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大又怎样（22）#
    *
    拉开ktv包厢的门，我心里还在想着，这几个小祖宗真无聊，明明公司和宿舍里都有设备，想唱歌足不出户就能办到的事情，非得绕一个大圈子。我在ktv里七拐八拐才找到他们订的包厢，推开门一看，三猴围着一桌兴致勃勃地打着三国杀。
    “这都多少年前的桌游了，几位老干部还在玩儿？”我进门打趣道。
    本来以为三猴会兄弟一心地怼回来，已经做好接受攻击的准备，没想到他们仨只是循着声音回头瞥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潦草地丢下打了一半的牌局。源源和千玺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向点歌机点歌，而王俊凯低头默默理着牌。前一秒还热闹的气氛霎时像凝固住了一般，只剩下洗牌的“哗啦哗啦”声。
    我站在原地呆了两秒，有些不自在。
    一个人都没有和我打招呼，连点头示意都没有。
    三猴突如其来的冷漠仿佛一只血滴子从天而降，突然把我砸懵了。
    什么情况？我最近得罪这三位祖宗了？还是我p他们的表情包被发现了？不会吧…他们又不知道我微博id……难道是因为我迟到了？还好吧……也就十五分钟而已……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最后在确定自己的表情包没有被抓包，并且没有得罪过我的三位祖宗后，认准迟到是让他们摆脸子的原因。在心里夸了一遍自己真机智以后，松了口气，径直走到王俊凯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一脸轻松地说：“你们今天怎么想来唱k了？”
    没应答。
    “那个啥…北京的路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哈…又是晚高峰……”
    还是没应答。
    这几个小崽子是非要我低声下气地道歉是嘛！！好的，道歉就道歉！！
    “哎呀，对不起啦！我应该早点出门的，谁知道北京比上海还堵，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神情真挚地像刚加入少先队的胸口飘荡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一样，“那要不，我待会儿请你们吃饭赔罪好不好？”
    依旧没反应。
    说出去的话好像一盆浇在冰天雪地里的热水一般，“哗”地一声，在落地前就变成白茫茫的雾气消散在半空中，不留一点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三个人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分心半点，像是刻意忽略，又像是这里除了他们根本没有第四个人。
    我有些窝火，生气可以理解，无视未免就有些伤人了。但毕竟是我迟到理亏，所以憋着怨气给三个小祖宗顺毛。
    “唉，不是庆功宴吗？我都给你们带礼物来了，算是庆功加新年礼物，双喜临门，怎么样？”
    说着我便侧身伸手准备拿放在王俊凯身边的袋子，他理着牌，在我伸手过去的瞬间躲闪了手臂。
    那转瞬即逝的皱眉……是厌恶的神情吗？
    我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两秒，心里像是有一面鼓突然重击一般的慌，只好尴尬地拿过袋子放在自己腿上。
    “这是给源源的，这是给千玺的。大哥，这是你的，你上次不是说想要这个海贼王的手办，正好上海开了家旗舰店。”
    气氛依旧冷冷的，被拿出的礼物一件件静默地躺在桌上，他们的主人甚至没有给过一个正眼。
    王源和千玺点完歌开始唱，电视屏幕里着放映mv，包厢里空荡荡的寂静终于被音乐填满。
    平时最喜欢听他们唱live，可是此时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因为连他们的歌声都是冷淡的。
    王俊凯终于把他手上那叠牌理清，码成一摞在桌子上清脆的敲了一下，同时轻蔑地发出了一句“呵”。这个“呵”就好像是往我的怒火上添加了一把柴，让我彻底燃烧起来了。
    “王俊凯，你什么意思？迟到是我不对，但你这样有点过分了吧？”
    “有意思吗？”对面的人坐着一动不动，低着头沉沉地说道。
    我站在他的对面，一时间我们竟像是在对峙。
    “什么？”我一头雾水地问道。
    “别装了，”他抬起头，眼神一下子变得凛冽，“你，不是私生吗？不是故意接近我的吗？现在这么装有意思吗？”
    有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可能不是馅饼，也不是下凡的七仙女，而是一口乌漆麻黑的锅。此刻，我觉得我的头上就顶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锅。
    “你说什么啊？！我不是私生！！”我着急地大声喊道。
    浑身僵硬地站着，因为情绪激动而大口地喘气，我不懂这突然而至的指责和质问事出何因，来不及细问缘由，只想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是私生，我不是说过我们认识完全是偶遇吗？你当时不是相信我的吗？”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被污蔑作弊，瘦小的孩子站在班级中央，在同学们异样眼光的包围中，惊慌失措。当时我的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也是这么轻蔑地“呵”了一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却好像飞镖一样朝我飞来，直指心口。
