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自负。”
    秦晚耐心地听完了对方一大串看似有用，实则就是针对自己的话，首先给出了一个回应。
    公司内不可能所有的项目都有盈利，何况还有几个项目已经出现负增长，但是还是继续做下去。
    偏偏要提出秦晚这个项目的问题，只是相较于其他项目利益增长缓慢了一些，根本没有到直接放弃的地步。
    更何况，本来这个项目就要看中后期的回报，前期这个利润是正常的。
    “这个项目现在还在初期阶段。收益低是很正常的。中后期的利润才是我们当初开始这个项目时候瞄准的点，这一切都在项目计划书上写得很清楚。”
    “但是这些都是你的预期，不是吗？”
    孟德诚却显然不吃这一套。快速地回复了秦晚，对她的回复感到有些不满。
    秦晚倒是冷静，并没有因为这个回复而变得有些烦躁，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地解释道：“这是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的话题，温总也已经签字，说明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才开始了这个项目。而现在仅仅只是一期的项目和计划书上的差不多，你觉得没有收益而要减少投入，这是否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我武断？怎么不是你太自负，觉得手上几个项目做的不错，就飘飘然了？”
    孟德诚这个话明细那有些无理，秦晚只能尽量克制主自己的情绪，不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不要皱起眉头，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不悦。
    否则负面情绪之下，在场其他人会认为是自己有问题。
    “这些是合理的市场调研，通过计算和分析得出的结论，并不是我一个人毫无根据地推断。如果这些都不算有用的信息，那么任何项目都是所有人的主观想法。”
    “所以你认为我刚才的提议是问题的？”
    “不是有问题，只是可能没有沟通到位，现在好好解释之后，就能够解释这些问题而已。”
    虽然知道孟德诚是在找茬，但在职场之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必要和别人起冲突。
    何况为了这么件小事情。
    “那如果下一个季度还是没有达到你们所说的回报率，你要怎么办？”
    那人却不依不挠，继续追问下去。
    “我想应该不会的。”
    “我们作为董事会的一员，最重视的就是公司的盈利。”那人顿了顿，轻蔑地看了秦晚一眼，“副总需要有过硬的能力，足够敏锐的判断。如果秦总在这个项目上没有做好，我想也是辜负了股东们的信任。当初你进温氏的时候，可是……”
    话还没说完。温庭莫出口打断，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是我同意的项目，如果出了问题，也是决策层都应该负责的问题，不仅仅只是秦晚。”
    将负责的范围扩大，不让秦晚一个人负责。
    “温总倒是很护着秦总嘛。”
    孟德诚别有深意地看着温庭莫和秦晚，好似在按时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不寻常。
    “就事论事。项目就是如此，你如果了解不深我可以让助理把计划书再发给你，如果确定计划书内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讨论修改。这个项目是温氏进入f市的一个敲门砖，如果做好了，不仅仅只是这个项目带来的收益，还有之后好几个和政府合作的机会。”
    秦晚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德诚，继续就方案的事情开始论述。
    早就讨论过的问题要重新跟对面的人再说一遍，着实有些令秦晚不悦。
    孟德诚是故意胡搅蛮缠。谁都看得出来，不过碍于董事会的身份，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确实如此，如果你还有什么疑虑的话，我可以让助理把相关的资料都给你。”
    言外之意，就是孟德诚什么都不懂，还要插一手。
    “好，那就麻烦温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给的台阶还不下。那就是有些愚蠢了。
    秦晚瞥了一眼男人，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厌烦。
    孟德诚多半是要挑刺，故意针对自己。虽然并不知道原因，但是人的恶意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奇妙的。
    会议结束，秦晚起了身。准备离开。
    除了刚开始的那个意外之外，其他的倒是很顺利，一如普通的会议一般。
    秦晚也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但温庭森却默默走到了她的旁边，说道：“这个人，和我爸妈是朋友来着……”
    也就是说，对方今天这样针对秦晚，是因为温庭森的父母的关系。
    “和你没关系，不用想太多。”
    秦晚明白温庭森有些抱歉，摇摇头。
    何况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后丢脸的是那个人，而不是自己。
    “我只是不知道。那个人会这么无聊……”
    “你是温氏的总经理，对方是董事会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议论这些。”
    虽然不悦，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秦晚提醒了温庭森一句，让他下次不要这样说别人了。
    “我就是觉得他没事找事。故意针对你。”
    “确实。”秦晚倒也不否认这点，“不过，既然是他丢脸，那何必一直记在心上？”
    “你就不觉得不爽吗？”
    温庭森好奇地看着秦晚，她的情绪很少外露，即使是在刚才那样的场景之中，她的脸色仍旧没有变过，只是声音冷了一些。
    “这世界上令人不悦的事情太多，每一件事情都要在意的话，很累。”秦晚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换一个话题，“汇报有认真听吗？”
    “啊……有。”
    温庭森点点头，对如此突兀的话题替换有了几秒的愣神。
    “那知道自己的报告有哪些不足了吗？”
    两人并肩离开会议室，开始讨论报告的问题。
    “知道了。”
    温庭森皱起眉头，看上去很是疲倦，没想到差距是这么大。
    “秦总，我还有些问题。”
    秦晚正准备和温庭森讨论一下报告的事情，身后却响起了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深呼吸一口气，秦晚收起了脸上的厌恶神情，转过头：“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