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看着瓶中重新游弋地小鱼们问道：“您刚刚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正常的鱼应该做不出这种把其它鱼挤出水的事情吧？”
    “为师是动了点手脚，所以呢？”
    “如果你不动手脚的话，五条鱼会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在瓶中存活下去，所以你要告诉的是，这片天地容不下第五个九境吧？”
    “哈哈哈……”敖长生大笑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你很聪明，不像那时的我，完全被他骗了，还听他解释了半天才明白。”
    “这其实不难理解吧。”步凡说道。
    “对你们人类而言当然不难理解，但对当时的为师而言就有些晦涩了，我当时才刚开始研究你们人类的武学，很多的东西都没搞懂。”敖长生一脸缅怀道。
    步凡看着回到溪里的小鱼，又看了看敖长生，疑惑道：“既然这方天地容不得第五名九境，那师父您又是怎么回事呢？”
    “为师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妖族的修炼之道与人族不同，这么跟你解释吧，如果说九境武者是鱼的话，那我就是这个……”敖长生从小溪里摄出一块和鱼差不多大小的铁石投入瓶口。
    铁石的到来很快就吸引了那四条鱼的主意，因为铁石的关系，瓶内的空间再次紧张起来，四条鱼联手想将铁石顶出去，但铁石太重了，它们联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任由铁石占据瓶子角落，然后重新分配了空间。
    “你这次看明白了什么吗？”敖长生问道。
    “首先铁石太重，它们顶不出去，还有就是铁石不是生物不会占据瓶内有限空气，各种权衡下，它们放弃了，任由铁石占据了瓶内的一角，您就是这么个情况吧？”步凡问道。
    敖长生笑着解释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一来我实力强大他们不想内斗，二来我修炼不占天地之力，所以不被天地排斥。”
    “这么说我如果想修炼到九境的话，只能选择妖道了。”步凡说道。
    “可以这么说，除非你能干掉他们中的一个。”敖长生说道：“为师再告诉你一件事，不止九境，八境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如今名额已满，你想突破八境也要先杀掉一个。”
    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我只能选择妖道了。”步凡明白敖长生为什么要跟他讲那么多了。
    “妖道修炼到九境需要多久啊！”步凡问道，虽然有钻地游龙变，但前世记忆对他帮助已经不大了，他需要一个先驱者分享经验。
    敖长生似乎也很乐意为步凡回答这个问题。
    “具体时间为师也记不清了，但至少用了八万年。”
    “八万……”步凡惊呼道：“您没开玩笑吧，龙族不是百年登天，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吗？”
    步凡说得是前世记忆里的龙族资料。
    敖长生诧异地看了步凡一眼。
    “你居然知道这些，从那里看到的，人类还有关于龙族的史料残留吗？”
    “我血脉觉醒后，从记忆里看到。”步凡说道，这么说倒也不算是撒谎。
    根据步凡前世的记忆，正常的纯血的龙族往往一百年成年化生龙珠，五百龙角化生成熟，千年生羽翼成为通天彻地的应龙，具体实力是什么等级，步凡不清楚，但八万年真的太长了，就算对龙而言，也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
    “看来你继承的龙血相当的多啊！”敖长生感叹道，问：“知道妖族的境界划分吧？”
    步凡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知道，但应该不是全部境界吧？”
    “人类将妖族划分为妖兽，大妖，妖王，妖皇，妖帝，妖圣，妖神等七个境界，其中的妖神就是指为师。”敖长生说道。
    “但这只是人类划分境界，其实妖族内部只划分了四个境界，分别是幼年期，成长期，蜕变期，成年期，以妖兽的成长阶段来命名。”
    “妖族的修炼与人族不同，妖族能达到的高度是由先天血脉决定的，不像你们人族能够后天改变，虽然妖族先天就很强大，但这种强大也成了束缚，最普通的妖兽，只要十年就可以成年拥有人类三境的实力，但接下来在他有生之年的岁月里，他的实力将不会有任何变化，直到被早就超过他的人类杀死。”
    “就算是拥有妖王，妖皇血脉的妖兽亦是如此！”敖长生的话语中无比沉重。
    “只有少数的几种妖兽能跨越这样的轮回，其中就包括龙族，但龙族早在魔族降临前就绝迹了。”敖长生叹息道。
    “师父您不是龙族吗？”步凡疑惑道。
    “为师并不是纯血龙族，只是一条侥幸获得了龙血的杂鱼。”敖长生说道。
    “杂鱼……”步凡瞪大了眼睛：“您是从鱼进化成龙的。”
    “是的。”敖长生苦笑道。
    步凡目瞪口呆，拥有前世钻地游龙记忆的他明白化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是，这不仅需要浑厚的积累，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就算满足了这两个条件，最后的化龙也不是寻常妖兽能承受的，就算是拥有智慧的人类也不一定能承受。
    “您……太厉害啊，这比蛟化龙都要困难啊！”
    蛟好歹有一定程度的实力，而鱼真的是非常弱小啊。
    “为师也不知是怎么度过的，稀里糊涂地就化成了龙，为师现世后才知道龙族已经消失一百年了，传说他们突破了世界的束缚，到世界之外的世界去了。”
    世界之外……
    步凡对这四个字有着奇异的感触，因为他就是从世界之外来的。
    “因为龙族等上古妖族的消失，人类开始大肆狩猎妖族，直到魔族入侵前都还在狩猎，为师也遭到了人族九境的追捕，险死还生，后来渐渐觉醒了血脉中的力量后才成功逃脱，魔族入侵后，不仅人类，妖兽也遭到了魔族的屠戮，甚至有很多妖兽被魔族同化，我作为当时最强的妖兽，在几大妖圣的请求下去与人类谈判，这才有了脚下这片土地。”敖长生眼神忧郁起来，带着步凡落到小溪边，轻轻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拥有这片土地的代价是高昂的，当年跟我一起去和人类谈判的妖圣，如今只剩下一位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步凡问道。
    敖长生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不堪回首往事，为师不想讲述。”
    “那算了。”步凡连忙说道。
    “为师一直在努力让妖族改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为师的实力开始，但为师费尽心力也无法突破瓶颈！”敖长生叹息道：“为师也陷入了血脉瓶颈，你刚刚说龙族五百年为角龙对吧，为师成为角龙已经五万年，至今也没有任何成长，唯一的变化就是寿元在一点点地流逝。”