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念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将眼神移到别处。“他，还好吗？”
    “挺好的，在国外进修，差不多还有半年就回来了。”王亮观察着楚念的神色，语气继续维持着试探的苗头。“我知道我这次找你挺冒昧的，但是苏队长说你或许可以帮上忙，所以……”
    “我不是警察。”查案什么的根本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而且……她根本不想跟警察打交道，苏力也只是个意外而已。
    想到警局那怨气冲天的地方，楚念沉了脸，不给对方丝毫的台阶，冷冰冰的打断了王亮还未说完的话。
    王亮叹息，似乎她这样的拒绝也是自己早就料到的。他灿灿的摸了下自己鼻头，唇边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楚小姐，我大概能猜到你和苏队长的关系。如果不是眼前的事情太过诡异了，我也不可能麻烦到你。”
    听到王亮这样说，楚念心里不免诧异不已。她直勾勾的盯着王亮的眼睛，想知道他从苏力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难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被他想起来了？!
    “苏力和你说了什么？”楚念问。
    王亮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会让自己产生害怕的念头。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他说。“苏队长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我手头上的这件案子，你可能有办法解决。当时我也问过他原因，可是他说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直觉这种东西，但是苏队长能这样说，我相信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反正……”
    王亮弱弱的看了楚念一眼，喉结一动，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如果刚才那些话真的是苏力说的，那自己也只会认为那是他深层意识里还存留的一点模糊记忆罢了。楚念当然能猜到王亮的心思，他能接受苏力的意见其实也只是没了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的找她试试。
    既然他都没有当真，那自己就当听听故事。
    拉开车门，楚念抬腿坐了进去。倚靠在车座里，她眼上的睫毛被暖阳照的带着金光。“说来听听。”
    王亮眼睛一亮，心中兴奋呐喊：苏队长的办法果然好用！
    ……
    案子发生在一个星期前，因为入冬的原因，狗肉火锅又成了大街小巷的家常菜。狗贩也到处偷狗，各个想利用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一家奇怪的餐馆出现了。
    店面不大，却很干净。老板是个年轻的男人，卖的主食也只有一种，就是白粥。
    白粥本来没有任何吸引力更不可能让好食肉类的人们所喜欢，但是就是那一碗平淡无奇的白粥用了不到几天的时间就硬生生的抢了其他饭店的生意。
    从清晨十点到晚上八点，白粥店门外都排着长龙。甚至连几百公里以外的外地人，都夸张到坐飞机来吃。
    白粥店生意好了，周边的饭店的老板肯定会嫉妒。初次接到报警，原因也只是因为隔壁狗肉店的老板找人去白粥店闹事。
    王亮当时是负责调解的警服人员，毕竟像这种事情，只要不继续恶意发展下去，解决办法也只有罚钱和法制教育。
    但是让王亮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天后，那老板死了！
    死的样子很恐怖，原本胖乎乎的饭店老板被活生生人剥成了骨头架子。全身上下的血早就流干了，一层干扁扁的表皮像是扔垃圾一样，被丢到了不到三米的垃圾筐里。
    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甚至全身上下的伤口只有背部那一道被直接割开的刀痕。
    眼角、肾脏、各个器官都在，除了那本身该有的血肉，没有任何东西消失不见。
    法医查不出任何究竟，警方在抓紧寻找线索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几天里又发现了与狗肉店老板死法相同的男尸。
    经过日夜排查，王亮发现这些死去的男尸生前的职业除了那一个专门经营狗肉店的老板以外，其他人都是偷狗贩子。
    能用这样残忍极端的方法杀人，王亮第一个怀疑的人群就是过度极端的爱狗人士。
    可惜，经过严密的排查和监视。警方又一次落空了。
    一切回到原点，止步不前，没有丝毫头绪。
    就在大家都心灰意冷，认为这个案子是无头案时，事情发生了奇妙的转机。
    昨天清晨，熬了一夜未眠的王亮和几个警局同事准备打道回警局时，恰好看到那家本应该是还没开门的白粥店，竟然开张了。几个人鬼使神差就想要去那里吃个早点，毕竟这样难得的机会比中六合彩还要难上许多。
    也是因为刚开门的原因，白粥店内很安静，只有一股十分诱人的香气在空气环绕。
    白粥店老板看到王亮等人时，竟然也没有多问什么，神情淡然的去厨房端来了几碗热腾腾的白粥。
    香气逼人再加上几个人一夜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没过几分钟，那白粥就见了底。
    可是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向谨慎细心的王亮在碗底发现一些东西。
    他趁着同事打哈聊天的时候，用勺子压了压那几个褐色的小颗粒。软绵但不会碎，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东西是肉。
    粥里加肉很常见，可是……这家店一直都是打着纯白米粥的名号在外做着生意。
    难道这里面有猫腻？
    王亮打趣的问身边几个同事有没有喝粥的时候吃到什么类似肉类的东西，可是其他同事都说没有。
    而且，其中一个人的话彻底的引起了王亮的怀疑。
    警局同事说，这白粥的店老板是个素食主意者，不要说吃肉了，杀生都不可能。
    王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同事说经常在这里吃饭的人都知道，因为白粥店老板的后厨并不是什么机密重地，所以有很多客人都去厨房里看过。那里除了白米以外，什么都没有。
    ……
    楚念向车里移了移，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王亮了然，抬腿进入车内。
    待他坐稳后，楚念问，“你怀疑那家白粥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