    时隔多年，这种手足无措又一次席卷而来，而投出飞镖的，是一个更致命的人。
    我着急地抓住他，想要解释，却被他满脸厌恶地一抽手臂挥开了：“你不要碰我！真恶心！”
    当“恶心”两字从王俊凯嘴里说出，我甚至无法想象被他用那两个字来形容的人，是我。我不可置信地后退，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实实地撞到另一张桌子上，桌上的玻璃杯摇摇晃晃地掉下来，在我眼中像是按了慢动作键，然后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刻突然加速，一声巨响，一地碎渣。
    然后，我醒了。
    突然从梦中惊醒的我，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躺在地板上，还响着闹铃。恍惚地捡起手机，上面显示着6：15，正在不停地震动着。
    原来是做梦啊。
    用手抚上额头，已出了一层细汗。我心有余悸地在床上呆坐了好久，不停安慰自己“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还是无法遏制胸口隐隐的痛。梦里王俊凯嫌恶的表情太过真实，即使是梦，都让人心空。
    “诶，你不是要赶飞机吗？怎么还傻坐着？”准备叫我起床的老妈走进房间，看见我像个木桩一样呆坐在黑暗里，被我吓了一跳。
    “哦哦，我这就起…”被提醒的我赶紧起身下床整理行李，“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我妈打开衣橱帮我挑着衣服，说：“我还以为你是太兴奋了睡不着。”
    兴奋吗？一点儿也不，相反的，不知为何，我隐隐地有点抗拒这次见面。
    我没有作声，默默地和我妈一起理着箱子，半晌，她先说话了。
    “对了，”她放下手里的t恤，抬头问我：“你是去庆功宴？”
    “额……大哥…额…王俊凯说是庆功宴和公司年会一起办了…反正他们公司的艺人也就只有tfboys。不过他说大部分都是熟人，助理、老师之类的一起聚聚而已。”
    我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我：“那…还是要穿正式一点的吧？”
    “………不用……吧？我也没参加过这种场合……”
    我和我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往我的箱子里塞了一件款式比较偏休闲的小礼服，说是休闲，我看着它一字肩的设计不禁皱起了眉头。让几乎20年来不穿裙子的我穿这个，妈妈你是认真的吗？？？
    但是我妈的态度很坚决，还往我的行李箱里塞了一套化妆品……
    “妈…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去相亲…”
    “呸！你倒是想！“我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公众场合，你稍微捯饬得像人一点，不然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您这说的太过了吧……”
    “你自己看看你平时的穿着再说话！你打算穿人字拖去北京吗？！“
    …………
    于是我就带着我妈给我的装备，被塞进了开往浦东机场的出租车里。
    我妈隔着车窗和我挥手，出租车慢慢驶离，开进还未完全明亮的晨雾之中。少了我妈在耳边絮叨，四周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我把头靠在窗上，看着从旁边飞驰而过的车辆压过灰扑扑的高速公路，想起半年前在重庆的夜晚，我也是这样头靠着车窗看着车胎的痕迹留在山城蜿蜒起伏的路上。
    只不过那时，心里满载的都是刚遇见他的欣喜。
    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噩梦吓醒，上了飞机的我于是抓紧时间，一落座就一头倒在了座位上补觉，直到乘务员姐姐温柔地把我叫醒，我才意识到飞机已经抵达北京，其他乘客都快走完了。我匆匆忙忙地道了谢，狼狈地拿着包下了飞机。
    自从认识王俊凯以后，我就变成了“空中飞人”，上海、重庆、北京，三点一线，所以此时，我带着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苏醒的大脑，晃晃悠悠地走在机场到达层。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风，有人从背后靠近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马上吓的清醒起来，下意识地向后一个肘击，背后的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马上噤声，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
    “来人……唔…”我刚想大喊，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拉到了拐角的角落里。
    那人拉我到角落里便放开了我，我刚举起包准备向他砸过去，就看见他拿下了口罩，气喘吁吁地看着我，眼神里还带着深深的怨念。
    这个桃花眼我好像…认识…
    “卧槽！你别告诉我你是王俊凯！”
    “不然呢？！”大哥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撩开刘海擦了擦汗。
    “你怎么会在这？！”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用膝盖想想好吗！”
    我上下瞄了一眼大哥的打扮，黑衣服黑裤子黑口罩，低调进尘埃里的行头，看着不像来走机场的。
