息从宫中传出来,说是皇上颁布圣旨的前一天,四皇子曾去过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大家听到这些,不免开始揣测,这四皇子莫非是要投靠广宁宫?先皇后要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儿子的做法,也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更妙的是,不到三天,驻守西南的郑将军被调回京城,出任兵部侍郎。众人哗然,好家伙,不到半年的功夫,从五品的宁远将军跃升为正三品的云麾将军,如今又被调回京城,做了兵部侍郎。
虽说这兵部侍郎也是正三品,可一个远在蛮疆,一个近在皇城。天子脚下,就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那远地来的三四品官员见了他们也要恭恭敬敬的讲话。
郑将军是谁?是三皇子的侧妃娘家,虽说人还没嫁吧,但是两家的关系早已经被确定,益州的郑家是彻彻底底的三皇子党。
皇上的心思越加的让人琢磨不透,一个、两个的提拔,陛下到底想要立谁呢?皇后娘娘看到成年皇子势大,会不会忍不住出手?
先帝因为忠顺王的关系,最恨党争,最恨子嗣争斗,所以早早的就立下现在的皇帝继承人,可是……他们这位君主却未秉承着先帝的遗志,走老路啊!
除了这事儿,还有就是昭武侯在东南擒获了长久未能抓捕到的海寇——黑老大。要说这位黑老大,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纵横东海几十年,为害了一方百姓,可偏偏是在娘娘有孕的时候被抓住……这里面内幕就不能不叫大家臆想了。
一时间,京城八卦消息满天飞。
话说初九这日天不亮,莲花胡同前是车马齐全,韩胜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身上的书匣子里面东西齐全,挎着的小篮子里馍馍,水囊,治疗伤风的药丸子,连林致远平日喜欢吃的豌豆黄都有……大冷的天儿,韩胜看了这些不禁留下汗豆子。
他们家姑娘这是要把家当都带着吧?少爷做题的时候哪有功夫吃这一捏就碎的糕点,要是污了卷子……
天老娘唉,还是他吃了吧!韩胜一抖手腕子,一小盒的豌豆黄“蹦蹦蹦”的进了他的嘴。而后还摸索摸索下巴,心道:有点儿甜。
“韩大哥,你干嘛呢?”
韩胜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忙回头,是贾兰。韩胜笑道:“兰少爷怎么来了?”
只见贾兰穿的鼓鼓囊囊,披着一件黑色底儿,暗黄条纹的大斗篷,显得人老成许多,身后跟着的是贾兰的小书童,捧着个大盒子,一滑一滑的往下掉。
贾兰答道:“我今日去送林叔叔上考场。还好你们没走呢,我还以为自己迟了呢!”
林致远从大门走出来,正好听见贾兰的话,说道:“胡闹,这大冷的天,你陪着我去什么考场,等会叫小唐管家亲自送你回去,别叫大嫂子担心。”
“叔叔别赶我,是我娘亲自叫我来的。”贾兰一抬手,身后的小童乐颠颠的将手里的盒子交给韩胜,大大的松了口气。
贾兰说道:“这是我娘自己做的炊饼,她知道,会试的时候贡院里没个热乎的饭菜,一连三天,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据我娘说,这饼是当年我外公家拿手的东西,吃着筋道,要是考试的时候吃上几口,立马精神许多。”
李纨家以前倒是出过几个进士,可惜现在没落了。不过林致远不会拒绝这孩子的好意。笑着接过了东西。“行了,饼我也收了,你也该回去了,我们再不出发,怕是一会儿贡院前的大街就该满是车马,寸步难行了!”
贾兰还想分辨什么,跟着一起去,就听林致远说道:“等三天后我出贡院的时候,你跟着韩管事去接我,这样可好?”
“那……好吧。”贾兰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二月的京城依旧是寒风朔朔,更何况天色暗的连个光儿都没有!
可是,就见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一辆辆青棚小马车上挂着灯笼,从远处看去,就仿若游龙一般壮观。这些都是今日从全国各地来赶考的举子。
寒窗几十年,等的就是今日。
千军万马,只有勇者相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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