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渡口的路很长
我的平静长久未曾平反昭雪。欲火焚身,点燃体内余残的病疾。
“起了起了,复习早读,绝不能迟到!”母上高叫,语序混乱。
视幕中没有光源,四处闯荡的血流停不下来,眼前充斥六月黑色雪花......我讲述了昨天的病史,浑不知人心可畏。
“没发烧就撑几天吧,多大了都,赶紧的。”像古罗马奴隶大亨。
我把目光和脸面翻转,回避目光和炙人的日光......
“快点儿!”无奈的火种燎开焦原。我不再抵抗,此时难得的我理智过头,深知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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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的空气轻盈四溅,有人觉得秋风凉爽,有人再登高台,满目萧然........
“大爷的!”无论风多凉,怒火和欲火都燃在口中,烧灼在嘴下。
传说中,失火的天堂。
到教室还算早,迟到永远比父母预估的遥远得多,我抽出椅子满目不屑,压垮少年背的书包瘫软在椅子旁。翻出钱包揣到怀中,拿起跟子衿拐走的刘晏的英雄钢笔,扯一篇稿纸——、
“选好日子在一个星夜出走,
忘记所有故事封存常在
一定会有那一天我再次守候
守着那断线的风筝再次回来
十月十日晴—syz”
“我去。”我以没带作业的理由冲出了校门。
“你出去了!就他妈别再回来了!”,这一幕倒是像极了闹翻了的薄情男女。直穿柳条小巷,兜起帽子跑起来不看方向,时间变幻不停,眼前是一隅未被世俗瞄视过的角落,有一座缀满苔藤的旧桥,横在绿水之上,滟的皮肤青色一片。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长舒了一口气,看看黎明破晓,辉日的瓦片——“想回......都回不去了啊,哈哈。”
巷口深深深几许?
小胡同巷里一堆闲置灰白的烂尾楼,木梯还安如山的架在屋脚,微弱的光在室内依附着尘埃,光环织就。轻轻挥手,把光抓在手里,握在心里。三天不打的我坐在瓦片上能看见大江流、簪缨散、诗......和远方,总有班里素质毒瘤的影子在转悠,有首歌一定要送给他们:
“满天都是小飞机,
你来负责打下来。
这个游戏好神奇!
告诉我怎么又是你?
换了发型还是这么丑,
难掩长得像个桶,
不戴墨镜会死啊?
干他妈的千年妖。”
自比管仲乐毅,拿未钝的削笔刀刻在门前挡板上,想必三十年后是《隆中对》,天中之时必是《出师表》,拿着任天堂玩着俄罗斯方块格外有趣,其乐融融的仿佛握住整个世界。
我又想骂朱毅强。包里有一沓崭新的大洋,是他拿过的吗?
天命由我,这又是个流亡的故事吧?吃着锅贴胡思乱想,在沉昏中无法无天,踏着爽又不爽的每一秒。
锦衣素行,沉默是金。
雾起又散。看到了汽水的铺子!不怕胃疼!嚼两根老冰棍,用牙开两瓶北冰洋,一个放在手里,一个放在地上祭天之灵。
故事变得疯狂,山海一样;疯狂变得麻木,世界一样;麻木变得枯萎,十月一样;枯萎得掉下眼泪......我一样......
闭着眼摸着墙壁,厕所白砖上有勾线笔写下的时光——
“一杯洋酒下肚,
少年仍在江湖。
留春不住
一方是春风玉露
一方是花团锦簇
等木叶盖满秋水,
给你当做礼物。”
应该把它翻译成英文,文化流通,随风沾光。
宋云哲,听说想把所有的壁书都总编在一个小本上,取名《悠哉狂想曲第一乐章》。
等我,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