    “你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嗯，还不算太笨嘛。”大哥挑挑眉，“开心吗？被爱豆接机？”
    “开心，不过你好像少带了什么东西。”
    “？”
    “你忘带炮了。”
    果不其然，我又收获了一个白眼。
    一路尾随大哥上了车，感觉自己仿佛在拍谍战电影，心里想着这小子胆子是真大，机场这种地方都敢随便来。
    上了车，坐在前排的小马哥转过头和我打招呼，我挥手对他说了句嗨，“小马哥，麻烦你了，谢谢你来接我。”
    小马哥还没有回答，坐在边上和座椅较劲，想要把腿部空间弄宽敞点的大哥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你难道不是应该谢谢我？”
    “哦，谢谢你啊。”
    “切，这么不走心，就该让你打不到车从机场走回酒店的。”
    小马哥看我们一上车就斗嘴，在前面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转过来用重庆话问了我几句。我一头雾水地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再看看王俊凯。
    “哦，他说今天的飞机还算准时，你吃过午饭了没？”
    “哦哦，是啊，没延误真是幸运，刚才飞机上吃过一点。”
    而小马哥脸上的笑却渐渐褪去，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听不懂重庆话吗？”
    “啊？我……”
    “她从小就去了上海，听不懂也很正常。“依旧执着于调整座位的王俊凯头也不抬地替我回答到，只有我看到他说这话时，突然握紧了扶手。
    从机场到酒店，又是一个多小时。我仿佛被下了睡毒一般，坐在颠簸的车上，脑袋就朝前一冲一冲的，像鸡啄米似的。
    “想睡就睡吧。”旁边的人轻轻地说。
    我迷迷糊糊地强行撑开眼皮，说：“没事，我…不困。”然后打了个大哈欠。
    身旁的人笑了，“不困打什么哈欠呢？行了，把你那套“礼仪”给收起来吧，这里只有我和小马哥，没什么不礼貌的。“
    感激地看了王俊凯一眼，我不再和自己的困意作斗争，一歪头便睡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因为我既能感觉到车辆的起伏和刹车的前冲，但又睁不开眼，那是一种类似处在浅睡眠和深度睡眠之间的状态，一种仿佛身处云端、似梦非梦的感觉。
    我妈说我睡觉的时候有个毛病，从小就有，就是总喜欢拿个什么东西闻着，才能入睡，小时候睡觉总喜欢把被子盖在鼻子上，闻到被子上熟悉的味道才能安心地睡着，所以我每次去外地的时候都会自备枕套和被子。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便朝着那个方向蹭了过去，顺便猛地用鼻子吸了一吸，从未闻到过却又莫名熟悉的味道给我的大脑一个舒适的信号，我便依偎在这味道边沉沉地睡过去。
    我是自己醒过来的，多年在车上地铁上打瞌睡的经验，让我在不是特别困的情况下总能在到达目的地前的几分钟自动醒来。打了个哈欠，然后懵懵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头没有靠在车座椅上，而是靠在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上，还没来得及开机的脑袋先彻底breakdown了。
    卧槽！！！！！！！！！！
    僵着身体不敢动，我tm干了什么？？？我刚才是睡了自己的爱豆吗？？？啊不不不，我呸！！！我的意思是，我把自己爱豆当成座椅给靠了吗？？？！！！
    我的内心犹如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现在这个姿势，我的头靠在某人的胸口，近到我觉得我是一个在听诊心跳的内科医生……那刚才，我在梦里闻到的香香的味道是…
    卧槽！！！！我羞赧地恨不得咬自己一口，我还往前蹭了蹭，蹭个毛线啊！！！
    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王俊凯坐得端正，正闭着眼睛好像也睡着了。
    我在心里暗喜，便假装自己还没睡醒，在梦里翻了个身就把头往另一边扭去。没想到，我的头还没靠近另一边的座椅，便被人扣住了后脑。
    “怎么？睡醒了就想跑？”一个声音淡淡地从上方飘来。
    卧槽！被发现了！
    我一时尴尬地就这样悬空着脑袋没有动弹，隔了十秒钟后，十分尴尬地伸了个懒腰，说：“啊，睡了一觉好爽！昨天没睡好可累死我了！诶大哥你刚才说啥，我睡着了没听见啊！诶，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我不管，装傻就是胜利。
    身边的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是啊，你的“靠垫”也挺累的。“
    我哼着小曲望向窗外假装没有听见。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我一脸怨念地刷房卡进门，王俊凯像个大爷似的背着手抢先一步踱进去，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下了。我拖着行李箱叉腰站在他面前，怒目而视。
    “你干嘛不跟小马哥回去？”
    “他回公司，我今天又没工作，回去干嘛？”对方坐在沙发上刷微博全然没有抬头看我。
    “那你干嘛不回宿舍？”
    “嫌冷，懒得动弹。”
    这个理由虽然听着很敷衍，但好像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我一时被噎在原地无话可说。王俊凯倒是伸出手挥了挥。
    “诶，你往旁边站站，挡着我的wifi了。”
