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如果温氏并不想和林氏合作的话，直说就好，不要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此话一出，温庭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对方说的话，明显就是在针对他刚才的举动说的。
    “嗯，抱歉。可能提出来的问题不够精准，不过，温氏这次可是拿出了很大的诚意。所有的报价都是按照给合作多次的优惠价格。”
    秦晚微微一笑，但笑容只持续了几秒的时间，再一看。已经变成了工作之中的严肃神情。
    “首先，资料上的所有价格虽然都是温氏给的，但是，林氏给我们的图并没有值得这个价格。所有的设计图虽然挂名在设计院院长的名下，但是我看过了，主要的绘图人员并不是他。他只是带着这个项目。西北侧的管径明显有问题，你看看。”
    听到了秦晚的话，林氏的人有些汗颜，低着头就往管道规划图看去，确实有个地方的标注写错了。
    本以为温氏只是想要糊弄一下就过关，林氏的人也不太在意。
    特别是听到温庭森的发言之后，更是有了底气反驳，还以为能够唬住他们。
    没有想到，坐在一旁不懂声色的秦晚却是把所有的错误指了出来。
    “这……确实是设计的问题……”
    已经是深冬，但林氏的人脑门上全是汗珠，显然是被这样的反转吓到了。
    “时间安排虽然是按照你们林氏往日的风格来，但是温氏也有自己的项目进度，不可能完全妥协配合你们。毕竟合作是为了互利共赢，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对吧？”
    说完这些，秦晚这才露出了又一个客气的微笑。
    之前听温温氏的副总裁很有能力，虽然是个女性，在职时间也不过半年。林氏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一看，果然传闻是有根据的。
    他们也未曾想过，这些错误的地方，都是秦晚在会议的这段时间内找出的，不可谓不细致。
    “抱歉，这些我们都会重新修改的，那这个合同……”
    “我想林氏也是诚意十足，合同可以先签。但是里面的方案还需要修改，可以吗？”
    先打个巴掌再给枣吃，让人觉得温氏后来答应已经是很好的让步，生怕错失机会，林氏的人点了点头：“自然自然。”
    “萧潇，把我们拟好的合同给王经理看看。”
    早就准备好了合同，等王经理签完字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温氏本就是打算合作的，刚才所有的不满和逼问。寻找错误，都是他们惯用的手段，萎得就是让他们觉得温氏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下里。
    着了人家的道，林氏的人有些懊恼。
    “放心好了，温氏提的要求一定是会考虑到林氏的，你们不用担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氏的人就算是内心觉得不满，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合作愉快，秦总。”
    “合作愉快。”
    两人握了握手，结束了这次会议。
    人走之后，秦晚却没有离开会议室，对着温庭森说道：“你留下来，有些事情谈一谈。”
    秦晚开口说话挽回局面的时候，温庭森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最后结束，林氏的人都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握手只和秦晚握，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和他说什么话。
    是被彻底无视了。
    众人全部离开了会议室之后，只留下了秦晚和温庭森两个人。
    门已经被萧潇关起。密闭的空间是一个适合谈论事情的地方。
    “有什么好谈的？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糗，好让你的恶趣味得到满足！”
    如果秦晚不是安排好了这些，自己说得话出错之后。她怎么可能从善如流地应付对方，顺着自己的话把每一个问题都准确的指了出来。
    “我是想看你出糗，但并不是为了满足我的恶趣味。”
    秦晚对温庭森的话感到十分无所谓，毕竟这些话听多了也就那样，自己经历过多少次辱骂了，早就不会为这些污言秽语感到烦躁。
    “那你想干嘛？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我是个垃圾？”
    “我只是想告诉你，脑袋空空有多可怕。”
    “你什么意思？！”
    温庭森只当秦晚是在辱骂自己，怒拍了一下桌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你有知识经验，我刚才说过的东西你都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很简单的。”秦晚耐心地说道。当作这是给温庭森最后的机会，“你还没有遇到合同内的坑，也没有遇到对方在文书上故意模糊的说法。如果重要的合同上出现这个，温氏可以瞬间遇到危机，而没有解决好，就是破产。”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温庭森显然没有把秦晚的话听进去。
    “是你说想要留在我手下。那就必须遵守我的规则。如果你不想留下，那就立马去其他地方，我也无所谓。”
    “这件事情你现在才说？”
    “那是因为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这些问题，而不是需要做很多的工作。”秦晚冷冷地回应温庭森的质疑，“如果你有提前看过资料，和别人沟通过，今天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所以，让你出糗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一字一句，秦晚毫不留情地把话直白地说出了口。
    小朋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还以为靠着一个温家少爷的身份能够活一辈子。
    温庭莫快将事情摆平，温庭森一家能够掌握的股权绝对不够，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秦晚其实没有耐心去教育这些小孩，与自己无关。
    但或许是那日温庭森在公司门口说，自己被逼着做这些事情，从小到大被父母尊重从未体验过这些事情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或许一切都来得及。
    “你放屁！”
    但从小就被骄纵惯了的温庭森，怎么听得了这么刺耳的话。
    秦晚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得到了他强烈地反驳，怒目而视，就像炸弹的导火线快烧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