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庆新年
初中的时间过得很快,就想阿兰手中的书一样,翻过去,就是崭新的一页。
阿兰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不知是什么时候,阿兰喜欢上了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不过以田大龙的性格肯定是耐不住了,有时候就扔下阿兰就跑了,要想田大龙能安安静静的的看个书,除非天塌下来。
阿兰合上了书本,告别了初三的第一季,大家都在着急应考时,阿兰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阿兰觉得初中过得很慢,书都学完了,初中还没有过去。
寒冷漫长的寒假里,阿兰又要一个人守一个一个月的院子。
但也快到年关了,柳镇的人才舍得热闹一点。
不过过年想要压岁钱,想要吃点好的,穿新衣,对于阿兰来说不过是妄想。
阿娘说,过年费钱又费力,咱们又不需要串门啥的,有什么好过的。所以阿兰每年快到年末时,没有过过生日。
阿兰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人家,穿新衣,贴倒福,放鞭炮。真热闹啊!要是阿希在就好了,因为阿希也不喜欢过年,所以阿希家里也不过年。但是阿兰想要过年,过年热闹啊!
“阿娘,咱们今年过年吗?”阿兰问。
阿娘此刻正坐在门口缝衣服,闻声看了阿兰一眼,又沉默了。
阿兰知道,阿娘肯定是不会答应了。
过了很久,阿娘又开口,“咱们今年的年还是过下吧!”
阿兰高兴的拍了拍手,“太好了!我们今年可以过年了。”
阿兰第一次觉得阿娘如此的亲切,往常的阿娘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在阿兰的印象里,阿娘总是不爱说话,偶尔笑笑都很少,阿娘总是不会说,后来才知道,阿娘对她的爱竟那般的深。
阿兰坐在阿娘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衣服上缝下的一针一线。阿娘的手很细,但长年做农活的手却无比的粗糙,破裂的口子深入在肉里。其实阿娘的个子很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是现在不知为何越发的瘦弱了,瘦弱得让阿兰心疼。
“阿娘!阿兰最爱你了!”阿兰轻轻的诉说,有紧紧的闭上了嘴。
阿娘手一顿,只是应了一声,“嗯!”而这一声,却暗含着千思万绪。
这一年里,是阿兰最幸福的年,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过的年,终于到了大年三十里,阿兰第一次包了饺子。
“阿娘,吃饺子了!”阿兰把煮熟的饺子盛上了饭桌,阿兰吹了吹碗里,热腾腾的气洒了自己一脸,“呼!好香啊,阿娘!”
“嗯,快吃吧!”阿娘看了阿兰一眼,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香喷喷的饺子。
“阿娘,以后我们每年都过年好不好,过年真好!”阿兰央求道。她多么想要过年,就像其他小孩那样。
阿娘愣了一下,低头不语,继续吃着饺子。
阿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到了阿娘跟前,拉着阿娘的胳膊晃了晃,“阿娘!你答应我好不好?”
良久,阿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手捧着阿兰的脸庞,“阿兰,你长大了!以后想做的事,都放手去做吧!只要是阿兰想的!”阿娘眸中散发出浓浓的愁色,让阿兰看得心慌。
“阿娘,你答应了是吗?阿娘,等下一年,我们也过年好不好,过快快乐乐的年!”阿兰笑着,紧紧的握住了阿娘的手,阿娘的手很割手,但是握起来确很暖。
之后,阿兰才知道,那夜的承诺竟永远无法实现。
第二天的早上,阿兰早早的便起床了,新的一年到了,每个人都仿佛又换了一张新的面孔。
阿兰把头发高高的扎起,穿上了今年的新衣。让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阿娘,下雪了!”阿兰跑到了雪地里,雪只有浅浅的一层,阿兰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了地上了雪,尽管很冷。
阿兰的家乡很少能下一场雪,就算下雪也是浅浅的一层,但这也足矣让阿兰喜欢。阿兰奔跑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阿娘也才刚起来,门已经开了,寒风一吹不禁狠狠的咳嗽了几声,“阿兰,快进屋里来,别冻着了,这天气冷。”
阿兰转身,笑着看着阿娘,高兴的说:“阿娘,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进来。”
阿兰进了屋,阿娘已经煮好了金元宝(汤圆),洒了些白糖,“阿娘,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阿娘笑了笑,这傻孩子肯定没吃过吧,真是个馋嘴的孩子,“好了!快尝尝吧!”
“嗯!”阿兰兴奋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要吃。
阿兰突然觉得,阿娘最近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现在多好啊!要是阿娘一直都是这样多好。
但阿兰也没有察觉,阿娘的精神的却越来越差了,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带走了。
“阿娘做的金元宝真好吃,以后每年阿娘都给阿兰煮吧!阿兰可以喜欢吃了。”阿兰一边说,一边低头吃着碗里的,也不知道阿娘此刻是怎么的心情。
后来,雪越下越大了,本以为雪会停,但这雪似乎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阿兰坐在窗前望着雪,把手伸出窗外,接住了几片飘落的雪,然后掉落,融化在了手心。
雪,真美啊!
阿希,你那里下雪了吗?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庄稼肯定收成好了。
地面的雪,越积越厚,把行人走过的脚印填满,又消失在雪地地,仿佛不曾有人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