    我靠。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去理行李，抽出被单和枕头套来，开始往酒店的被子和枕头上套。
    王俊凯抬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走过来说：“哇塞，你不是吧？洁癖比我还严重？”
    “额……倒不是洁癖，就是认床。不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没办法睡熟。”我一边套被套一边回答他。
    “我看你刚才在车上倒是睡的挺香。”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俩都尴尬了。王俊凯干咳了一声，然后说：“我帮你吧，你快把被子甩出去了。”
    我摸摸鼻子，点点头。
    套完被子和枕头，我心满意足地插着手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怎么觉得我是你助理？又接机还帮忙roomservice”
    “哈哈哈，那真的幸苦我们王助理了！”
    “我要求涨工资。”
    “工资没有，走吧，请你吃饭！”
    我本来打算叫外卖，王俊凯却坚持要出门吃，我心想这小孩可能也是太久没有好好地过日常生活了，便答应下来。等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全服武装好，我们便乘电梯下了楼。
    在电梯里并肩站着，我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笑了起来。
    “怎么了？”王俊凯歪头用眼神问我，他的脸被围巾口罩包裹着，实在不便说话。
    “我第一次见你，哦，我是说真人，就是在这里。”
    “？”后者一脸疑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果然不记得，然后缓缓说道：
    “在电梯里，你被一群饭围着。我在电梯外面刚买完外卖回来，看到你了。在电梯的最角落里，倚着墙。哈哈哈，小马哥还对我说话了呢，他说：“小姑娘，你等下一班吧！”“
    王俊凯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也可能是想回答但实在突不破围巾口罩的重围。
    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天在电梯门前匆匆而过的一眼，牵扯出了这么多故事。
    “叮！”电梯显示到达一层，大哥先跨出了电梯，“走吧，去吃面。”
    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饿了。兴奋地撩一筷子面起来，却被雾气扑满了整个眼镜。
    “我靠。”我气愤地脱掉眼镜放在一边。对面的人见状哈哈地笑个不停。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姐姐这是在提醒你，用眼不要过度，不然戴眼镜吃面都不方便。”
    对面的人不停地拌着手里的面，往里加了一勺辣椒，想想不够又添了一勺，说：“一看就是小时候电视看多了，看吧，不好好学习的后果。”
    我默默地把辣椒酱从他面前拿走，放到一边，“错了，姐姐我就是太认真学习，学到近视的！你看我这充满智慧的双眼！”
    我指着自己的眼睛，本来只是开开玩笑，没真的想让他看，结果他居然放下筷子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开始看了起来。
    少年每一天都在悄然成长着，原来软软糯糯的眼神现在已经变得丰富饱满了起来。我没有戴眼镜，此刻的王俊凯在我眼里朦朦胧胧，但他的眼睛依旧水波潋滟。
    被这双桃花眼盯着让我头晕目眩，我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低下头，说：“别看了，都是大智慧，你看不懂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看懂了？”
    “你…你看懂什么了？”我心虚地说道，脑子里突然闪过小侄子那句【你看俊凯哥哥的眼神都不一样】，让我心里一惊。
    “你的眼神不一样。”
    住在我心里的小人突然开始猛烈地打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我不停地挑着手里的面条，嘟囔着说：“哪里不一样了，明明就都一样。”
    “笨啊！近视眼看人没聚焦啊！”王俊凯从筷子筒里抽出一根筷子，轻轻地往我头上敲了一下。
    我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害我心脏停跳了一下？
    “哦…”我低下头继续搅着碗里的面。
    “但是…挺好看的……”大哥也慢慢地搅着碗里的面，碗里的辣椒油被他一拨弄，散开得好像一朵朵红色的小花蕾。
    “？”
    “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挺好看的。”说完，少年害羞地低下了头，卷了一大口面进嘴里，含着面含含糊糊地扯开话题，“嗯，好吃！快吃！”
    我拿着筷子停住，保持着搅面的姿势没有动，对面的少年不知道是被辣椒呛到还是为何，脸和脖子涨的通红。
    王俊凯，这是你第三次，让我的面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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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期，未完待续】
    【作者：桃桃桃桃蹲】
    【来自投稿，授权所有，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